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同盟事务托付给可靠的重臣与盟友,并为辰星布下重重防护后,苏锦书与萧夜玄登上了专门为此次远征打造的“启明号”。这艘小型舰船没有任何攻击性武器,却凝聚了同盟最高的隐匿与防御技术,以及苏锦书亲自加持的【太初源力】印记。
凭借脑海中清晰的坐标,“启明号”进行了一系列超乎常规的空间跳跃,最终驶入一片光怪陆离的空域。这里没有星辰,只有无数代表着不同宇宙法则的光带如同极光般流转、碰撞、生灭。仿佛行驶在法则的源头与尽头。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豁然开朗。
一座无法用语言形容其庞大的银色平台,静静地悬浮在绝对的虚无之中。平台由无数种不断缓慢旋转、变化的多面几何晶体构成,散发着柔和而永恒的平衡之光。这里,便是“万法星枢”。
当苏锦书与萧夜玄踏上平台,一个由纯粹光影构成、没有固定形态、甚至难以分辨性别的意识体,自平台中央缓缓升起。
“欢迎,融合者与守护者。”它的声音直接在两人心中响起,平和而空灵,“吾乃星枢之灵,维系此间平衡。尔等欲探枷锁之秘,需证平衡之心。试炼三关,现在开始。”
没有多余寒暄,第一关【虚实之辨】瞬间降临。
周围的景象如水波般荡漾,下一刻,平台上出现了成百上千个“苏锦书”和“萧夜玄”!他们拥有完全相同的外貌、气息,甚至连细微的能量波动和记忆片段都一般无二。
这些“复制体”并未攻击,而是围绕在真实的两人身边,用他们的声音,诉说着内心最深处的软弱:
“如果当初没有重生……一切会不会不一样?”(一个“苏锦书”低语)
“我真的能永远守护住她吗?若是再失去……”(一个“萧夜玄”眼神黯淡)
“融合了秩序,我还是我吗?”(另一个“苏锦书”迷茫)
“帝国的重担,盟友的存亡……压力如山……”(另一个“萧夜玄”叹息)
声音纷杂,直指本心。试炼的要求清晰传来:找出所有虚像,并以“点化”的方式让其消散,不得伤害任何真实存在。
苏锦书与萧夜玄背靠而立,闭上双眼。
“信我。”萧夜玄低声道。
“信你。”苏锦书回应。
他们完全放弃了外在的感知,将心神彻底沉入彼此那历经生死、牢不可破的灵魂链接之中。外界的纷扰与低语,再也无法动摇他们半分。凭借这份绝对的信任与自身早已锤炼得坚不可摧的道心,他们同时抬手,指尖蕴含着【太初源力】的明悟与帝王意志的坚定,轻轻点向那些由恐惧与遗憾构筑的虚影。
凡被点中之虚像,皆如阳光下的泡沫,无声破碎,化作缕缕青烟消散。不过片刻,所有虚像尽数消失,平台恢复原状。
还不等两人喘息,第二关接踵而至。
平台前方,凭空出现了两条光芒璀璨的道路。
左边的道路尽头,悬浮着一团难以言喻的磅礴能量光球,散发着足以令星河战栗的力量波动——那是“绝对力量”的诱惑。
右边的道路尽头,则是一本由星光编织的巨大书卷,书页翻动间,仿佛能看到【混沌】的过去、枷锁的结构、乃至未来的种种可能——那是“全部真相”的吸引。
一个冰冷的声音宣布规则:“力量与真相,择其一。另一条路,将永闭。”
萧夜玄与苏锦书甚至没有对视,便异口同声:“真相。”
对他们而言,无法掌控的力量只是灾难,而了解敌人与枷锁的真相,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自身的力量,可以通过修炼与感悟不断提升,而错过了真相,可能就永远失去了机会。
两人毫不犹豫地踏上了通往“真相”的道路。
就在他们踏上“真相”之路的刹那,那本星光书卷化作无穷无尽的信息流,涌入两人的识海。关于【浑沌】如何在远古大战中试图以吞噬对抗秩序最终失控,关于“万古枷锁”是如何由多位守护者牺牲自我、借助宇宙奇点才得以构筑,关于枷锁可能存在的磨损与【浑沌】不断冲击试图寻找的漏洞……海量的信息让他们对眼前的危机有了前所未有的清晰认知。
星枢之灵的光影再次浮现,声音中带着一丝赞许:“舍弃力量的捷径,选择真相的沉重。克制本能之贪婪,明辨长远之取舍。此乃维持平衡不可或缺之智慧。前两关,通过。”
随着它的话语,苏锦书与萧夜玄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洗涤过一般,更加通透,彼此间的链接也愈发纯粹与牢固。
星枢之灵的光影微微波动,似乎要宣布最终的第三关试炼。
然而,就在这一瞬——
轰!!!
整个万法星枢平台猛然剧震!远方,那作为“万古枷锁”能量源与平衡点的“轴心”,原本稳定流转的光芒,此刻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般疯狂闪烁,明灭不定!一股狂暴、混乱、充满吞噬意味的波动,正透过轴心隐隐传来!
星枢之灵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急促与凝重:“枷锁正遭受前所未有的强力冲击!有……有外力在协助【浑沌】!试炼中止!必须立刻稳定枢核,否则枷锁有崩坏之危!”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了试炼,也将一个更可怕的现实摆在了他们面前——【混沌】,并非在孤军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