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兰看着周边这一片狼藉,就跟遭了天灾似的。就因为自己一个不小心操作失误,抽空了大半精神力,没想到竟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还好家人都没受伤,沈君兰那颗因为惊吓跳到180的心脏,这才慢慢平复下来。回过神后,她赶紧跟着大黄,朝着家人的方向跑去汇合。
之前那场简直像天灾一样的剧烈变化,明显把一家人吓得够呛。
在回家的路上,谁都没心思去欣赏风景。赵丽梅紧紧抱着孩子,脸色白得吓人。就连沈兴业这个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一路上也不吭声,还时不时回头朝着河谷的方向张望,眼神里全是后怕。
这会儿,他们再也不提什么“狗头金”了。
在他们心里,那玩意儿现在就是个不祥之物,是它引来了这场“地龙翻身”般的可怕变故。
沈君兰没跟他们解释。
她只是借口要安抚家人,悄悄把精神力释放出去,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沿途山林里那些长得最好的夏枯草、鲜嫩的藤子尖,还有几株藏在石缝里的珍稀药材位置,一一“指”给丈夫和儿子看。
她得让他们忙起来,通过这种最原始的采摘劳作,把那份刻在骨子里对大自然威力的恐惧给驱散掉。
一直到背篓都装满了,一家人这才累得筋疲力尽,回到了生产队。
夜,越来越深了。
红星大队安静得很,只有田里的青蛙叫声和远处传来的狗叫声。
沈君兰躺在炕上,怎么都睡不着。
丈夫和孩子们均匀的呼吸声在耳边响着,可她的脑子里,白天发生的那些景象却不停地浮现——大地突然崩塌,家人惊恐的叫声,还有……空间里那座突然出现的、亮得刺眼的金山!
那种感觉,既恐怖又……特别迷人。
新觉醒的这个大范围收取能力,就像一头从牢笼里放出来的洪荒猛兽,充满了未知和破坏力,但同时也有着前所未有的诱惑。
“一定得弄清楚这能力的极限到底在哪。”
“白天动静闹得太大,晚上没人注意,正是最好的时机。”
这个想法在她心里越来越强烈。
她轻轻起身,没发出一点声音,披上外衣,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家人。
心里念头一动,她的身影就在屋里一下子消失了。
经过几次瞬移,她已经到了几十里外的深山峡谷,脚下还是金沙江的那条支流。
夜里的风带着水汽,冷得刺骨。
她打开铁壳手电,一道孤零零的光柱穿透了浓稠的黑暗。
“先拿别的试试。”
她得找个东西做参照。
精神力像水银一样,渗进脚下的地层,很快就锁定了含量不多的铁元素。
她集中全部意念。
“收!”
“嗡——”
大脑传来一阵熟悉的眩晕感,虽然比白天那次稍微轻一点,但还是挺强烈的。
脚下的大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那是地层深处结构错位发出的“悲鸣”。
不远处的一小块河岸“轰”地一下塌陷了,泥沙“哗啦啦”地滚落,在寂静的夜里,这声音格外清晰。
她马上进入空间。
角落里,凭空多了一小堆夹杂着泥沙的黑褐色粉末——是铁粉和低品位的碎铁矿。
真的能行!
原来这个能力,对所有矿物都有用!
“铁的价值不高,我要的……是黄金!”
沈君兰强压下心里的兴奋,猛灌了一大口灵泉水。
精神力被消耗后的疲惫感一下子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兴奋、狂热的劲头。
她的眼神,亮得让人害怕。
这一次,她把精神力发挥到了极致,就像一台全力运转的探矿雷达,沿着河道向下游疯狂扫描!
地层、河床、山体……所有的结构在她脑子里都变得透明。
很快,她“看”到了一处金脉特别富集的区域!
这处金脉埋在地下几十米深的地方,就算是用现代技术,都很难探测到,简直就是个巨大的宝藏!
沈君兰的意念化作一张无形的大网,精准地把那片区域给罩住!
“收!”
“轰——咔嚓!!”
这一次的动静可比之前大多了!
