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国智慧农业示范园的丰收喜讯传回京城时,叶紫涵刚结束F国医疗支援任务返京。本想在家好好休整,却被母亲连着几天拉去相亲,电话里的催婚话更是没断过——“紫涵啊,你都快三十了,别总想着跑国外,找个靠谱的人成家才是正事”“人家隔壁姑娘孩子都两岁了,你倒好,一年到头见不着人影”。
接连的催促让叶紫涵心里憋得慌,傍晚时分,她拨通了林天的电话,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林天,有空吗?出来陪我喝两杯。”
林天刚结束“夏国企业出海联盟”的工作会议,听出她语气不对,立刻答应:“你定地方,我马上到。”
两人约在京城一家安静的清吧,角落的卡座里,叶紫涵已经点好了几瓶啤酒,面前的酒杯倒得满满当当。看到林天进来,她勉强笑了笑,拿起酒杯递过去:“陪我喝一杯吧,最近有点烦。”
林天接过酒杯,没有急着碰杯,而是轻声问:“出什么事了?是F国的医疗项目有问题,还是……”
“项目没事,是我家里的事。”叶紫涵喝了口酒,眉头皱了起来,“我妈天天催我结婚,还硬拉着我去相亲,说我总在国外跑,以后没人要。你说,女孩子一定要按别人的节奏结婚生子吗?我在d国、F国帮当地人建医疗站,培训医护人员,难道这些事就不重要吗?”
林天看着她眼底的委屈,拿起酒瓶给她续上酒,语气平和:“当然重要。你在国外做的事,救了人,也给了很多人希望,这比什么都有意义。至于结婚,本来就是你自己的事,什么时候想结、想和谁结,都该你自己说了算,别人没资格替你做决定。”
“可我妈不这么想啊,她总说‘女孩子事业再好,没人疼也不行’。”叶紫涵叹了口气,“上次在F国,我帮一个难产的孕妇顺利生下孩子,她家人抱着孩子给我磕头的时候,我觉得特别有成就感。可回来跟我妈说,她就只问‘那你什么时候能让我抱外孙’。”
林天听着,想起叶紫涵在d国乡村医疗站的样子——穿着白大褂,手把手教当地护士打针输液,深夜还在整理病历,眼睛熬得通红。他放下酒杯,认真地说:“你妈妈只是担心你,方式可能急了点,但她肯定也为你在国外做的事骄傲。或许你可以跟她好好聊聊,让她看看你在国外拍的照片,讲讲你帮过的人,她会明白你做的事有多有价值。”
“我试过啊,可她根本不听,说那些都是‘别人家的事’,跟我没关系。”叶紫涵又喝了口酒,声音低了些,“有时候我也会想,是不是我真的太执着了?看着以前的同学都结婚生子,安稳度日,我却总在外面跑,连个稳定的家都没有。”
“稳定的家不一定只有一种样子。”林天看着她,语气坚定,“有人觉得结婚生子是安稳,有人觉得做自己想做的事、实现价值才是安稳。你在国外帮那么多人获得健康,让那么多家庭不用再为看病发愁,这本身就是一种了不起的‘安稳’——你给别人带去了安稳,自己的内心也该有属于自己的笃定。”
他顿了顿,想起之前在d国,叶紫涵为了帮一个偏远乡村的孩子治病,冒着风沙开车三个小时赶过去,回来后累得倒头就睡,却笑着说“孩子没事就好”。“我记得你在d国说过,‘能帮别人留住希望,比什么都强’。现在怎么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叶紫涵愣了愣,低头看着酒杯里的酒,嘴角慢慢有了笑意:“好像是说过……那时候觉得不管多累,只要能帮到人,就值得。”
“现在也一样。”林天拿起酒杯,跟她碰了一下,“别因为别人的看法否定自己。如果你想找个人一起过日子,咱们可以慢慢找;如果你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那就继续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管怎么样,我还有苏烈他们,都会支持你。”
叶紫涵看着林天真诚的眼神,心里的憋闷渐渐散了,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谢谢你啊,林天。跟你聊完,我心里舒服多了。其实我也不是不想结婚,就是不想为了结婚而结婚,我想找个能理解我、支持我做这些事的人。”
“会找到的。”林天笑了,“像你这么好的人,值得遇到同样懂你的人。对了,下个月F国要建第二批乡村医疗站,你要是想回去,咱们可以一起过去,顺便躲开你妈的‘相亲攻势’。”
叶紫涵眼睛一亮,立刻点头:“好啊!我明天就跟我妈说,F国那边需要我,我得回去盯着项目。等我把医疗站建好,再跟她好好聊聊,说不定到时候她就想通了。”
夜色渐深,清吧里的音乐轻柔,两人聊着在国外的趣事,从d国的沙漠星空,到F国的热带雨林,之前的烦恼渐渐被抛到脑后。离开清吧时,叶紫涵看着路边的灯火,笑着说:“其实这样也挺好,有你们这群朋友,有自己想做的事,就算暂时没遇到对的人,也不觉得孤单。”
林天点头:“本来就是。以后要是再烦,随时找我喝酒,咱们一起想办法。”
看着叶紫涵打车离开的背影,林天心里也松了口气。他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但只要身边有并肩同行的伙伴,有不放弃初心的笃定,就没有解不开的结。就像在d国、E国、F国的合作一样,只要守住心里的光,就总能在迷茫中找到方向,继续朝着有意义的未来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