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那哥们儿跑这么快?赶着投胎啊!”一个路人甲目瞪口呆。
“追债的吧?啧啧,!”路人乙自以为聪明地分析。
“拍电影呢?摄像机藏哪儿了?”路人丙兴奋地四处张望。
周小刀充耳不闻,他专挑小巷、人流密集的步行街钻,利用地形和人群的掩护。
跑出两个街区,确认暂时甩掉了身后刺耳的警笛声和追兵,他猛地一个急刹,蹲在一条昏暗的小巷里。
“呼…呼…”他象征性地喘了两口气(其实这点运动量对他而言毛都不算),低头看着那双沾满血迹和泥污的破运动鞋,一脸嫌弃:
“兄弟,对不住了,你目标太大,该退休了。”
三下五除二把鞋脱掉,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光着脚丫踩在冰凉粗糙的地面上,反而有种奇异的踏实感。
看了一眼鞋子,他又过去捡起来。
现在科技那么发达,要是被拿去检测dNA也是种小麻烦。
双手提着鞋子,再次发力奔跑,这次他速度放得更缓,只维持在普通人3倍左右。
光着脚在城市的霓虹光影中穿梭,灵活地避开主干道,专走偏僻小道和河岸绿化带。
路人看到他跑得快,顶多嘀咕一句“练长跑的吧?”,或者“送外卖的这么拼?”
倒也没引起太大轰动。
毕竟,普通人跑步速度的极限,对大多数不运动的人来说,是个模糊的概念。
二十分钟后,周小刀已经像滴水融入大海,消失在呈都市中心错综复杂的脉络里。
警察虽然追不上他,但四面八方总是突然跳出几个程咬金,他们总是能知道周小刀的位置。
周小刀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猛然朝天空看了一下,果然————前方后方都有几个小型无人机。
这时候,他跑到了贯穿城市的锦江边。初夏的夜晚,河水带着一丝凉意。
沿着河边奔跑中,他脑子飞快想着对策:
(官方已经注意到这里,我就算是进入商场,再改变相貌离开,最后肯定也被警察筛选调查。
如果官方全力追踪的话,城市的监控摄像头配合卫星追踪——警察迟早摸到我这个瓜。
到时候警察肯定会想,瓜就是瓜,再聪明的瓜,在警察眼里也是傻瓜。
我改变成另一种相貌至少需要半个小时,再改变身材也是需要半个小时——
只要易容了一种相貌,那么这种相貌的肌肉路径就成形了,以后只需要用十几秒就能随意转换。
然而我现在只易容过一种相貌,况且易容太多种相貌,也会影响到身体根基。
这种影响是——修炼的时候不那么顺畅了,虽然只有一点点影响,也是划不来。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进入河里逃走。
我现在的身体总体素质大概是普通人的十几倍,估计能潜水25-35分钟。
如果运转噬宙诀能量的话,身体素质就是普通人的70倍左右,理论上是可以憋气2个小时——但噬宙能量估计只能坚持一个小时就消耗光了。)
周小刀想清楚问题,咧嘴一笑,露出白牙,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森然:
“这点时间足够我逃跑了,该洗个澡了。”
看了一眼后面,警察速度也不慢
他凝聚噬宙诀,双手用力把鞋子捏成粉碎洒在水里——
然后身子一个轻盈的鱼跃,“噗通”一声,悄无声息地扎进了黑沉沉的江水里。
冰凉的河水瞬间包裹全身,周小刀舒服得差点哼出来。
他屏住呼吸,身体像条大鱼般摆动,没有在水面溅起任何水花,直接潜入了河底。
至少是普通人十几倍的肺活量让他毫无压力,身体机能也足以抵御河水的压力和低温。
水下观光,走起!他心中调侃,在浑浊的河底快速潜游。
水流的方向、河床的起伏、水草的摆动都清晰地印入他的感知。
他在水下以每1分钟200多米的速度,如同一枚无声的鱼雷,顺着水流方向急速前进。
偶尔有夜钓者看到水面下似乎有巨大的黑影掠过,也只当是大鱼,啧啧称奇。
水下潜游了50分钟,周小刀已经远离了跳河点十公里,才在一处大棚底下的水池浮出水面。
他动作轻巧,只露出半个脑袋,像只警惕的水獭————
周小刀上了岸、偷衣服、恢复原相貌、坐出租车到恒昌信商务楼下——
进入车里星盾mAx新车里拿出手机付了车费,爬到楼上拿了衣服换上自己的衣服,下楼——
上车打电话问田雪嫣,然后开车前往第7人民医院。
………………
一辆星盾mAx新车开进呈都市第7人民医院,车子停在露天停车场。
车门打开,周小刀下车。
刺眼的“第七人民医院”LEd灯牌映入眼帘。
急诊大厅的喧嚣瞬间包围了他——
孩子的哭闹、家属的焦灼、护士急促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消毒水气味浓烈刺鼻。
周小刀目光扫过人群,锁定走廊尽头靠墙的身影——田雪嫣。
她斜倚在淡绿色墙砖上,香槟色真丝衬衫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疲惫的光泽。
微卷的长发有些凌乱地垂在肩头,精心描画的眼妆晕染开一小片阴影,让她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她低着头,无意识地用鞋尖碾着地砖上的污渍,整个人笼罩在一种紧绷的焦虑和深深的疲惫之中。
“雪嫣姐!”周小刀几步跨到她面前。
田雪嫣猛地抬头,脸上交织的焦虑和疲惫在看到周小刀的瞬间,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瞬间转化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是安心,是后怕,是委屈,还有一丝说不清的依赖。
她甚至没有多余的言语,几乎是本能地、急切地向前一步,张开双臂,一下子紧紧抱住了周小刀!
