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沉,残阳如血,映照着这片古朴的大地。
在一处偏僻的角落,老妪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惊惶与悲痛。
她颤抖着身躯,缓缓地向鄂姬羽诉说着一段那段惊心动魄的往事。
‘孩子啊!’
老妪的声音沙哑而哽咽:‘我们本以为将那狼女赶走,村子便能重归安宁。
可谁能想到,这一切竟是那群外来人精心策划的阴谋!
那狼女从未对我们村子有过丝毫恶意,狼群也未曾侵袭过我们的家园。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们精心伪造的假象,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啊!’
鄂姬羽闻言,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轻声问道:‘她们?您说的她们是谁?’
老妪的身子抖得愈发厉害,仿佛那些可怕的场景又在眼前浮现:‘是一群女娘。
没错,就是她们!
老身曾偷听到一人说,狼女已经被领主抓到了。
那领主便下令开始屠村,要做得干干净净,不能留下一丝痕迹。
老身吓得魂飞魄散,只能悄悄溜回家中,躲进了猪圈的粪池里。
村里的那一声声呼喊与尖叫,仿佛恶魔的咆哮,在老身耳边回荡。
直到一切都归于死寂,老身才战战兢兢地从粪池中爬出来。
那时的村子,宛如一座人间炼狱,除了老身,再无一个活人。’
鄂姬羽震惊得呆立当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原来,所谓的救命恩情,不过是一场处心积虑的算计。
当年的情景,仍历历在目,狼王对她的呵护备至,仿佛还在昨日。
可如今,她才知晓,为了抓住她,那些人不仅屠戮了狼群,还残忍地血洗了这个无辜的村子。
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然,拜别老妪后,便朝着当年跟随狼王居住的地方奔去。
然而,物是人非,狼王早已带着残剩的狼族离开了这片伤心之地。
鄂姬羽双膝跪地,泪水夺眶而出,哭得肝肠寸断。
她开始质疑领主所说的一切,怀疑自己曾经所杀之人并非真正的奸邪之辈。
为了证实心中的猜想,在前往四王子城的漫漫旅途中,她暗中展开了调查,探寻那些被她亲手斩杀之人的真实面目。
调查的结果让她痛心不已,那些人形形色色,有好有坏,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 都参与了大漠王子的夺位之争。
鄂姬羽越查越觉心寒,心中的信念也开始动摇。
当她终于抵达四王子占据的城池时,刚踏入城门,便看到了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富家少爷。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一场荒诞的闹剧,所有的一切都被包裹在谎言之中。
她的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暗中跟随那位富家少爷,摸清了他的住处。
在一个夜黑风高、月黑风高的夜晚,乌云遮蔽了月光,四周一片死寂。
鄂姬羽如鬼魅般潜入他的家中,手起刀落,将其全家屠戮殆尽,而后扬长而去。
此时,她突然想起了阿倚曾经问过的问题:信仰,究竟什么是信仰?
她迷茫了,心中满是悔恨,后悔自己为何当初杀了阿倚。
此后,鄂姬羽一路漂泊,逢人便问什么是信仰。
人们纷纷向她讲述着自己心中的信仰,或崇高,或质朴。
最终,鄂姬羽做出了一个决定,她要回到依古拉,推翻她曾经无比信任的领主穆厄娜。
经过三年的精心筹谋,她终于找到了机会,一击毙命,将穆厄娜以及支持她的势力尽数歼灭,成功夺得了依古拉的领导权,她便成为了新的领主。
鄂姬羽当上领主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解散了依古拉,释放了那些被骗被掳来的孩子们。
一切清理完毕后,她望着这座曾经充满黑暗与罪恶的地方,眼中没有丝毫留恋,一把大火将依古拉付之一炬,而后带着她的追随者们潇洒离去。
然而,前路茫茫,他们该何去何从?
这时,她身边一个名叫阿绮玛的女娘提议:‘要不我们去当沙匪吧!当劫富济贫匡扶正义的沙匪。’
众人一听,纷纷拍手称快,于是他们向着一座被沙匪占领的寨子进发。”
说到这里,颜无姬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润了润干涩的喉咙。
我听得如痴如醉,正沉浸在那跌宕起伏的故事中,却突然被打断,心中满是不甘,直勾勾地盯着他。
颜无姬被我盯得有些发毛,苦笑着说道:“婉儿妹妹,别急,我们到今夜要住的客栈了,明日路上再给你讲,如何?”
我皱了皱眉头,没听到后面的故事,心里就像被猫抓一样难受。
可抬头看了看天色,确实已经很晚了。
我无奈地长叹一口气:“还有多久到客栈?”
颜无姬抬手指了指前方,只见一家灯火辉煌热闹非凡的客栈映入眼帘。
我心中暗自纳闷,近日也没什么特殊的日子,为何这客栈里住满了旅客?
“掌柜的,两间天字号上房。”
姬阳走上前,掏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上。
掌柜的接过金子,放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又放回桌上,满脸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客官。
今日小店客满,只有一间天字号上房了。
你们三位都是男子,要不挤一挤?”
姬阳连忙转头,对颜无姬说道:“主子,您和公子住上房吧,属下去马车上睡一宿。”
颜无姬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你去吧!”
我顿时愣住了,要和颜无姬住一间房,我可一百个不愿意。
可马车又被姬阳占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颜无姬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这位公子,走吧!
不过是将就一宿而已,难道你还怕什么不成?”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里想着:走就走,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我找机会毒死他!
走进天字号房,我才发现,原来这里并不是我想象中只有一张床榻,而是一间套房,两张床榻相距甚远。
怪不得掌柜的让我们挤一挤,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简单地洗漱了一番,便躺在床榻上,闭上双眼,试图入睡。
可脑海中全是鄂姬羽的故事画面,怎么也挥之不去。
“婉儿妹妹,想不想听后续?”
颜无姬的声音从房间的另一头悠悠传来,仿佛带着一丝蛊惑。
我心里痒痒的,想听,可又不想去颜无姬的房间。
我紧闭双眼,努力让自己入睡,可最终还是失败了。
我耷拉着脸,极不情愿地走到了颜无姬的房中。
“上来。”
颜无姬拍了拍床榻,示意我坐下。
我环顾四周,发现能坐的地方也只有床榻了。
“等会。”
我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抱起床上的被子,再次来到颜无姬的屋子。
我指着颜无姬,没好气地说道:“你,往里面挪挪!”
颜无姬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身子往墙壁的方向挪了挪。
我将被子丢在他空出来的位置上,然后钻进被窝里,迫不及待地问道:“现在可以继续讲了吗?”
颜无姬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嗯,好,我接着讲她的故事。
上回讲到鄂姬羽建立了沙匪寨,她为其取名为沙狼寨,为的是纪念当年那只救她的狼王。
因为她们劫富济贫,名声越来越大,不仅铲除了许多恶匪,队伍也在逐渐壮大。”
听到此时,我忍不住问道:“颜无姬,难道大漠的那些王子不管她吗?
就眼睁睁地看着她的队伍壮大?”
“大漠的那些王子忙着征服部落,相互开战,根本无暇顾及鄂姬羽的沙狼寨日益强大。”
我催促道:“哦,那你继续讲。”
“刚建立沙狼寨的时候,寨中都是女娘。
随着人数逐渐增多,男子加入的也越来越多。
可是寨中毕竟女多男少,而这些男人都入不了鄂姬羽的眼。
曾经阿绮玛问她想要找什么样的男子,鄂姬羽指了指天空中翱翔的雄鹰,又指了指寨子的图腾沙狼,坚定地说道:‘我的男人一定要像它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