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商野湖两人只能活一个,你们自己商量吧。”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炸响在商野湖和苟飞之间!
商野湖猛地瞪大眼睛,立刻反应了过来,迅速看向苟飞,脸上血色尽褪,惊恐地尖叫道:“苟飞!你别听他的!他骗你的!他骗你的!我们才是一边的!杀了我他也不会放过你!!”
苟飞握着对讲机,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发白。他看看状若疯狂的商野湖,又看看手中那个传出魔鬼低语的对讲机,眼神剧烈挣扎。
一边是愚蠢贪婪、但此刻同为阶下囚的盟友,一边是林天强给出的、一线虚无缥缈却又无法抗拒的生机诱惑。
对讲机里,林天强冷漠的声音最后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催促:
“选吧,我时间不多,给你们三分钟分钟,如果做不了决定,那么你们俩一块死吧。”
通话戛然而止。
只剩下“滋滋”的电流声,和商野湖绝望崩溃的哭嚎声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
苟飞缓缓放下对讲机,转过头,通红的眼睛死死盯住了瘫软在地、涕泪横流的商野湖。
他的眼神里,最后一丝犹豫消失了,只剩下野兽般的狠厉和求生欲。
“商老板…”
苟飞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蠢,惹了不该惹的人…”
“你们拿了我的钱,还在等什么?保护我,杀了苟飞!只要我能活下来,我还能给你们更多的钱!!!”
商野湖惊恐地向后爬去,手脚并用,丑态百出,一边还冲着厂房里的其他人喊道。
这座厂房里,除了三个人质和他俩外,还剩下了三个人,这些人都是苟飞的手下。
但其中两个,都被商野湖拿钱暗中收买了。
商野湖又不傻,他的心腹手下死完了,身边的这些人全是张彪和苟飞的人,一旦出了事,自己绝对会是第一个被牺牲的。于是他拿出大量的钱财,收买了一些人,毕竟这两人的手下过得并不算宽裕。
商野湖的尖叫声在空旷的厂房里撕裂空气,充满了垂死的疯狂。他肥胖的手指颤抖地指向阴影里那三个沉默的人。
“赵昌!黑皮!还有那个姓李的兄弟,只要我能活着出去,我给你们每人五十万!现金!!现在就杀了他!杀了苟飞!”
商野湖的声音因恐惧而变调,唾沫横飞。
被点名的两人身体明显一僵。
阿昌和黑皮眼神剧烈闪烁,呼吸变得粗重,握枪的手微微颤抖,巨大的金钱诱惑像海妖的歌声,疯狂冲击着他们的理智和对苟飞那点本就脆弱的忠诚。
只剩下了李淞不为所动,捏紧手中的黑星,只是紧紧的盯住苟飞。
“砰!”
一声枪响!
赵昌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胸口汩汩冒血的弹孔,又猛地抬头看向开枪的人,是眼神疯狂闪烁、枪口还在冒烟的苟飞!
黑皮瞬间反应过来,抬枪便准备反击,他知道无论刚才他有没有真的动心反水,但苟飞明显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了。
“砰!”
又是一声枪响,黑皮的手腕被子弹贯穿,手枪“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痛嚎一声,捂着鲜血淋漓的手腕踉跄后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开枪的不是苟飞,而是李淞!
李淞的枪口冒着青烟,眼神冷得像冰。
剧痛让黑皮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朝苟飞说道:
“我没有...”
“砰!”
话音未落,苟飞一枪打响黑皮眉心,黑皮的脑袋猛地向后一仰,眉心炸开一个血洞,身体重重倒地,鲜血迅速在地面上蔓延开来。
厂房内一片死寂。
苟飞缓缓放下枪,眼神冰冷地扫过李淞,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忠诚。
随后,他转向商野湖,嘴角扯出一抹残忍的笑意:“商老板,现在没人能救你了。”
商野湖瘫坐在地上,浑身颤抖,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嘴唇哆嗦着,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别……别杀我……苟飞……我……我还能给你钱……很多钱……”
苟飞冷笑一声,缓缓走近他,枪口抵在商野湖的额头上:“钱?你觉得现在钱还有用吗?”
商野湖绝望地闭上眼睛,肥胖的身躯因恐惧而剧烈颤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砰!”
枪声在厂房内回荡,商野湖的脑袋猛地向后一仰,鲜血溅在身后的墙上,身体缓缓滑落,最终瘫软在地,再无生息。
苟飞收回枪,深吸一口气,拿起对讲机,按下通话键,声音沙哑而平静:
“林天强,我选完了。”
对讲机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林天强淡漠的声音:
“哦?但不好意思,我刚才那句话是在逗你玩呢,其实你们两个今天都得死。”
对讲机里,林天强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的冰冷,仿佛在欣赏一场早已注定的闹剧。
苟飞的表情瞬间凝固,瞳孔猛地收缩,握着对讲机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他的喉咙里挤出一声嘶哑的质问:“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林天强的声音依旧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残酷:“你不会真以为对我家人动手后,你还能活下来吧?杀个商野湖就能活?天真的像个傻子。”
厂房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苟飞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他被耍了...
苟飞的表情瞬间扭曲,眼中迸发出疯狂的凶光,他猛地转身,枪口直接抵在了沐云祈的太阳穴上!
“林天强!你他妈耍我?!”
他的声音嘶哑如野兽咆哮,手指因用力而颤抖,枪管死死压在沐云祈的皮肤上,压出一道惨白的凹痕。
沐云祈浑身僵硬,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却死死咬住牙关,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她的眼中没有泪水,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刻的到来。
“我有人质!”
苟飞歇斯底里地冲着对讲机怒吼:“林天强!你听好了!这女人在我手里!你要是敢动我,我立刻崩了她!”
厂房外,一片死寂。
对讲机里,林天强的声音依旧淡漠,甚至带着一丝嘲讽:“哦?那又怎么样?拿人质威胁我?你搞错了吧,我又不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