我是谢无咎,刚从炼骨池的惊魂中脱身,玄猫残魂的破阵纹还在魂脉里突突跳着。
可血祭深渊的异变,远没到停歇的时候。
刚回到特察使署暂歇,阴律司印就被一股邪祟的力量扯得发烫,我攥紧印,知道这是血祭阵的异变引来了新的祸端。
“大人!不好了!罪魂潮异变,执念锁链绞杀四方!”
下属的魂体撞进署里,魂灯都被吓得直晃。我顾不上缓口气,带着阴律司印直奔异变之地,还没靠近,就听见罪魂们的嘶吼,像千万只恶鬼在哭号。
那些罪魂,被血祭阵的异变卷成狂潮,他们的执念凝成的锁链,一端死死锁着我阳间那些未破凶案受害者的魂体,另一端,竟拴着冥府失踪多日的阴差魂体,
“这是…… 把阳冥两界的执念,都捆在这锁链里了!”
我咬咬牙,玄猫残魂的破阵纹在魂脉里疯狂示警,这锁链,分明是邪修用来 “以执念饲祭” 的凶器。
受害者的魂体在锁链间扭曲,声音带着哭腔:
“谢大人,您查了三年的案子,凶手…… 就在这血祭阵里啊……”
他们的魂体上,还沾着阳间凶案现场的血污,每一滴血污,都变成邪祟的小蛇,往我魂脉里钻。
我刚想动用阴律司印救人,那些冥府失踪阴差的魂体,突然发出诡异的笑声,
“特察使,你阳间护不住人,冥府也守不住同僚,凭什么当特察使?用你的执念,换我们解脱啊……”
锁链瞬间绞紧,把我的魂体往血祭阵里拖,魂脉里的愧疚和焦灼,被无限放大,
“我…… 真的这么无能吗?”
就在锁链要把我魂体扯碎时,血祭祭司的虚影,从阵底飘了出来。
他的魂体上,嵌着的玄猫魂骨碎片闪着妖异的光,
“谢无咎,你以为能阻止血祭?玄猫族本就是献祭的活祭,你的执念,不过是血祭的养料!”
说着,他伸出骨爪,要把我魂脉里的玄猫残魂破阵纹挖出来。
我猛地把阴律司印砸向他,印光和魂骨碎片碰撞,炸出的气浪,把血祭阵震得摇晃,
“你放屁!玄猫族是守护冥府的,不是任人献祭的工具!”
可祭司的话,像一根刺,扎进我心里,“或许…… 我真的在无意间,成了血祭的帮凶?”
我强忍着魂体的剧痛,解码炼骨池壁的古祭文。
那些扭曲的字符,在魂脉里重组,露出血祭的真相:
上古时候,玄猫族是冥河献祭的执行者,用族魂镇压冥府凶煞,可后来,凶煞蛊惑了部分玄猫,把整个族群变成了献祭的对象,而我魂脉里的破阵纹,是玄猫族反抗者拼死留下的,却被邪修利用,成了重启血祭的钥匙。
“原来…… 我一直被破阵纹和血祭牵着走……”
我又惊又怒,把阴律司印的魂力,灌注进破阵纹,要切断邪修的控制。
罪魂们突然疯狂啃食玄猫魂骨碎片,他们的骨殖开始异变,长出融合了破阵纹的新魂体。这些新魂体,一半是受害者的绝望,一半是阴差的怨恨,张牙舞爪地反噬血祭阵。
我借着反噬的冲击力,用阴律司印镇压,可阵底突然响起 “献祭重启” 的警报,整个血祭阵开始剧烈摇晃,骨血浪涛翻涌,“糟了,触发了血祭重启程序!”
我忙调动全部魂力,把破阵纹和阴律司印拧成一股绳,才勉强稳住阵脚,可魂体也被这一通折腾,虚弱得快要散了。
刚摆脱血祭阵的危机,阎君殿的密使就来了。
他手里的协查令,明面上是让我查案,可魂体里透出的玄猫魂骨气息,让我明白,阎君势力想借着血祭,插手深渊事务。
“谢无咎,阎君看重你,好好查,别让阎君失望。”
密使的话里有话,我攥紧阴律司印,
“阎君到底是想查案,还是想借血祭巩固势力?”
可这话,只能咽回肚子里,毕竟,我还得靠阎君殿的支持,继续查案。
崔珏紧跟着密使的脚步,闯进了特察使署。他把一沓证据甩在桌上,证据上,全是我阳间查案的 “失误”,和冥府失踪案的 “关联”,“谢无咎,你阳间办案不力,冥府又让阴差失踪,特察使的位子,你坐不稳了!”
我盯着那些证据,魂脉里的愤怒往上涌,
“这些证据是断章取义!你到底想干什么?”
崔珏冷冷一笑,
“我只是…… 不想让别有用心的人,借着血祭搞乱冥府秩序,包括你。”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我魂脉的破阵纹上,那眼神,像在评估一件货物。
就在我和崔珏对峙时,冥府暗桩的密信,送到了我手里。
密信里说,他们是阳间受害者家属组成的 “正义联盟”,潜入冥府查血祭,就是为了给亲人讨公道,可发现血祭背后,牵扯着冥府和阳间的势力博弈,
“谢大人,我们不想成为博弈的棋子,可又找不到出路,您能帮帮我们吗?”
我看着密信,心里五味杂陈,
“原来,大家都在血祭的漩涡里,身不由己……”
可暗桩的身份,到底是真是假,我不敢全信,只能把密信收起来,
“先查清楚再说。”
为了破解血祭阵的控制,我试着把玄猫残魂的破阵纹,和阴律司印的魂力融合。魂脉里像被烈火炙烤,每一寸都疼得钻心,可融合出的 “阴阳制衡祭纹”,却在关键时刻,帮我稳住了血祭阵的异变。
我把祭纹刻在血祭阵边缘,
“这祭纹,是守护的力量,谁再敢借着血祭作恶,就尝尝祭纹的厉害!”
那些被血祭蛊惑的罪魂,被祭纹的光芒一照,暂时恢复了清明,可我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血祭的根源,还没铲除。
秽乱之源的残留,像甩不掉的阴影,在冥府里四处搞破坏。
我刚处理完一桩魂体秽化案,又接到报告,说阳间的凶案现场,竟出现了血祭阵的残影。
我冒险穿梭阴阳通道去查看,凶案现场的血,凝成了玄猫族破阵纹的形状,受害者的魂体,在残影里哭诉,
“谢大人,您在冥府查案,别忘了阳间的我们啊……”
我用祭纹镇压残影,可残影却化作一缕黑烟,钻进我魂脉里,
“这是…… 要把阴阳两界的执念,都捆在我身上啊……”
回到冥府,阎君的嘉奖、崔珏的弹劾、幽冥士族的拉拢,还有阳间组织的试探,像潮水一样涌来。
我坐在特察使署的案前,盯着阴律司印,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血祭的水太深了,可我不能退,退了,阴阳两界的受害者,都没了指望……”
我握紧印,站起身,魂脉里的破阵纹和祭纹,同时发光,
“不管有多少势力博弈,不管有多少执念压迫,我谢无咎,定要把这血祭阴谋,查个水落石出!”
炼骨池的骨血还在翻涌,血祭的阴云还没散去,可我的执念,在这混沌里,愈发坚定,
“下一次,定要把血祭的根子,彻底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