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属于香江国太航空的波音747正从上沪起飞,开向香江的启德机场。这并非普通的商业航班,而是林天强包下的专机。
毕竟跟在他身边的这些人有些身份复杂,比如李金默这种杀人如麻的铁血杀手,压根没法以光明正大的身份去坐飞机,为了杜绝麻烦,林天强索性直接包下香江航空公司的飞机。
这样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到地方了不用安检也不用审查,金钱的力量会帮助他搞定一切的,香江终于又让他久违的尝到了用金钱开路无往不利的味道。
头等舱内,林天强独自靠在窗边的座位上,看着舷窗外渐渐远去的上沪城区。这次他来香江,特意把熊霸和沐云祈都留在了上沪。
沐云祈要上学,而且要留在上沪盯着浦栋的开发,而熊霸留在上沪为她提供安保和武力支撑。
不过林天强并不担心香江这边的人手问题。艾华处理完白家的事后,就直接带着一支精锐来香江待命,而且陈顺风也提前到了香江,依托原本就有的香江堂口,最近和14K打的热火朝天。
飞机开始平稳飞行。
林天强接过酒杯时连眼皮都没抬,这让送酒过来的空姐有些失落,完全无视了空姐俯身递酒时,领口故意拉开露出的那点若隐若风情和那故意收起来的裙摆。
“老板,预计一小时后抵达启德机场。”手下走过来低声汇报。
林天强点点头,闭上眼睛养神,香江这地方很重要,今后这几年他都要常来,所以这一次来,打好地基是最重要的事情。
一个小时后,飞机开始下降,高度越来越低,掠过维多利亚港,海面上的船只清晰可辨。
突然,机身猛地倾斜,做了一个大角度的转弯,窗外的景象瞬间被密密麻麻的居民楼填满,近得仿佛能伸手碰到阳台上的花盆。伴随着一阵轻微的颠簸,起落架稳稳地落在了启德机场那条伸入海中的跑道上。
飞机在启德机场那条着名的、仿佛直插九龙城腹地的跑道上滑行,速度逐渐减缓。林天刚刚睁开眼,舷窗外,密集的居民楼墙面如同流动的画卷,上面斑驳的广告牌和晾晒的衣物都清晰可见。
舱门打开,香江潮湿闷热的空气裹挟着海腥与都市的喧嚣扑面而来,与上海的气候截然不同。林天强整理了一下西装,并未立刻下机,而是由两名精干的手下先步出舱门确认情况。
当林天强的身影出现在舷梯顶端时,停机坪上的场面堪称盛大。
足足三十多辆黑色平治轿车呈扇形排开,几乎每辆车旁都站着四名身穿黑色西装带着墨镜的壮硕男子,神情肃穆。这阵仗引得远处航站楼里不少旅客纷纷侧目远眺,就想看看是哪位大佬如此大的阵仗。
在这片黑色方阵的最前方,两拨人格外醒目。
一拨是以艾华和陈顺风为首。
艾华一身林天强同款西装,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他身后是一群让人看一眼就胆寒、满身杀气还会自动组成队列的“保镖”,和陈顺风背后那些虽然彪悍,但明显是野路子,有些自由散漫的“小弟”有极大的区别。
而另一拨,则是以钱满楼、朱慧芬夫妇为首,他们带着的是西港地产的高层。
西港地产就是钱满楼的满楼地产被林天强注资后,改的名字,毕竟大股东是“那位”,钱满楼也不敢再将新公司以自己名字命名,索性就以“林天强”的家乡为名,讨好之意显而易见。
这段时间他靠着林天强的投资和点子,在香江楼市异军突起,赚了大钱,现在他钱生的名头,已经响彻香江,就连十大富豪见了面都叫他一声“钱生”了。
“钱生”这一年日子过的太好了,身材都有些发福了,他穿着名贵的意大利定制西装,手腕上那块金灿灿的“金劳”在阳光下格外晃眼。他脸上堆满了热情甚至带着几分谄媚的笑容,见到林天强,立刻快步上前,远远就伸出了双手,声音洪亮得几乎要压过机场的噪音:
“林生!一路辛苦,一路辛苦!欢迎您大驾光临香江!”
与钱满楼的热情外放不同,他的太太朱慧芬则显得内敛许多。她穿着一身得体的香奈儿套装,脖颈上的珍珠项链温润典雅,妆容精致,但眉眼间却透着一股经历风浪后的精明与谨慎。她跟在丈夫身后半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微微躬身:“林先生,好久不见。”
林天强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对艾华和陈顺风微微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随即,他的视线落在钱满楼伸出的双手上,并未立刻去握,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钱老板,气色不错,看来香江的水土确实养人。”
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钱满楼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伸出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进退两难。
他最近是有些飘了,靠着林天强当初在他夫妇二人生意破产、走投无路时注入的巨额资金,他们在香江专攻旧楼收购翻新,买的时候正好赶上楼市崩盘,现在卖的时候又赶上楼市复苏,这让他们再短短时间赚得盆满钵满。
钱满楼难免有些得意忘形,觉得自己商业奇才,几乎快要忘了是谁在他最落魄时拉了他一把,又是谁的资本在背后支撑他运作,导致他做了有些不该做的事情。
虽然对于林天强来说问题不大,但仍旧要敲打他一番,毕竟有些人很容易记吃不记打,现在只是小事,以后难保不会搞波大的。
朱慧芬见状,立刻不着痕迹地轻轻碰了丈夫一下,然后上前一步,巧妙地将话接了过去,语气真诚而感念:
“林先生您说笑了。没有您当初的雪中送炭,哪有我们夫妻的今天。香江水土再好,也比不上您这位贵人带来的运气。知道您今天到,满楼他兴奋得好几天没睡好,就盼着能亲自来接您,好好感谢您呢。”
林天强仿佛没看见他们二人的窘迫,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寒意:“钱老板,朱女士,你们是不是赚了点钱心就野了?”他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却字字如锤:“还是,你们觉得,你俩远在香江,就可以不把我林天强当回事了?”
“林生!我们不敢!绝对不敢啊!”钱满楼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急忙辩解,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
朱慧芬也慌了神,精致的妆容掩不住眼底的惊惧:“林先生,您误会了,我们…”
“误会?”
林天强打断她,眼神锐利如刀:“做错了什么自己回去想想,想不明白我大不了换一个白手套。”
说完,他不再看面如死灰的夫妻二人,径直走向旁边艾华打开车门的黑色轿车。
车门“嘭”地一声关上,艾华冷峻地扫了钱氏夫妇一眼,随即坐进驾驶座。黑色的车队如同沉默的钢铁洪流,撇下几辆车和呆立原地的钱满楼夫妇,迅捷而有序地驶离了停机坪。
只留下钱满楼和朱慧芬在众目睽睽之下,承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各异目光,仿佛被剥光了衣服示众一般。
朱慧芬猛地拽了一下还在发愣的丈夫,声音带着哭腔:“快!快想!你最近干了什么啊?”
钱满楼看着绝尘而去的车队,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