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越家所有人都入内之后,蓝相夷担忧的大步上前牵住了我的双手问道:“羽清你可有受伤?”
我缓缓的摇了摇头言道:“大公子帮我挡了一掌,我没有受伤。”
待我言罢,众人便将看向我的目光移至到躺在床榻之上的越萧山身上。
这时,越林修急切的问道:“山儿到底发生了何事?你怎会受伤?是谁伤的你?”
未等越萧山回答,贺思思便瞪了越林修一眼带着一丝薄怒之意言道:“你儿都伤成这样,就不能等府医问诊之后再询问吗?”
平日里端庄的贺思思居然也会怒斥越林修,瞧着眼下这光景,怕是平日里所谓的恩爱亦是装出来吧!毕竟谁愿自己深爱的男子姬妾成群呢!
我缓缓的叹了一口气,走上前轻咳一声,众人的目光便再次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薄唇轻启徐徐言道:“大公子如今受伤不便多言,不如便由我来阐述我们遇险的经过吧。
事情是这样的,大公子好心带着我前往西苑,可谁知途中路过池台花园之际,突然串出了几名黑衣之人,其中一名黑衣人便要我与大公子束手就擒。
大公子担忧我被黑衣人伤到,于是便挺身而出挡在了我的面前,因此受了黑衣人一掌。
我见此情况不妙,赶忙抽搐我腰间的软剑与那群黑衣人厮杀起来。
如今那池台草坪上应当还躺着两名黑衣人的尸体,其中一名断了手臂。”
说到此时,贺思思看向了侍卫长问道:“夷娘子所言可真?”
那侍卫长点了点头道:“回主母的话,我们确实在池台那边发现了黑衣人的尸身,与夷娘子所述一模一样。”
我微微昂首便接着说道:“其他黑衣人瞧着我一人便能对付他们,于是便丢下了手中的利剑匆忙逃跑了。
而这时大公子已然瘫软倒地,而那池台旁又四下无人,我也不能丢下大公子一人在此去寻他人相助。
于是便搀扶着大公子前来了这西苑的屋舍之中。
可当我刚踏入这房中,便嗅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为了防止这种味道有损大公子的身子,我便现行进屋,将窗户都打了开来,待香气散去才掺扶着大公子入了内。
正当我欲前往寻贺娘子之际,不知为何,五姨娘便领着你们来了。”
言罢,我便看向了五姨娘。
这时,名为香檀的侍女将房中的香炉递给了府医,府医查之大惊道:“这是含春香燃尽后的粉末!”
听罢,蓝相夷立即抓着我的双手焦急的问道:“羽清,你可还好?要不要让府医帮你瞧瞧?”
我缓缓的摇了摇头言道:“刚推门之际我就觉得香味难闻,于是便捏着鼻子去将窗户推开的,所以如今我还好。”
当我说完之后,贺思思冷眸看向五姨娘问道:“庄妙妙,你到底是何居心?!
你邀我等前来西苑小憩,我便察觉有所不对,想必今日种种且都是你安排的吧!”
五姨娘刚想狡辩,却被贺思思打断,只听她继续言道:“你莫说什么这都是巧合之类的,大府深宅之中,各种腌臜之事我不是未曾见过!想必伤我儿的黑衣人亦是你遣来吧!”
只听扑通一声,五姨娘立即跪了下来,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扯着越林修的衣摆轻轻摇曳,且楚楚可怜的言道:“老爷,不是我,我没有。我真不知西苑发生的事情啊!主母可真真是冤枉我了!”
贺思思听罢,柳眉紧蹙,直接大声怒道:“庄妙妙你什么心思我还不清楚?你想以此坑害我山儿,若是此事成了,便可让相先生记恨我儿。
若是相先生生气讨要说法,那老爷定会将山儿交到相先生的手中,届时我山儿被老爷废之,那你家老三便有出头之日了!
庄妙妙,你真是好毒的心思!”
越林修听罢,面露为难之色,想必平日里对这庄妙妙甚是宠爱,如今这贺思思都如此咄咄逼人了,可越林修却还未做出任何表示。
我不动声色的看向越萧山,使了一个眼神,他立即心领神会,故意咳嗽三声,将众人的关注都拉回到他的身上。
只闻他气虚的言道:“在师娘与黑衣人打斗之际,我无意间看到了那黑衣人身上有晴花的图腾。”
越萧山的话,犹如惊雷一般炸响四座,这晴花图腾可是全越家众人皆知的,毕竟薛有山的大名是响彻整个雷州的,而这晴花图腾就是他当年占山为王所用的。
此时的贺思思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大步走向五姨娘,接着便抓起她的衣领狠狠的扇了几耳光。
此刻原本躲在人群之后的越四娘子欲上前,却被越三公子拦了下来,看来这越三是想舍母保己了。
正待我心中冷笑不已之时,那越家老二越林汉却出言说道:“或许是个误会呢?也许是大公子看走了眼,将其他的图案看成了晴花?”
贺思思听罢怒目圆睁看向越林汉大怒道:“二叔的意思是我山儿眼目昏花?你们还真是都帮着这个贱人说话呐!
哼!难不成二叔与这庄妙妙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否则你怎会出言相助?”
听闻此言,越林汉的神情骤变,他狠狠的甩了甩袖子言道:“大嫂这是说的什么胡话!我不过是说出可能而已,却被你如此构陷!大哥!”
越林修被他们吵得脑子发疼,大吼道:“你们都闭嘴!各自少说两句!侍卫长,你带人去将那两具尸体抬来,我们查验一二便可知真伪了!”
待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后,侍卫长面露难色的入了厢房之中,贺思思急切的向后张望,未曾见到尸身抬来,于是质问道:“尸体呢?”
侍卫长扑通一下跪了下来,沮丧的说道:“尸体不见了,我派去守尸的人亦是被杀害了!”
贺思思听罢惊声尖呼道:“什么!”
这时,原本还跪在地上的五姨娘庄妙妙立即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缓缓起身对着贺思思言道:“主母一直看我不顺眼,如今更是用此事来冤枉我!老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如今不仅是死无对证,能证明其身份的尸体却也消失不见,于越林修而言确实是头疼不已。
可于我而言,撕开他们之间的遮羞布,这好戏才刚刚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