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马踏着青石板路稳步前行,晚晚靠在林砚怀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储物戒——指尖触到那枚温热的血红色内丹时,她突然眼睛一亮,猛地坐直身子。
“阿爹!我差点忘了这个!”她从储物戒里取出妖兽内丹,血红色的珠子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里面仿佛有淡金色的纹路在流转,正是之前斩杀远古血脉妖兽时得到的那颗。
林砚低头看去,笑着问:“怎么突然想起它了?不是说留着给你巩固修为吗?”
“你看灰团都进化成雪白的样子了,又厉害又好看,可宝马还是原来的模样,”晚晚晃了晃手里的内丹,眼神亮晶晶地看向正在低头啃食路边青草的宝马。
“这颗内丹有远古血脉灵力,说不定能让宝马也变得更强呢!我们一家人都要厉害,这样就没人能欺负我们了!”
灰团似乎听懂了,从晚晚怀里跳下来,绕着宝马的蹄子转了两圈,金色的眼睛里满是期待,还“喵喵”叫了两声,像是在附和晚晚的提议。
林砚看着晚晚认真的模样,心里一暖,笑着点头:“好,听你的。不过先看看宝马愿不愿意吃,别勉强它。”
晚晚立刻应下,翻身下马,捧着内丹走到宝马面前。
宝马抬起头,鼻子凑过来嗅了嗅,似乎被内丹里的血脉灵力吸引,喉咙里发出温顺的“嘶鸣”声,没有丝毫抗拒。
晚晚见状,小心翼翼地将内丹递到宝马嘴边,宝马轻轻一口含住,内丹入口即化,淡金色的灵力瞬间从它喉咙滑入体内。
起初,宝马只是微微晃了晃脑袋,鬃毛轻轻颤动。
可没过几秒,它浑身突然泛起淡金色的光芒,光芒越来越盛,将它整个包裹其中。
林砚和晚晚连忙后退几步,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宝马的体型在光芒中缓缓变大,原本齐肩高的身躯长到了一人多高,银白色的鬃毛变得如瀑布般顺滑,随风飘动时竟带着淡淡的金光。
四肢的马蹄变得厚重有力,蹄子边缘浮现出细小的淡金色龙鳞,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光;它的眼瞳从原本的深褐色变成了琥珀色,瞳孔形状也微微变化,带着几分龙类特有的威严。
连脖颈处的毛发都变得蓬松,隐隐能看到皮下有龙鳞的轮廓在蠕动。
光芒散去时,宝马甩了甩尾巴,发出一声清亮的嘶鸣——这嘶鸣声不再是普通灵马的低沉,反而带着几分龙吟的穿透力,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落下。
它走到晚晚身边,温顺地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心,琥珀色的眼瞳里满是亲昵。
“哇!宝马变帅了!”晚晚兴奋地扑过去,抱住宝马的脖子,脸贴在它带着金光的鬃毛上,笑得眼睛都弯了。
“你看阿爹!宝马好像有龙的样子了,好厉害!以后我们一家人出门,灰团能打架,宝马能驮着我们飞,我也能保护你,再也不怕坏人了!”
林砚站在一旁,早已看得目瞪口呆——他脑子里瞬间蹦出《西游记》里的小白龙,宝马现在的模样,分明就是有了化龙的征兆!
这颗远古妖兽内丹,竟然这么厉害!
