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想法。”
宁火憋了半天,哼哼出了这么一句。
“那我们把这件事…”临久想说上报给青灵宗,但想了想,自己上报之后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太大好处,反而还可能给自己带来麻烦。
宁火:“什么?”
“算了。”临久摆摆手,学着对方的样子,在酒楼女老板杀人般的眼神中,翘着二郎腿蹬到桌子上。
瞥见老板那敢怒不敢言的姿态,临久心中笑个不停,随后看到门口,走入一个提着葫芦的倩影。
青灵师叔!?
临久慌忙把腿放下来,一脚把宁火也从旁边椅子上踹下来。
“你…!”宁火脸色涨红,但很快也露出了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他这模样,落入临久的眼中…
嚯。
还是个怕女人的?
之前怎么没看出来?
楼上的黄景见到青灵,直接飞奔下来,央求对方带他回宗。
青灵不为所动,把黄景晾在一边。
临久见到黄景也很诧异,这家伙是猪么?伤好了怎么还藏酒楼呢?如果不是他忽然跳出来,临久和宁火甚至都没发现。
“你们…”
青灵微微偏过头,一脸狐疑的在宁火和临久身上来回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最终她的迟疑汇聚成了一句话,“你们两个怎么在一起?有遇到什么事情么?”
“有。”
“没有。”
两个人同时回答,只不过回答的结果不一样。
“有…还是没有?”青灵似乎给搞的有点晕,好在黄景赶紧插话进来,把事情讲述了一遍。
宁火身处剑宗,所学之法皆是剑术,宗门典籍内也基本都是剑法,每座峰都的峰主所学也都是剑诀。
即使有驱邪之法也是有专门的剑法,不如青灵宗那么的“包容”,有阵法、有安魂定魄之法、剑法、丹法、符法等等…
所以青灵宗的藏书阁内一定会有关于各种邪物的描述记载,青灵与自己一样身为化婴真君,多多少少应该会有所了解。
“连化婴期的灵识都能躲?”青灵抓了抓酒葫芦,口中喃喃自语,“明明身死,却如活人一般能言…最近无神罚降下,也不是夺舍,那应该就是魂生身死的情况了。”
“何意?”宁火往前靠了靠。
“从你们的描述来看,银朱确实已经死了,但是她的灵魂像是被人硬生生定在了肉体之中,而这具肉体,想要囚她的生魂,说明她肉身必定强如法宝,如果身体强度不够,一两日便会腐烂…到那时生魂破体,烟消云散。”
“对不上。”临久敲了敲桌子,“她明明是凡人,怎么会有如此强悍身躯?”
“我也不明白。”青灵摇了摇头,“我还有要事,先走啦,这件事你们要是解决不了,就飞信转告我,我去禀告执法长老他们。”
“等一下。”宁火喊住她,“也就是说,这邪物只是肉身强悍一些?”
如果仅仅如此的话,那他便不再有所顾虑,只要不是什么诅咒之物,什么都好说,只要能被剑斩死,那他就能够对付。
“是的,想要对付这种活尸…”青灵瞥了一眼他怀中的剑,“剑,是一定要足够锋利才行——”
说完,正欲带黄景离去。
“青灵姑娘,你要的酒。”包艳茹的声音从从酒楼柜台传出。
“啊…”
青灵一愣,然后缓步走了过去,在柜台上放下了几块灵石。
“你付过了。”
包艳茹有些疑惑的把灵石推过去。
“我忘记了。”青灵尴尬的笑了笑,抱着酒坛子带着黄景御剑离去了。
等他们走了好一会儿,临久才开口:
“有点麻烦。”
她敏锐的察觉到,银朱不过是一个幌子,就像是某一个人的试验品。
“是的。”
宁火指尖冒出一个火苗,轻轻吸入口中,“于沉舟求你了吧?”
“那又如何?”临久可没有要帮那家伙的打算,虽然那人还挺倒霉可怜的。
宁火:“我会救他。”
临久微微皱眉,“你这样的人,放在小说里面都会被人骂的。”
“骂我干什么?”
“骂你…优柔寡断,冒着风险去救一个无关紧要的蠢蛋。”临久踢了踢桌子,在她眼中,于沉舟就是一个蠢蛋。
与死人同住,而且还用阵法包庇,这不是蠢蛋是什么?
“如果事事趋利避祸,那我还修什么仙?”宁火将剑放在桌子上,“我的剑,就是为了救人而存在的…这就是我拔剑的理由,你能懂吗?”
“说的好。”
临久双手鼓掌,然后穿上鞋子就要走。
宁火:“你要去哪儿?”
“当然是回家。”
“你得跟我一起。”既然搞清了那邪物的本质,那他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他对自己的剑无比自信。
“好。”临久停下来,一脸认真,“得加钱。”
“为什么?我不是已经付过了吗?”
“是啊,我不是已经去过了吗?是你自己要求回来的,总不能让我白跑一趟吧?”
“你当我好欺负?”脸上带了三分怒气,握着长剑就要拔,这女人骗他灵石就算了,居然还不干活!
“急什么?”见他这样子,临久马上就重新坐回来,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
宁火沉默了,他发现,眼前这个人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越是不够强硬,她就越过分!
真是给她脸了!
如果对方是个男人,他早就砍过去了。
一盘酸辣水果片上来,临久正要品尝。
却见大门处走来一个人影。
长发,白衫,腰间别着长剑,手中滴溜着一个葫芦。
不是青灵师叔又是谁?
只是她这次回来换了一件衣服,而且神态慢悠悠的,似乎是刚到这里。
望着青灵,临久愣了一下。
心中疑惑,这送人的速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宁火看到临久的表情,也转头看去,死死盯着青灵。
两人的眼神,一刻也不离青灵的脸。
青灵自然也看到了,疑惑道:“你们这么盯着我干什么?”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又低头看了一衣服,“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然而即使这么讲话,眼前两人也是没说一个字,不过她也不是过来找临久的,径直朝柜台走去,把葫芦放柜台上,“包姐姐,我来拿酒了,帮我灌上。”
“你可真会开玩笑…”
包艳茹上下打量她一眼,随后笑了出来,“你刚刚不是拿过酒了。”
“我…?刚刚?”
青灵用手指了指自己,“我没拿啊。”
刚说完,身后就传来噼里啪啦椅子翻倒的声音,侧目过去,却看到宁火和临久已经冲出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