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者——万仞剑宗沈淼淼!”
裁判长老的声音在颤抖。
观战席上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无数剑修霍然起身,本命剑在鞘中铮鸣应和。
沈淼淼咧嘴一笑,将醉春风懒懒扛在肩头。
鲜血顺着剑脊滑落,在青石板上溅出一串红梅。
她转身的姿势潇洒得不像个重伤之人,倒像是刚喝完花酒归来的浪荡剑客。
“小师妹——!”
五道剑光破空而来。
大师姐叶澜稳稳托住她重伤的身形。
二师兄温鹤归直接捏碎一瓶回春丹,莹绿药丸像糖豆般塞进她嘴里。
四师姐姜泠月更绝,当场拿出珍贵的鲛纱给她包扎伤口。
有人惊呼:“快看!她伤口在发光!”
沈淼淼染血的衣袖下,雷灵根正贪婪吞噬着回春丹的灵力。
紫电游走过处,狰狞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这是雷帝剑体大成的征兆。
“家人们!我赢了。”
她笑得张扬,眼角还挂着血痂,却比剑冢最烈的朝阳还要夺目。
数千位观战剑修的本命剑齐齐出鞘三寸,剑鸣如龙吟响彻云霄。
这是剑修一脉,对当代最强者的最高礼赞。
万俟昭昭鼓掌三声:“沈淼淼,你很厉害。”
这七个字落下时,整座广场骤然寂静。
九州七绝之一的万俟先生,百年未赞一人。
“啪!啪!啪...”
高台上响起响亮的鼓掌声。
而天衍法宗稀稀拉拉的掌声像被刀架着脖子般响起。
天衍法宗掌门宋鸿杰鼓掌时,黑如锅底的脸上硬挤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钰铮铮也跟着鼓掌,目光落在台下那意气风发的少年身上。
木小喜将她养得很好,少年眸如星火,肩挑清风,每一步都踏着蓬勃的朝气,仿佛连衣角都沾着未褪的热血与锋芒?。
观众席上爆发出热烈的呼喊,“沈淼淼”的名字如浪潮般此起彼伏。
她立于废墟中央,眸光灼灼,迎着众人的目光缓缓行了一礼,衣袂轻扬间,转身和师兄师姐们回到剑宗的席位。
这一届修仙大比第一当之无愧就是万仞剑宗。
第二是合欢宗。
第三是天衍法宗。
修仙大比在人声鼎沸中落幕。
赌坊掌柜捧着碎成齑粉的玉算盘欲哭无泪,百万人押注,仅有百分之一人押注沈淼淼,此刻他们腰间的储物袋鼓得发胀,上品灵石几乎要溢出来。
万俟昭昭转身离去,云谏紧随其后。
钰铮铮刚站起身,静莲佛子便出现在她身侧。
“不是说攒嫁妆娶我吗?嗯?”
佛子话音未落,江苦酒便上前,将钰铮铮揽入怀中。
高台上,各宗掌门长老仍端坐不动,这场大比后的好戏,才是他们迟迟不走的真正缘由。
风无痕望着眼前这一幕,莫名觉得熟悉,仿佛在某个遥远的记忆中见过相似的场景。
然而,钰铮铮又怎会容忍旁人看她的热闹?
她眸光一冷,领域骤然展开,一股无形的力量席卷而出,高台上那些原本兴致勃勃观战的修士们瞬间被扫落台下,毫无反抗之力。
转眼间,偌大的高台便只剩下钰铮铮、江苦酒和静莲佛子三人。
“你们聊,我先走了。”钰铮铮淡淡丢下一句,转身离去。
她前脚刚走,江苦酒的双剑便如寒芒乍现,直刺静莲佛子咽喉,而静莲佛子身后的青莲虚影亦轰然砸下,威势惊人。
台下,一群在修仙界赫赫有名的大佬们狼狈落地,面面相觑,最终也只能无奈摇头,各自散去。
沈淼淼麻利地换了身新衣裳,和师兄师姐们兴冲冲地冲出赌坊去提现。
“钱还是揣自己兜里最踏实!”她笑嘻嘻地说道。
在满屋子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六人淡定地领走了翻了几十倍的灵石。
刚踏出赌坊大门,六人终于憋不住了,放声大笑起来。
“发财啦发财啦!”沈淼淼兴奋地直跺脚。
谢珩之大手一挥:“走!醉仙楼满汉全席走起!今儿个我请客!”
“冲冲冲!!!”沈淼淼第一个响应。
洛长生提议道:“要不要叫上师尊和柳峰主?”
叶澜连连点头:“叫!必须叫!我们怎么能吃独食!”
温鹤归补充道:“把池钧、华胥、贺颂也都叫上。”
……
桑织星踏出天衍法宗的山门时,恰好与五长老一行人擦肩而过。
五长老的脚步微微一顿,下意识回头望去。
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莫名让他感到熟悉,却又像隔着一层薄雾般看不真切。
“这人...”五长老蹙眉思索,却怎么也想不起是谁。
身旁的弟子察觉到异样,轻声问道:“师尊,可是有什么不妥?”
五长老收回目光,摇了摇头:“无妨,走吧。”
赌坊内人声鼎沸,桑织星刚踏进门就听见一阵稚嫩的争吵声。
只见巫山正站在赌桌上,小短腿叉开,肉乎乎的手指直指对面赌徒的鼻子:“破防啦?输不起是不是?沈淼淼就是比法宗圣女强一百倍!”
巫溪在桌下急得直跺脚,张开双臂护着桌沿:“姐姐小心点,别摔着!”
对面五大三粗的赌徒砰地拍案而起:“小兔崽子活腻歪了是吧?!”
霎时间,一股恐怖的威压笼罩全场。
那赌徒膝盖一软,扑通坐回椅子上,额头沁出冷汗:“您、您说得对...法宗圣女确实不如沈淼淼...”
“哼!知道就好!”巫山得意地叉腰,粉嫩的小舌头朝对方做了个鬼脸。
巫溪见状也学着吐了吐舌头。
桑织星伸手将正要跳下来的巫山稳稳接住。
小丫头一见是她,立刻笑弯了眼睛:“桑姐姐也是来领灵石的呀?”
“你们的领了吗?”
巫山晃着麻花辫:“还没呢!一进门就听见有人说淼淼姐坏话!”
说着又气鼓鼓地瞪向四周。
桑织星揉了揉两个小丫头的脑袋:“领完送你们回去。”
她抬眼环视赌坊,目光所及之处修士们纷纷低头,有几个甚至悄悄往人群里缩了缩。
待三人提着沉甸甸的灵石袋离开后,赌坊里才响起窸窸窣窣的议论:“还跟不跟?”
“跟个鬼!那可是大乘期!”
“散了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