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赵世诚脸上的喜色瞬间僵住,如同吞了只活苍蝇,噎得他脸色发青。
给苏清澜下跪磕头?这比一刀宰了他还难受!这简直是把燕京赵家的脸皮扒下来扔进泥坑里踩!
他赵世诚,燕京圈子里响当当的人物,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痴心妄想!你休想!”赵世诚目眦欲裂,嘶吼声带着色厉内荏的颤抖。
“哟呵?”周小刀挑了挑眉,嘴角咧开一个痞气十足的弧度,眼中蓝芒一闪即逝:
“骨头挺硬?行,咱就看看是骨头硬,还是棒球棍硬!”
话音未落,他手中那根沾着血的棒球棍已化作一道凌厉黑影,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悍然砸落!
“咔嚓——!”
“嗷——!!!”
这一次,精准命中赵世诚的右肘关节!
骨头碎裂的脆响,清晰得让人头皮炸开,浑身发冷!
赵世诚爆发出杀猪般的惨嚎,抱着扭曲成诡异角度的手臂在地上疯狂翻滚,鼻涕眼泪混着尘土糊了满脸,哪还有半分贵公子的模样。
“我的手!我的手啊!你这天杀的杂碎!我要你死!我要你全家陪葬!”
剧痛和屈辱彻底烧毁了赵世诚的理智,只剩下野兽般的咆哮诅咒。
周小刀掂了掂手里的棍子,仿佛刚拍死只嗡嗡叫的苍蝇,脸上那点痞笑丝毫未减。
他再次扬起棍子,对准了赵世诚瑟瑟发抖的左臂:
“再问一遍,跪,还是不跪?”
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子,带着实质般的杀意,狠狠扎进赵世诚的骨髓里。
看着那根滴着自己鲜血的凶器,看着周小刀那双带着戏谑却冰冷刺骨的眼睛,赵世诚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什么尊严,什么家族荣耀,在这绝对的暴力碾轧和死亡威胁面前,连屁都不是!
“别!别打了!我跪!我跪!姑奶奶饶命!我磕头!我磕头!”
赵世诚哭得撕心裂肺,涕泗横流,仅存的左手和两条腿连滚带爬,狼狈不堪地蹭到靠墙站立的苏清澜脚下。
他额头重重地砸在冰冷的地毯上,“咚咚咚”的闷响如同丧钟。
“姑奶奶!我错了!我是畜生!我不是人!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高抬贵手,饶了我这条贱命吧!”
赵世诚一边磕头一边嚎啕,声音里塞满了最原始的恐惧和对生的渴望。
他肠子都悔青了,为什么要招惹这尊煞神?为什么要对苏清澜动歪心思?
苏清澜看着脚下这个如同烂泥般蠕动的男人,心中没有丝毫复仇的快感,只有一片荒芜的悲凉和浓得化不开的厌恶。
她扭过头,不忍再看这人性最丑陋的一幕。
王逸风捂着断臂,眼睁睁看着赵世诚像条丧家之犬般磕头,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这不仅是赵家的奇耻大辱,更是他王逸风毕生难洗的污点!
周小刀踱步到赵世诚身边,居高临下,眼神像是在打量一堆亟待清理的垃圾。
脸上那点痞笑变得格外刺眼,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啧啧,磕得挺带劲啊?听这响儿,比过年放炮仗还热闹?诚意够足的啊兄弟?”
他蹲下身,用棍子不轻不重地拍了拍赵世诚沾满污渍的左脸。
赵世诚如同抓住救命稻草,猛地抬起涕泪纵横的脸,眼中爆发出希冀的光:
“大哥!大爷!您看到了!我磕了!我认栽!求您放我一条生路!我保证滚出呈都,这辈子都不在您眼前晃悠!”
周小刀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恶魔般的戏谑:
“放你?我刚才只说可以考虑。现在嘛……”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狰狞如恶鬼:
“考虑完了——老子不满意!对付你这种货色,手软?那是坑害广大人民群众!记住了,下辈子要做个好人。”
话音落下,棒球棍再次化作三次残影!
“咔嚓——!!!”
“呃——!”
话音与骨裂声几乎同时响起!棒球棍精准无比地再次砸碎了赵世诚的左肘关节!
赵世诚的惨嚎戛然而止,身体剧烈抽搐了一下,双眼翻白,彻底昏死过去。
四肢扭曲,像个被玩坏的破布娃娃,彻底废了。
大厅内死一般寂静。只有伤者压抑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在回荡。
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失禁的骚臭,令人胃里翻江倒海。
王逸风看着昏死的赵世诚,又看看自己无力垂落的断臂,最后死死盯住那个提着染血球棍、如同地狱归来的男人。
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冻僵了他的灵魂。
狠!准!深不可测!这人……是真正的煞星!
今天这铁板,硬得能撞碎他王逸风所有的倚仗!
