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刀睫毛颤了一下,喉结微滚,却发不出半个音节。
在艾琳伸舔了舔嘴,伸手解开周小刀腰部的锁扣。
她正想练手时,门“唰”地再次滑开。
赵曼琪带着室外的冷气一起涌入。
她一袭黑色紧身裙外披实验长袍,胸口别着金属身份卡,随着步伐晃出冷光。
“Irene,你浪费了我十七分钟。”
赵曼琪声音不高,艾琳的手指立刻僵在半空。
她抬腕看表,语气像在念处分通知:
“按照规定,清洗完成后应立即进入采样程序。既然你对这种任务如此有兴趣——给你三十分钟内,手采失败就换电刺激,完不成,你今天的KpI记零。”
艾琳耸耸肩,朝周小刀抛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重新戴上新手套。
接下来的30分钟,艾琳几乎用尽所有技巧,周小刀却始终站在临界点的门外。
赵曼琪再次推门进来,她没说话。
“手都抽筋了。”艾琳甩着腕子,无奈看向赵曼琪。
赵曼琪大部分时间泡在数据里,很多年没与男人发生关系,她对男女之事早已冷淡。
此刻看着周小刀这张少年干净却苍白的脸,想起皮肤强度18倍、神经敏感度反增200%的报告。
想到眼前的少年是个超人。
而‘超人’这个词,绝对足以让亿万女人为之疯狂。
此时,赵曼琪的心脏竟然漏跳半拍。
她鬼使神差道:“我来,你先出去吧。”
她轻轻挥手,艾琳识趣地退出。
门合拢前,艾琳回头望了一眼周小刀,目光里带着科研人员不该有的怜悯与迷恋。
房间里只剩呼吸与仪器滴答。
赵曼琪解开腕表的磁吸扣,放在操作台,随手把长发挽成髻。
“零号,很多年了,你让我重新激起对男人感兴趣的欲望。
我允许你成为我人生中的第二个男人。”
她解开袍扣,黑裙紧贴身体,勾勒出成熟而紧绷的曲线。
周小刀腰间和大腿的锁被解开,合金台自动调整成三十度斜坡。
赵曼琪跨坐,黑丝掠过他的皮肤,带来静电般的细痛。
她俯身,指尖描摹他锁骨的弧线,声音低而冷静:
“皮肤强度是常人十八倍,神经敏感度却没有下降,反而更高……有趣。”
周小刀心脏狂跳——他无能为力,只能为砧板上的鱼肉。
他祈祷女人的脸再低几寸,只要眉心碰到他的皮肤,就能把体内早已凝好的傀儡印传到她脑海。
可赵曼琪仿佛计算过角度,始终以额头或发梢掠过,绝不真正贴合。
“小超人别急,科学需要耐心。”
她像在对一只实验白鼠说话,却忘了自己也已呼吸凌乱。
时间被拉成黏腻的丝线,周小刀在麻痹与欲望之间反复坠落。
精神本源裂口传来钝痛,但诡异的是,每一次心跳,裂缝边缘都微微发光——那是极端情绪催生的最原始能量。
他隐约估算:再来一万次这样的刺激,裂缝或可愈合百分之一。
……一万次?理论是一百万次才能痊愈。
这不现实,精神本源只能靠其他办法治愈。
周小刀自嘲,自己如果逃不出去,就真要成“实验慰安夫”了。
汗水顺着赵曼琪的鬓角滴落,砸在周小刀的胸口,像滚烫的铅珠。
她终究没能逼出样本,疲惫地起身,黑裙皱得像被风暴揉过的旗。
“小超人,名不虚传。”
她用指腹弹了一下小刀同学,发出清脆“啪”声,像盖下一个失败的章。
“这次没能采样,下次上电动工具。我倒是想看你能撑几秒。”
说罢,她整理好衣袍,重新扣回腕表,又恢复成那位冷峻的科研女王。走了出去。
合金门再次合拢,灯光自动调暗,只剩监控的红点一闪一闪。
连接手臂的麻醉药液还在继续一滴又一滴进入血管。
周小刀很想清醒,可随着时间流逝,他却不知不觉失去了意识。
黑暗降临前,他最后闪过的念头是——
下次如果没力气说话,就只能要动用噬宙能量化解身体,然后提出要求。一定要想办法让她的眉心接触自己的皮肤。
………………
斯里兰卡国家,科伦坡市近郊的富人区,绿植掩映着栋栋风格各异的别墅。
叶星冉名下的这栋纯白现代建筑也不例外。
只是今日,它的门廊和落地窗上,精心贴上了红艳的春联和精巧的窗花,与窗外摇曳的热带棕榈、湛蓝的天空形成了奇特的映照,努力渲染着一份属于东方的年味。
这是周大川、李素琴和女儿周小灵在斯里兰卡度过的第八天,也是他们人生中第一个远离故土、心中惴惴不安的除夕。
别墅内空间开阔,装修奢华,佣人们安静而恭敬,但空气里弥漫的,却是一种无法驱散的压抑。
