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竹窗的缝隙，斜斜地落在床榻上，把淡青色的床幔染成了暖金色。
林砚是被胳膊上的重量弄醒的。
刚睁开眼，就见晚晚的脸近在咫尺，秀丽的眉眼间还带着未散的睡意，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脸颊，呼吸间带着淡淡的灵米粥香气。
他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往旁边偏头，结果又撞进另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里。
心魔正睁着眼睛看他，脸颊贴在他的胳膊上，手里还攥着他的衣袖，像只守着骨头的小狗。
“你们俩……” 林砚无奈地叹气，低头看了看被两人死死抱住的胳膊，左边是晚晚，右边是心魔。
两人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林砚身上，淡青色和月白色的寝衣混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
他小心翼翼地挪动胳膊，生怕碰到不该碰的地方，指尖碰到晚晚的发丝时，还特意放慢了动作，一点一点地把胳膊从两人怀里抽出来。
“唔……阿爹？” 晚晚被他的动作弄醒，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看到林砚，立刻弯起嘴角，伸手又想抱他的胳膊。“再睡一会嘛……”
心魔咿咿呀呀地也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林砚的手背，眼神里满是“再陪我睡会儿”的依赖。
林砚赶紧按住两人的手，笑着说：“别睡了，太阳都晒屁股了。快起来洗漱，阿爹去给你们做早饭。”
他没怪两人越界——晚晚从小就有爱乱动的习惯，小时候睡觉总踢被子，还爱抱着他的胳膊，长大了也没改；至于心魔，本来就是小孩子心性，黏人也正常。
两人一听有吃的，立刻来了精神，蹦跶着从床上下来。
晚晚熟练地叠好自己的被子，还不忘帮心魔整理床褥。
心魔则跟在晚晚身后，学着她的样子叠被子，结果把被子叠成了一团。
晚晚笑出了声，伸手帮她重新叠好，嘴里还念叨：“你怎么这么笨，叠被子都不会。”
心魔也不生气，只是红着脸，乖乖地看着晚晚，像个听话的小徒弟。
林砚看着两人的互动，无奈地笑了笑，转身去洗漱。
等他拿着毛巾回来，就见晚晚已经帮心魔梳好了头发——还是和自己一样的双丫髻，只是发梢系着淡粉色的布条，和心魔的月白色寝衣很配。
“阿爹，你看我梳得好不好？” 晚晚拉着心魔转了个圈，得意地炫耀。
“好看，我们晚晚手真巧。” 林砚揉了揉她的头发，又摸了摸心魔的头，“快去洗漱，粥快好了。”
两人应着，蹦蹦跳跳地去了院角的灵泉边。
林砚则走进厨房，从储物戒里拿出灵米、蜜枣和新鲜的青芽菜。
他熟练地淘洗灵米，倒入陶锅，加了适量的灵泉水，用灵火慢慢熬着。
刚把蜜枣放进锅里，就感觉衣角被轻轻拽了拽。
回头一看，晚晚和心魔站在厨房门口，手里还拿着刚摘的灵果，显然是洗漱完了，又来黏他。
“阿爹，我们帮你！” 晚晚跑过来，伸手就去拿旁边的青芽菜，“我会切菜，你教过我的！”
心魔也跟着凑过来，伸手想去拿菜刀，却被晚晚拦住：“你别碰，菜刀危险，你帮阿爹递灵果吧。”
心魔只好乖乖地把灵果放在石桌上，站在旁边，看着晚晚切菜，时不时帮林砚递东西。
林砚看着两个“丫头”忙前忙后的样子，心里暖暖的。
虽然被她们缠得没法修炼，可这份热闹，却是他上一世从未有过的。
灵米粥熬好后，他又炒了盘青芽菜，煎了几个灵鸡蛋，摆了满满一桌子。
“好了，去喊师傅和南宫前辈来吃饭吧。” 林砚擦了擦手，对两人说。
晚晚应着，拉着心魔就往外跑。
她先去了灵草园，苏清漪正在给凝灵草浇水，月白色道袍沾了点露水，却依旧清雅。
“师傅，阿爹做了早饭，快过来吃！” 晚晚跑到她身边，轻轻晃了晃她的胳膊。
苏清漪放下水壶，点了点头，跟着她往厨房走。
心魔则去了南宫无尘的竹屋，刚推开门，就见南宫正躺在摇椅上，拿着本话本看得津津有味，扇子还掉在地上。
