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铁柱带着几个精干手下,风风火火地冲向三楼VIp区。
走廊里,原本应该站岗的服务生和安保都紧张地聚在“3666”包厢门口,里面传来摔碎酒瓶和用闽南语叫骂的声音。
“都闪开!”牛铁柱低吼一声,扒开人群,猛地推开厚重的包厢门。
只见包厢内一片狼藉,茶几掀翻,酒水、果盘洒了一地。
四五个穿着花哨衬衫、气质彪悍的男人正围着两个吓瘫在地上的女服务员,为首一个脸上带疤的胖子,手里赫然握着一把手枪,嚣张地指着天花板,刚才的枪声显然是他放的。
“干什么!把家伙给我放下!”牛铁柱声如洪钟,瞬间镇住了场面。他身后的手下也迅速散开,隐隐形成包围之势,手都按在了后腰上。
那疤脸胖子斜眼瞅了瞅牛铁柱,用带着浓重台湾腔的普通话,吊儿郎当地说:“哟?管事的来了?你们这什么破地方?你们这的三八不懂规矩,摸一摸就叫,酒也是假的!老子开两枪听听响,给你们提个醒!”
“规矩?”
牛铁柱狞笑一声,蒲扇般的大手捏得咔咔作响:“在老子的场子,我的拳头就是规矩!拿把破枪吓唬谁?有种你朝我这儿打!”他指了指自己锃亮的光头,一步步逼近。
疤脸胖子被他的气势所慑,意识到遇到了个狠角色,枪口下意识地放低了些,但仍旧嚣张:“赛林木,知道我大哥是谁吗?我们是四海帮的!黑社会啊,大陆仔,会不会开场子啊?没的吸没的玩!甘里凉,一群坎大猪。”
“四海帮?”
牛铁柱脚步一顿,眉头一拧。这个名字他听欢哥提起过,前段时间在川砂县,老板还敲打过他们一个叫蔡金龙的头目。没想到这群人不安分,敢跑到他的地盘来撒野了。
“我管你四海帮还是五海帮!”
牛铁柱丝毫不怂:“这是强盛的地盘,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把枪放下,赔偿损失,给我们店里的姑娘道歉,你在我们场子开了枪,留下开枪那只手,然后滚蛋!”
疤脸胖子一听要交只手,脸上横肉一抖,戾气上涌,枪口猛地又抬了起来,指向牛铁柱:“赛林木!给你脸不要脸!老子崩了你!”
他身后的几个马仔也纷纷叫嚣着,从腰间掏出匕首、短刀,眼看就要动手。
“找死!”
牛铁柱眼中凶光一闪,不等对方扣动扳机,整个人如同蛮牛般猛地蹿出!速度快得惊人!
他左手闪电般探出,一记精准的小擒拿,五指如同铁钳般扣住了疤脸胖子持枪的手腕,用力一拧!
“咔嚓!”清脆的骨裂声伴随着胖子杀猪般的惨叫响起!
手枪“啪嗒”掉在地毯上。
几乎在同时,牛铁柱的右拳如同重炮般轰出,结结实实地砸在疤脸胖子的鼻梁上!
“嘭!”又是一声闷响。
疤脸胖子整个人被打得向后仰倒,鼻血如同开了闸的洪水喷涌而出,眼前一黑,直接晕死过去。
“动手!”牛铁柱低喝一声,如同虎入羊群。
他带来的那几个精干手下,都是以前跟着他打黑拳的老兄弟,拳头极重,能打死人的那种。见牛铁柱动手了,立刻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四海帮剩下的几个马仔还想反抗,匕首刚挥出来,就被一记势大力沉的鞭腿抽在胳膊上,匕首脱手飞出;甩棍还没抡圆,就被一记凶悍的肘击撞在胸口,顿时岔了气,瘫软下去。
包厢内拳拳到肉的闷响、骨头断裂的脆响和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不到三十秒,战斗结束。
四海帮连同那个晕过去的疤脸胖子在内,五个人全部被放倒在地,个个鼻青脸肿,手脚以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哼哼唧唧地躺了一地,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满脸的惊恐和痛苦。
牛铁柱拍了拍手,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对地上那个还在呻吟的、伤势最轻的马仔踹了一脚。
“你,给你们老大打电话。”
牛铁柱的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告诉他,他的人在大世界夜总会闹事,动了枪,吓到了我们的客人和服务员,现在人被我扣下了,让他亲自过来赎人,一个人一万。”
那马仔吓得浑身一哆嗦,看着牛铁柱那煞神般的模样,不敢有丝毫犹豫,忍着剧痛,颤抖着从倒地的刀疤脸胖子那搜出了一个大哥大,拨通了蔡金龙的电话。
电话接通,马仔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把情况说了一遍。
牛铁柱一把夺过大哥大,对着话筒冷冷地说道:
“四海帮蔡金龙是吧?给你半个小时,滚到大世界三楼来。来晚了,或者敢耍花样。”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如同死狗般的几人,语气森然:
“你就等着给你这几个不开眼的小弟收尸吧!”
说完,根本不给对方回话的机会,直接掐断了通话。
包厢内一片死寂,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和压抑的呻吟,牛铁柱拉过一张还算完好的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点燃一支烟,眯着眼,静静地等待着。
他知道,今晚这事儿,肯定还没完。
蔡金龙来了,才是正戏开场,但他毫不担心,在强盛的地盘,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苔湾黑帮?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敢在大陆这么嚣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包厢里的血腥味混合着酒气,显得格外刺鼻。牛铁柱坐在椅子上,烟一支接一支地抽,烟雾缭绕中,他那张布满横肉的脸显得愈发狰狞。地上的几个四海帮马仔连大声呻吟都不敢,只能压抑着痛哼,生怕再惹恼这尊煞神。
不到二十分钟,走廊外传来一阵急促却略显犹豫的脚步声。守在门口的手下探头看了一眼,对牛铁柱低声道:“柱哥,来了,就一个人,是蔡金龙。”
牛铁柱从鼻孔里哼出一股烟,连眼皮都没抬:“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