周大川坐在客厅昂贵的沙发上,面前超大的液晶电视播放着听不懂的国际新闻,他的眼神却没有焦点,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打。
周小灵蜷在另一张沙发上,手指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和国内的同学插科打诨,试图用喧嚣的网络世界驱散内心的不安。
客厅角落那个比篮球大一些的银灰色方盒仪器——“堡垒”信号生成器。
正是这个东西,有AI模拟功能,即使是周小灵用微信与国内联系,龙国天网也只能看到她的微信没有任何动态。
“堡垒”生成器,确保了他们在别墅范围内可以相对自由地打电话、发微信,而不用担心被龙国的“天网”精确定位。
周小灵也正是仗着此物,才敢在社交媒体上分享些“在外地过年”的模糊动态,与国内朋友保持联系。
也正是当初阿大从魔都银河湾带上这个仪器才能顺利躲避龙国的天网,前往缅甸,再来到斯里兰卡国家。
开放式的厨房里飘出食物的香气,有别墅厨师正在准备的斯里兰卡特色咖喱蟹,但更多的,是李素琴坚持要亲手操持的年夜饭菜肴。
她系着围裙,在水岛和灶台间忙碌,动作却带着显而易见的迟缓。
当她将那条精心处理好的鲈鱼放入盘中,准备淋上她拿手的豆豉酱汁时,动作猛地顿住了。
豆豉蒸鲈鱼。
小刀最爱吃的一道菜,每年团圆饭都少不了。
看着那空荡荡的、本该由儿子坐的主位,李素琴鼻尖一酸,强忍了多日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顺着眼角细密的皱纹滑落下来。
她慌忙背过身,用围裙角用力擦拭,低低的抽泣声却还是泄露了出来。
“妈……”周小灵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快步走到母亲身边,轻轻抱住她:
“别哭了,梅姐姐不是说了吗?哥哥他现在厉害得很,是超人!刀枪不入!那什么国安局根本关不住他。是哥哥自己不想把事情闹大,才暂时待在那里的。他想走,随时都能走!”
这番话,她这些天已经重复了无数遍,既是安慰父母,也是在给自己打气。
坐在客厅的周大川重重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却带着强制性的镇定:
“小灵说得对。儿子现在……不是普通人了。他有他的考量,有他的路要走。我们在这儿,平平安安的,不给他添乱,就是最大的支持。”
道理都懂,可那份揪心的担忧,又如何能轻易放下?他们只知道儿子被“抓”了,被关在“国安局”。
至于周小刀此刻正身处非洲某个不见天日的地下实验室,承受着非人的对待,他们一无所知。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佣人前去应门,很快,一行人带着室外的微尘和热浪走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阿大,他身边跟着神情沉稳的阿三,后面则是苏瑾、陈芷萱、苏清澜、雷战、英姿刷爽带着一些憔悴的叶星冉、以及活泼的雷小雨。
周大川和李素琴立刻站起身,目光首先就被人群中最为亮眼的苏清澜吸引了过去。
他们在周小灵的微信照片见过苏清澜,也知道苏清澜是儿子在呈都市的朋友,一位漂亮又有气质的富家小姐。
周小灵也惊喜地喊了一声:“清澜姐姐!”
“叔叔,阿姨,小灵,过年好。”苏清澜微笑着上前打招呼,姿态优雅。
苏清澜此行,一方面是受雷战告知苏瑾要来与周小刀家人汇合的消息。
另一方面,她心底深处,也存着一丝想从周小刀家人这里探听“王强”消息的微妙心思。
李素琴连忙擦干眼泪,挤出一丝笑容:“清澜来了,真好,真好……这几位是?”
阿大上前一步,恭敬道:“叔叔,阿姨,这位是阿三,老板暗中安排的保镖,绝对可靠。”
阿三适时地拿出几个精美的礼盒,双手递上,声音沉稳有力:
“叔叔,阿姨,小灵妹妹,这是老板之前特意吩咐我准备的年礼,他嘱咐我一定要送到你们手上,祝你们新年安康。”
周大川和李素琴接过沉甸甸的礼物,心中又是欣慰又是酸楚——儿子即便自身难保,还如此惦记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