“咿咿呀……” 心魔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
南宫无尘抬头，看到是她，笑着坐起来：“哟，黏人精，是喊我吃饭的？”
他跟着心魔往外走，还不忘调侃：“之前没尝过林小子做的饭，这次可得好好尝尝。”
等众人坐定，南宫先端起碗灵米粥，喝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
“哇~，这粥熬得糯糯的，蜜枣也甜得正好。林小子，你这厨艺，比小苏苏强多了！”
他话刚说完，就对上苏清漪的眼神。
苏清漪正淡淡地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可眼神里的“寒意”却让南宫瞬间怂了。
他赶紧拿起筷子，夹了口青芽菜，嚼了两下，立刻改口：“哎呀，刚才没尝仔细，这粥……好像也一般般，有点太甜了。还是小苏苏的灵草粥好，清热解腻，对修炼好！”
苏清漪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点，端起自己的碗，慢慢喝着粥，没再理他。
林砚看着南宫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
晚晚和心魔则埋头苦吃，两人抢着夹灵鸡蛋，晚晚还时不时给心魔夹一块，生怕她吃不到。
灰团蹲在桌旁，偶尔得到晚晚递来的一点鸡蛋，发出满足的“喵”声。
林砚给两人各夹了块桂花糕，无奈地说：“两个小馋猫，慢点吃，别噎着锅里还有，不够再盛。”
晚晚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地应着，眼睛却还盯着盘子里的桂花糕。
心魔拿着桂花糕，小口小口地吃着，嘴角还沾了点糖霜。
吃完饭，苏清漪放下碗，擦了擦嘴，对着晚晚：“晚晚吃完了就跟我去修炼，你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修炼了，今天再练两个时辰，不许偷懒。”
转头又看向心魔：“你也要去修炼，不会的话我慢慢教你，你和晚晚一视同仁。”
晚晚刚想撒娇说“再陪阿爹一会儿”，就被苏清漪一眼瞪了回去，只能乖乖地站起来，拉着心魔跟在她身后。
苏清漪走之前，又看向林砚，语气柔和了些：“你自己记得好好修炼，累了就休息，千万别勉强自己，有什么不懂的传讯给我就行。”
林砚点点头：“师傅放心，我会好好修炼的。”
苏清漪这才转身离开，心里却悄悄想着：（要是当初收的徒弟是林砚就好了，这孩子懂事又省心，还会主动做饭收拾紫霞峰，还不用人催着修炼，哪像晚晚？天天黏着阿爹，修炼还得自己盯着。）
看着苏清漪带着两个“丫头”离开，南宫伸了个懒腰，笑着对林砚说：“林小子，还是你省心，小苏苏现在看你的眼神，都比看那俩丫头温柔。”
林砚无奈地笑了笑，开始收拾碗筷：“前辈别调侃了，我去洗碗，你要是没事，就帮我把院子里的灵草浇一下吧。”
南宫哀嚎一声，却还是起身去拿水壶：“啊~又让我干活，来这紫霞峰好日子没体验到，天天帮着你们收拾那些灵草，我人都瘦了好几斤了！”
林砚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院外。
苏清漪正看着坐在大石台上的两个“晚晚”修炼。
晚晚安安静静地摆出修炼姿势，没一会浑身被水元素灵力环绕，不断吸收着周围的灵气。
心魔则跟着她的动作，笨拙地模仿着，身上居然也浮现出一模一样的灵力。
灰团跑到宝马的背上伸了一个懒腰，趴在宝马的背上很快就打起了呼噜。
宝马则放慢了自己吃草的动作，似乎怕打扰到灰团休息。
灵草园里的南宫还在抱怨自己的苦命生活，看到靠近的苏清漪瞬间换了一副嘴脸：“小苏苏，你看我多勤劳，还主动帮你照顾灵草，你就不打算给我一点奖励吗？”
“要不我帮你好好锻炼锻炼你的耳朵？”苏清漪语气加重了几分，直勾勾地盯着南宫无尘。
南宫无尘连忙捂住自己的耳朵：“不用不用，我开玩笑的，为了小苏苏照顾灵草是我的荣幸........”
林砚低头擦着碗，嘴角忍不住向上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