地下深处传来岩层断裂的巨大声响,整片河岸都跟着剧烈晃动了一下!
一道好几米宽的大口子出现在岸边的荒地上,一直延伸到山脚,就好像被一把巨大的斧子劈开了一样!
河床更是一下子矮了半截,湍急的河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因为精神力消耗太大,她眼前一黑,差点就直接跪在地上了。
她想都没想,又连着喝了好几大口灵泉水,强行补充精神力。
再看空间里,那座金山的一侧,突然多了好大一片黄澄澄的矿石和狗头金!
她就像一个不知疲倦的幽灵,沿着河道,一次又一次地瞬移。
扫描!
锁定!
收取!
每一次收取,都伴随着大地的震动和塌陷。
每一次精神力快耗尽的时候,她就靠灵泉水把精神力补满。
这种在极限边缘试探的感觉,让她头痛得快要裂开,但又爽得灵魂都在颤抖!
空间里的“金山”,正以一种惊人的速度疯狂变大!
最开始是金块、金矿石,后来,随着她掠夺的范围越来越广,更多像金色洪流一样的……无尽金沙涌了进来!
金沙汇聚在一起,就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在空间法则的作用下,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堆砌、压缩。
一百米!
一座由金沙和金块堆成的百米巨山,就这么矗立在空间里,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亮得能把人的眼睛刺瞎!
粗略估算一下,提纯之后,这至少有上千吨的黄金!
这数量,能让任何一个国家的央行都疯狂!
直到精神传来一阵像撕裂一样的剧痛,感觉下一秒就要崩溃了,沈君兰这才喘着粗气,很是不舍地停了下来。
她的意识站在金山顶上,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心里震撼得不行。
兴奋劲儿过去后,她稍微冷静了一点。
“我拿走的,相当于这个国家的一部分黄金储备……”
这个念头让她心里“咯噔”一下。
但这个念头只在她脑海里停留了一秒。
“不。”
她很快给自己找到了一个更坚定的答案。
“这个时代到处都是未知和危险,我得有足够的力量,得有能应对任何风险的底牌,才能保护好我的家人。”
“这些埋在地下的东西,分布得太散了,几十年后都没什么开采价值。与其让它们在地下沉睡亿万年,还不如变成我手里的力量!”
“更何况……”
一个特别大胆,甚至有点邪乎的想法,在她脑子里“轰”地炸开。
“国内的资源是我守护家园的基础。但国外……南非、澳洲、美洲……那些世界闻名的大金矿,才是我真正的‘大粮仓’!”
想到这儿,她心里最后一丝负担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想要征服全球资源的勃勃野心。
累到极点的她,瞬移回到家,躺回炕上,就好像从来没离开过一样。
她不知道,自己这一晚上的疯狂“折腾”,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给金沙河沿岸几十公里的村庄,带来了多大的恐慌,还衍生出了多少经久不息的传说。
第二天一大早,沿河村庄的社员们就炸开锅了。
“老天爷啊!河滩怎么塌了一大块!”
“快来看呐!这地裂的口子,大得能掉下去一头牛!”
“河床!河床都被‘啃’掉一块,水都改道了!”
一夜之间,几十公里的河道两岸,出现了十几处各种各样的塌陷和地裂,一点规律都没有,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流言就跟瘟疫似的,传得飞快。
“听说了吗?金沙河地龙翻身啦!”
“什么地龙啊!我三大爷说,是河里的金蟾大王发怒了,把河里的金子都收走了!”
“不对!是山里的狐仙在渡劫,被雷劈的!”
各种猜测传得神乎其神,大家人心惶惶的,沿河的村子一到晚上,都没人敢出门。
县里派来的调查组转了好几天,对着那些塌陷的坑洞和裂缝,最后也只能得出个“地质结构复杂,自然沉降”的结论,啥有用的线索都没找到。
最终,这场风波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只有沈君兰,在听着社员们绘声绘色地讲“金沙河怪谈”时,嘴角会悄悄勾起一抹别人看不懂的微笑。
这,就是一切的开始。
一个只属于她的,黄金时代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