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临久按着胸口,这一刻她感受到了这沙人体内的灵气!这诡异的东西居然在慢慢地变得像人!
“居然敢伤我!”
血炼神光!!
给我抽!
沙人身形一抖,拔出头颅中的血箭,顶着吸魂的力量撞过来,猛砸入临久的怀中!
半空中,两人一起下落。
那沙人身体抓住临久的手臂,抬起右臂,一拳又一拳砸过去,但是这一次,临久的身前多了一层黑色铁甲,每一拳都是砸在了钢板上!
沉闷的、金属轰鸣在空中回荡。
临久伸出双手,反扣住它的肩膀,噗!兵灾的长刃自她胸口延伸出来,刺穿了它的身躯…
兵灾还是出来了。
但这种伤势对沙人来说毫无影响,它平静地看着临久,口中幽幽吐出一个字:“死。”
霎时间,临久脊背发寒,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席卷全身。
她急速展开重盾,几乎同时,恐怖冲击自对方体内爆发,隔着厚盾仍将她狠狠震飞!漫天飞雪迸溅,极寒冻气透盾而来!
临久连人带盾斜飞而出,所过之处,空气爆出霜花,海面被犁开一道深彻的冰痕。
她在冰面上急速滑退,看着极寒冻气在她白皙的皮肤上覆盖上一层厚厚的冰霜,这也太冷了!手都要冻僵!急忙运转控火术,吐出一口火焰。
“咔嚓!”一声轻响,是冰在体表碎裂的声音。然而,还未等她停下来,脚下的海冰面猛地炸开!
另一尊体型更大、手持斩马刀的的沙人竟从水下暴起偷袭,一出现就是一刀!
“啧!”临久猝不及防,虽极力扭转身形,但那刺骨的刀刃仍擦过了她的小腿。
临久一声惊叫,“好痛!”
下一刻,一股寒流如瀑布一般涌来,企图将她整个人封入冰中!
血气迸发,她化为血雾强行躲开,嘴唇已经冻得发紫!
这一连串合击刁钻狠辣,临久几乎瞬间丧失反击之力!若非宝衣护体,后果不堪设想。
眼看前后两具沙人再度逼近,临久轻轻叹了口气。
看来…只能……
就在她犹豫之际,一道银白色的巨拳猛地轰飞了面前沙人的头颅,随即化解她身上冰封,揽住她的腰腾空而起。
“虚弱”的临久偏过头,看着将她抱起来的白色妖君,整个人瞬间瘫软在他的肩膀上。
“早就告诉你不要瞎掺合了,小姐……”
“钢牙,放我下来…”临久抹去脸上的冰霜,呼出一口白气。
“好…”
钢牙落在冰面上,把她与舞文君放在一起,舞文君更惨,一介宗师坐在一旁冻得直哆嗦,怎么看都觉得不正常。
好歹是宗师啊?
怎么能冻成这样?
临久扫视过去,发现对方居然衣衫不整,不由得挑眉,这两人刚刚打一半还不妨碍做事?
她自然知晓碧落琉璃宗与痕炭半岛妖魔早有联系,因为自己“老妈”就在那个岛上!
“咳……”
舞文君咳出一口冰渣子,神色复杂,整个人就像是失了魂儿,手中抓着一个沾血的丝帕,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看着远处缓步走来的两个沙人,临久问道:“她怎么了?”
“寒毒灌体,肉身受创…差点就步入烟景的后路……”钢牙淡淡道。他刚刚强行扯开舞文君衣服,其实是在她肉体上贴正阳符,防止肉身崩解,没想到,对方宁死都不愿意。
虽说她能够缓慢修复伤势,但是战场上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重要!最后…还是靠着他的力气,强行把她给办了!
但舞文君现在彻底撂挑子了,整个人彻底蔫儿了,看着想掉眼泪又掉不下来。她这拧巴的模样看得钢牙恨得牙直痒痒,恨不得立刻就把她给“办了”!
临久轻轻摇头,舞文君中了寒毒,她也中了寒毒,但是依旧活蹦乱跳的,缓一下就跟没事儿人一样。
这就是人身与妖躯的差距么?
脚步声在靠近。
那两个沙人越来越靠近,对舞文君来说,她已经不想打了。鬼知道这东西还能打多久,她甚至觉得这尘遁珠可以从大地汲取力量,这个念头一出来,她心里就直发怵,直打退堂鼓了。
这东西这么强,怪不得石冷能挺这么多年了。
“走吧。”
这时候临久开口了,看了一眼钢牙,她说:“这次没准备完全,根本斗不过。”
钢牙心有不甘,但身边带着两个累赘,实在束手束脚。大小姐不能出事,碧落琉璃宗宗主同样不容闪失,以后还指望靠她来脱离痕炭半岛呢!
这还怎么打?
算了。
从长计议吧。
趁远处还有人牵制,此时正是脱身良机。
“走!”
钢牙左右各携一人,毫不留恋转身疾退。一道寒光自后射来,被他轻松闪避。
之后再无追击。
显然这两具沙人不能离尘遁珠太远。
见沙人停步,钢牙立刻放下二人,同临久简短告别后匆匆离去。此番败北,他心情极差。
至于舞文君,他更无心理会。这位宗主心情更糟,脚尖刚沾地便朝焰照旗方向离去,一言不发。
只剩临久独自在原地转圈。待到两人气息彻底消失,她才勾起一抹狡黠笑意,迅速折返战场。
与此同时,方灵心中直骂娘,她这边正打的激烈,怎么一转眼又来两个沙人?等她看到自己的合作伙伴被那个痕炭半岛的妖魔带走到场景,整个人都愣住了。
是被掳走还是别的原因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尘遁珠差不多到极限了,怎么能让它再次逃走!
所以她决定放手一搏。
刚全力出手交战没多久,身边的压力骤然一轻,却见身边那两个沙人忽然脱离战场,远去了。
偏过头,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金铃儿”居然一个人回来了!
…
“烦人的东西。”
再次看见那两个沙人,临久轻斥一声,旋即手腕一翻。
一个烧红的铁钳落入手中,瞄准好距离,一声金属交鸣,一个巨大的黑色囚笼,将那两只沙人当头罩下!
栅栏如流动的阴影,彻底隔绝了内外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