他走上前,轻轻抚摸宝马脖颈处的毛发,能感觉到皮下龙鳞的坚硬,又看了看晚晚灿烂的笑容,眼底满是宠溺:“是啊,我们晚晚说得对,以后没人能欺负我们了。”
灰团也跳上宝马的背,蹲在它的鬃毛间,金色的眼睛与宝马的琥珀色眼瞳对视,像是在庆祝它的进化。
林砚重新扶晚晚上马,自己也翻身上去——坐下的宝马比之前稳了太多,脊背宽阔,即使不用握缰绳,也能稳稳地保持平衡。
“出发!去前面的城镇住客栈!”晚晚欢呼一声,宝马会意,迈着稳健的步伐前行,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却依旧平稳,风吹过耳边,带着山林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夕阳西下时,林砚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山脚下的城镇。
镇上的客栈灯火通明,林砚牵着晚晚和宝马(客栈伙计看到宝马的模样时吓得差点摔了托盘,还是林砚解释了几句才勉强接受)来到迎来客栈。
林砚订了两间单人房。
林砚房间不大,却收拾得干净,靠窗放着一张大床,旁边还有一张小榻。
吃过晚饭,林砚洗漱完毕,正准备脱鞋上床,房门突然被轻轻推开,晚晚抱着她的兔子枕头站在门口,眼神怯怯的,手指紧紧攥着枕头边缘。
“晚晚?怎么还不睡?”林砚停下动作,笑着问。
晚晚低着头,声音软软的,带着几分委屈:“阿爹,我……我有点害怕。一闭上眼睛就想起秘境里的那些坏人,还有那只凶巴巴的妖兽,我怕他们会找到我们……”
林砚心里一软,走上前,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傻丫头,别怕。秘境里的邪魔歪道要么被血主杀了,要么被那些宗门长老所伤。短时间内不敢来打扰我们的,而且我们现在在镇上,人多眼杂,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动手的。”
可晚晚还是摇了摇头,眼眶微微泛红:“我知道……可我还是怕,一想到你可能会有危险,我就睡不着……阿爹,我能不能……能不能跟你一起睡?我就抱着枕头,不打扰你。”
看着晚晚泫然欲泣的模样,林砚实在不忍心拒绝。
可他看着晚晚的模样——这几年她长得很快,已经从当初的小丫头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身形纤细却已显成熟,再像小时候那样同床睡实在不妥。
他犹豫了一下,从储物戒里取出凉席和一床薄被,笑着说:“好,那你睡床上,阿爹在地上打地铺,这样你一睁眼就能看到我,就不怕了。”
晚晚的眼睛瞬间亮了,连忙点头:“好!谢谢阿爹!”
林砚动作麻利地在床边铺好凉席,把薄被铺在上面,又帮晚晚掖好被子:“快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嗯!阿爹晚安!”晚晚乖乖躺下,抱着兔子枕头,闭上眼睛。
林砚躺在地铺上,听着晚晚均匀的呼吸声,心里渐渐平静下来,没多久也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晚晚突然睁开眼睛,眼底没有了丝毫睡意,反而带着几分痴迷的光芒。
她轻轻掀开被子,赤着脚走到地铺边,蹲下身,静静地看着林砚的睡颜。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林砚的脸上,勾勒出他温和的轮廓。
晚晚的指尖轻轻拂过他的眉骨,动作轻柔得像怕惊醒他。
嘴角却勾起一抹病态的笑容,声音细若蚊蚋:“阿爹,你怎么永远都对我这么好,永远都不对我设防呢?你就真的不怕我对你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吗?”
她的手指滑到林砚的手腕,轻轻握住,感受着他脉搏的跳动,眼神渐渐变得偏执:“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在意我们的‘父女关系’?明明你对我那么好,比任何人都好……要是我们不是父女,那该有多好啊……”
就在这时,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那天在小院收拾东西时,林砚翻出黑色石块项链,随口说“当年在雪地里捡到你的时候”。
晚晚的心脏猛地一跳,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嘴角的笑容变得更深:“对啊……阿爹说过,我是他捡来的……我们之间,根本没有血缘关系啊……”
她轻轻凑到林砚耳边,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阿爹,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们会变成我想要的样子的……”
说完,她又轻轻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嘴角还带着未散的笑意,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只有月光知道,这个看似乖巧的少女心里,藏着怎样偏执而炽热的心思。
窗外的夜色渐深,客栈外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一猫平稳的呼吸声,安静得像一幅温馨的画。
却没人知道,这幅画的背后,正悄然酝酿着不为人知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