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束手束脚,打得十分憋屈。
那些不熟悉海蝠特性的外来修士,有几个想仗着身法灵活近身攻击,结果被音波震得头晕目眩,动作一慢,瞬间就被成群的海蝠扑上,啃得连骨头都没剩下多少。
南边的沙滩和浅海区,战斗更加惨烈。
这里有一种名为“锯齿枪鱼”的妖兽,能从海里像标枪一样激射而出,速度快得肉眼难以捕捉,它们那长长的、布满锯齿的尖喙,能轻易刺穿筑基期修士的护体灵光。
一个浪头打过来,可能就藏着十几条这种要命的家伙。
好多修士正全神贯注对付从海里爬上来的巨型海蟹或者挥舞着触手的章鱼海兽,冷不防就被身后海里射出的枪鱼贯穿了身体,当场殒命。
海水都被染红了一大片,腥气扑鼻。带队金丹修士不得不分出大部分精力,用神念死死锁住海面,提前拦截那些射出的枪鱼,压力巨大。
北边的原始丛林里也不太平。
这里有一种会伪装的“变色蜥蜴龙”,体型不大,但力量很强,能变色融入环境,偷袭防不胜防。
它的舌头弹射速度堪比飞剑,而且带有麻痹毒素。
经常有修士走着走着,旁边看似普通的藤蔓或者岩石突然暴起,舌头一闪,人就倒下了。
队伍不得不放缓行进速度,小心翼翼地用神识反复扫描每一寸土地,精神高度紧张,疲惫不堪。
那些不加入凤家的修士,虽然个人实力可能不错,斗法经验也丰富,但缺乏与大队人马配合作战的经验,而且对海兽的了解更少。
他们往往按照在内陆对付妖兽的习惯来应对,结果吃了大亏。
比如,有人见到一个漂亮的贝壳想去捡,结果被里面藏着的“幻音贝”发出的迷幻之音控制了心神,反过来攻击同伴。
有人觉得一只磨盘大的海龟行动迟缓想去击杀,却被那海龟突然缩壳后高速旋转撞击,连人带法器都被撞得粉碎。
还有人试图去采集某种海藻,却被伪装成海藻的“缠魂海蛇”瞬间缠住,毒液注入,几个呼吸间就毙命了。
混战之中,伤亡数字不断上升。
惨叫声、妖兽的咆哮声、法术的轰鸣声、兵刃的交击声,在岛屿的各个角落此起彼伏。
断肢残骸随处可见,有人的,也有妖兽的。
原本风景秀丽的三仙岛,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绞肉场。
凤家的修士毕竟训练有素一些,互相之间懂得配合,结阵攻防,伤亡相对可控,但架不住妖兽数量多,而且手段诡异,同样损失不小。
尤其是炼气期修士,他们是队伍的基础,但实力最弱,往往一次妖兽的群体冲击,或者一个范围性的天赋法术,就能让他们倒下一片。
筑基期修士是中间力量,承担了主要的正面战斗压力,伤亡也很大。
那九位带队金丹修士,虽然凭借强横的实力没有战死,但在应对三阶妖兽或者大量二阶妖兽围攻时,也都不同程度地挂了彩,有的被毒液腐蚀了手臂,有的被巨力震伤了内腑,有的神魂受创,脸色苍白。
唯一没有受伤的金丹,就是坐镇中央,随时准备支援各处的大长老凤鸣恩。
但他脸上的神色也一天比一天凝重。
不断有伤亡数字报到他这里,看着那些熟悉或者不熟悉的名字后面标注上“战死”或者“重伤”,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战斗太惨烈了。人和妖兽都杀红了眼。很多时候,就是最原始的搏杀。
法力耗尽了,就用符箓;符箓用完了,就用法器硬砍;法器损坏了,就徒手上去厮打。
甚至有人最后抱着妖兽一起滚下海域,或者自爆丹田与强大的妖兽同归于尽。
三天三夜,几乎没有人合眼。
神经始终紧绷着,体内的法力消耗了又补充,补充了又消耗,丹药像糖豆一样吃下去。
岛屿上空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煞气,连海风都吹不散。
到了第三天傍晚,最后的抵抗终于被肃清了。
岛屿最深处的那个洞穴里,最后一头三阶巅峰的“雷纹章鱼王”被凤鸣恩亲自出手,联合另外两位受伤不轻的金丹修士,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才最终斩杀。
当章鱼王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时,整个岛屿渐渐安静了下来。
幸存的修士们,无论是凤家的,还是那些外来的,都几乎脱力地瘫坐在地上,或者靠着树干、岩石大口喘着粗气。
很多人身上带着伤,包扎的布条都被血浸透了。
脸上混杂着疲惫、后怕,以及一丝劫后余生的茫然。
安静下来之后,悲伤的气氛开始弥漫。看着身边空出来的位置,看着熟悉的同伴变成冰冷的尸体,不少人开始低声啜泣,或者默默流泪。
清点伤亡的时候,气氛更加沉重。
凤家这边,战死了一千人。
其中筑基期修士一百五十六人,炼气期修士八百四十四人。这个数字,对于凤家来说,可以说是伤筋动骨了。
那九位金丹期修士,虽然保住了性命,但个个带伤,需要长时间的调养才能恢复。
而那些不加入凤家的人,来的时候有接近两千人左右,现在只剩下不到六百人,战死了一大半,损失比凤家还要惨重得多。
活下来的人,看着彼此,眼神复杂。这笔用命换来的“外快”,代价实在太大了。
不过,正如凤鸣恩所说,收获也是巨大的。
战斗结束后,开始清扫战场,收集战利品。
妖兽的尸体堆积如山。
经过初步清点,三阶妖兽,相当于金丹期的尸体,一共找到了十三头!
每一头都价值连城,它们的精魂、内丹、皮毛、骨骼、爪牙,都是炼制高级丹药、法宝的极品材料。
二阶妖兽,相当于筑基期的尸体,有差不多三千头。
这个数量的妖兽材料,足以支撑一个中等家族很多年的修炼资源消耗了。
一阶妖兽,相当于炼气期的尸体,那就更多了,上万头都不止。
虽然单价值不高,但数量摆在那里,总价值同样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