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头顶的黑发不再生长时，妈妈终于点点头：“可以喷那个喷雾了。”
小何立刻跳起来冲向茶几，小心翼翼地捧回那个白玉小喷雾瓶。
她双手递给妈妈，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妈，你来喷！”
妈妈接过喷雾瓶，手指轻轻摩挲着光滑的瓶身。
她抬头看了看爸爸的新头发，那些细小的黑发已经长到约莫半厘米长，均匀地覆盖在头顶上。
她从各个角度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每一处都有新发长出后，才缓缓举起喷雾瓶。
“别动啊。”她轻声叮嘱，手指轻轻按下喷头。
“呲——”
细密的雾状液体均匀洒落在新生的头发上。
那股带着淡淡青草香的雾气在阳光下折射出细小的彩虹，看得小何瞪大了眼睛。
“哇！这个喷雾在发光！”
爸爸闻言立刻想转头看，结果脑袋刚动就被妈妈一把按住：“别乱动！都喷歪了！”
妈妈很克制，只轻轻按了一下就停手。
“这么快就够了？”小何有些疑惑。
爸爸小声嘟囔着：“我就说该让我自己来......你这喷得也太小心了......”
妈妈却摇摇头：“先用一点儿看看效果，万一......”
她没有说完，但两人都明白她的顾虑......
毕竟这是前所未见的妖界商品，谁知道用量会不会因人而异。
一家三口屏住呼吸，目光都锁定在爸爸的头顶。
这次见效的速度快得惊人。
不到半分钟，那些原本只露出一点点的黑发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
小何目不转睛地盯着，恍惚间似乎能看见发丝一寸寸延伸的样子。
“天哪.....”她不由自主地捂住嘴。
爸爸僵直着脖子一动不敢动，只能小声询问：“怎么样了？长了吗？”
“长了长了！”小何激动地拍打沙发，“真的在长！”
头发一直长到大约两厘米长才停下，此时的爸爸已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他不再是那个光头的形象，而是顶着浓密的黑色短发，看起来年轻了至少十岁。
爸爸抬起手，指尖轻轻触碰头顶的新发。
那些细短的头发扎着他的手指，传来陌生又熟悉的触感。
“是......真的......”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真的长出来了......”
他一时间说不出多余的话，只是不停地用手指梳理着那些新生头发，眼睛微微发红。
记忆中最后一次摸到自己完整的头发，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小何看着爸爸的模样，鼻子突然一酸。
她从来没见过爸爸这种表情......
那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混合着难以置信、欣喜和些许感伤。
“我太高兴了！”妈妈忽然大声说道，打破了这片刻的多愁善感。
她一把揽过爸爸的肩膀，“老何，欢迎回到有头发的世界！”
爸爸终于露出笑容，眼睛里还带着些许水光：“谢谢闺女。”
他看向小何：“这一万块花得太值了。”
“老公......”
妈妈妈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她轻轻抚摸着那些新生的头发。
“你想要多长？我记得直播间说过，喷得多就长得长。”
爸爸这才回过神来，嘴角逐渐扬起一个久违的、带着几分年轻气息的笑容：“那还用说？当然是能甩刘海的那种！”
他夸张地做了个甩头的动作：“让你们见识见识我年轻时的风采！”
“噗——”
小何一下子笑喷了：“爸！你都多大年纪了还耍帅！”
“怎么？不允许中年男人有点梦想啊？”爸爸不服气地梗着脖子。
小何被逗得前仰后合，妈妈则哭笑不得地举起喷雾瓶：“你就臭美吧！”
妈妈又认真地喷了三次喷雾，每喷一次都要仔细观察效果。
随着“嗤嗤”的轻响，爸爸的头发继续生长，这次足足长到了盖住眉毛的长度。
爸爸迫不及待地抓起小镜子，左照右照，手指不停地拨弄额前的刘海，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不错不错，还是这么帅......”
小何故意上下打量一番：“爸，你有头发确实帅多了！”
“帅过彭于晏吗？”爸爸挑眉问道。
“呃......”小何诚实地迟疑了一下，“那还是差点......”
爸爸立刻夸张地捂住胸口：“乖乖，你这眼神不太好啊！”
全家人笑作一团。
小何擦着笑出的眼泪，想起了什么，赶紧掏出手机：“我得给个好评！”
她打开订单页面，毫不犹豫地按下五星好评，然后拍了几张爸爸新鲜出炉的发型照片。
想了想，她又从家族相册里翻出爸爸最近的一张光头照片，一起上传对比。
“谢奇幻动物园......”她一边打字一边念出声，“让我见到不一样的爸爸！”
提交完评论，她好奇地点开商品评论区，发现已经有不少买家晒出了使用效果。
每一则评价下面都附有详细的图片对比，那些光秃秃的头皮上都奇迹般地长出了浓密的头发。
所有的评论都是五星好评，没有一个差评，也没有一个说没效果的。
“看来不只是咱们家这样。”小何把手机递给父母看。
“看，大家好像全都有用！”
爸爸仔细翻看着那些评价，神情从惊讶慢慢变成了感慨：“不愧是奇幻动物园啊......”
爸爸突然放下手机，伸手揉了揉女儿的头发：“乖乖，等下次开播，爸爸一定也帮你抢一瓶。”
小何笑嘻嘻地摇摇头：“谢谢老爸！我暂时还用不着啦！不过嘛......”
她狡黠地眨眨眼：“咱们不如先把法餐的事儿落实了？”
爸爸立刻作肉痛状捂住钱包：“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
“耶！”小何开心地跳起来，一把抱住爸爸的脖子。
她能闻到爸爸新长出的头发上还带着淡淡的草药香，混合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铁锈味——
那是岁月留下的证据，被新生的希望轻轻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