周小刀随手扯过旁边一块还算干净的桌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棍柄,抹掉所有可能的痕迹。
然后,他手腕一抖,那根凶器如同长了眼睛般,呼啸着砸向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刘经理!
嘭!咔嚓!——“啊!我的腿!”刘经理应声惨叫着栽倒在地。
这狠辣果决的手段,看得在场所有人头皮发麻,倒吸冷气——这人简直毫无人性!
周小刀旁若无人地走到苏清澜身边。
女人脸色苍白,眼神却亮得惊人,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异样光彩。
他眼中的冰蓝褪去,声音恢复了那种略带沙哑的调调,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完活儿,咱撤。”
他俯身,稳稳地将浑身发软的苏清澜打横抱起。
时间流逝,苏清澜体内的药力开始真正发作。
虽不如电影里那般夸张,但她脸颊已染上醉人的酡红,眼神迷离,呼吸也变得灼热急促,整个人透着一股惊心动魄的妩媚。
苏清澜靠在他坚实滚烫的胸膛上,耳边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他身上混杂着血腥、汗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安心的气息。
先前所有的恐惧和绝望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沉甸甸的安全感和暖流。
她下意识地收紧环住他脖子的手臂,将滚烫的脸颊更深地埋进他的肩窝,仿佛那里是世界上最坚固的避风港。
这个相貌平平、手段狠厉的男人,此刻在她朦胧的视野里,却散发着比太阳还要耀眼的光芒。
这一刻,苏清澜心底某个角落豁然开朗——
原来那些所谓的“优秀”,那些关于周小刀的模糊情愫,在此刻都变得苍白无力。
她真正心悸的,是这个从天而降、为她碾碎一切黑暗的男人!
他是谁?名字?身份?都不重要了!
有他在,天塌下来,她也不怕!
只是……巨大的担忧随即袭来:闹这么大,警察肯定来了……他会不会被抓走?
怎么办?身体的燥热和眩晕却让她难以集中思考。
周小刀抱着她,对满地哀嚎和面如死灰的王逸风视若无睹。
他平静的目光扫过那些自动分开、噤若寒蝉的人群,抱着苏清澜,大步流星走向出口。
“呜哇——呜哇——”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仿佛死寂中的丧钟。
此时,金铭祥云大厦一楼,三男一女四名警察正焦急地盯着电梯不断跳动的数字,田雪嫣也在一旁急得直跺脚。
警笛的喧嚣撕裂了楼上的死寂,却丝毫无法撼动周小刀在这片血腥修罗场留下的恐怖烙印。
大厅里所有人,无论是伤是残,都如同泥塑木偶,目送着那个抱着女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深处。
王逸风捂着断臂,怨毒地盯着赵世诚的“尸体”,眼底深处是刻骨的恐惧与疯狂——
呈都的天,要塌了!……掘地三尺,我也要挖出你的底细!此仇,必报!
电梯间。在周小刀的要求下,王逸风立刻下达的指令,75层的电梯终于降到了69层。
周小刀抱着气息灼热、发丝凌乱的苏清澜,按下下行键。
狭小的空间瞬间被电梯运行的嗡鸣填满,以及……苏清澜压抑不住的、带着灼热气息的细微喘息和扭动。
周小刀低头。怀中的人儿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樱桃,额角细密的汗珠濡湿了鬓发。
苏清澜不安地在他怀里蹭动,双臂紧紧搂着周小刀的脖子。
滚烫的鼻息喷在周小刀颈侧的皮肤上,激起一阵细微的电流。
“药劲儿上来了……”周小刀眉头紧锁,心中暗骂赵世诚下作。
噬宙诀的能量对这种下三滥的药似乎没啥净化作用,反而像添了把柴火,让她体内的火越烧越旺。
电梯数字飞快跳动。
苏清澜扭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带着泣音的呓语也变得清晰:
“别走…别丢下我…好热…好难受…”
滚烫的唇瓣无意识地擦过他的下颌,留下湿热的痕迹。
周小刀身体一僵,喉结滚动了一下,猛地侧开头,手臂却下意识地将她箍得更稳,声音压得又低又哑:
“小姑奶奶,忍着点,马上出去透气了。”
“呜…你…你究竟是谁?”苏清澜努力睁开迷蒙水润的眼,试图看清这张让她无比心安却陌生的脸。
“王强,记好了。”
周小刀话音刚落,电梯在51楼“叮”一声停下,瞬间涌进一群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
狭小的空间顿时拥挤起来。
有人瞥见周小刀裤子上大片干涸的暗红血迹,眼神惊疑不定,但谁也没把这其貌不扬的男人和楼上的惊天血案联系起来。
一个男人看着周小刀怀里绝色尤物般的苏清澜,再看看他淡定的脸,心里忍不住暗竖大拇指:
哥们儿,真人不露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