周小刀猝不及防,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
他刚从冰冷的河水和紧张的逃亡中抽身,浑身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
而此刻,一个温软、带着女性特有馨香的身体猛地撞入怀中,那触感是如此真实、柔软,充满了生命的温度和重量。
不自觉的用手环住女人的后腰,静静地听着女人的心跳声。
女人在周小刀身上感受到了温暖,此时的女人需要这样的温暖。
女人抱得很用力,仿佛想从他身上汲取支撑下去的力量。
周小刀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曲线紧紧贴合着自己——
丰满的胸脯挤压着他的胸膛,纤细的腰肢在他手臂的环绕下显得格外脆弱。
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混合着高级香水与自身体味的独特幽香,伴随着她急促而温热的呼吸,瞬间将他包裹。
这股香气,在消毒水弥漫的冰冷医院走廊里,显得格外温暖、诱人,甚至带着一丝安抚人心的魔力。
她微微颤抖的身体和埋在他肩颈处的凌乱发丝,都传递着一种无声的脆弱和依赖。
“小刀……你总算来了!”
她的声音闷在他肩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不再是电话里那种强装的镇定,而是卸下部分心防后的真实:
“今天发生的事……真的吓死我了……”
这个拥抱短暂却饱含力量,不过几秒,田雪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身体微微一僵,迅速松开了手,退开半步。
她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抬手略显慌乱地整理了一下鬓角的头发和微皱的衬衫前襟,眼神飘忽,不敢直视周小刀的眼睛。
仿佛刚才那个冲动的拥抱只是情急之下的失态。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重新找回了些许平日里的干练,但语气依旧带着一丝残留的颤抖和急切:
“清澜在里面,刚醒没多久,医生检查过了,说身体没大事,就是惊吓过度加上药效残留,人很虚,得好好休息观察。”
周小刀的心脏还在为刚才那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和怀中残留的温软触感及馨香而微微加速跳动。
他看着田雪嫣强作镇定的样子,眼神柔和了许多,声音也放得更轻:“清澜姐怎么样?她有没有受伤……”
田雪嫣立刻摇头,语气斩钉截铁:
“没有!万幸!那个王强……去来得及时!”
她再次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彻底压下刚才的失态,接着压低声音,眼神里带着困惑和后怕:
“警察盘问了我几次,我也不知道那个王强是谁。
但是,那个断了腿的刘经理却是像疯狗一样咬人,非说那个王强是什么杀人狂魔,打残了几十号人……简直胡说八道!”
周小刀心头微微一凛,面上却恰到好处地露出惊愕,目光从田雪嫣略显狼狈却依旧动人的脸上移开:
“几十号人?就一个人?这……这怎么可能?刘经理是不是吓疯了?”
“我也觉得离谱!”
田雪嫣用力点头,似乎想用肯定的语气驱散自己心中的不安,也驱散刚才拥抱带来的微妙气氛:
“可警察上去看了现场后,脸色都很凝重……
清澜被送进病房前,迷迷糊糊醒过一次,嘴里一直念着王强……她好像特别依赖那个救她的人。”
她说着,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紧闭的病房门,眼神复杂。
周小刀的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捏了一下,一种奇异的酸涩混合着隐秘的得意悄然滋生。
与此刻苏清澜对“王强”的依赖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对比。
周小刀推开门,病房里只亮着一盏柔和的壁灯。
苏清澜半靠在摇起的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被水浸透的纸。
往日清冷明亮的丹凤眼此刻失了焦距,显得有些空洞,正茫然地望着窗外的夜色。
宽大的病号服套在她身上,更衬得她身形单薄脆弱。
“清澜姐。”周小刀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声音刻意放得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