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主卧室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毯上投下几道温暖的光斑。周陌缓缓睁开眼,感受到身边伊莎贝尔均匀的呼吸和温热的躯体。他轻轻挪开她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起身下床。
冲了个冷水澡,换上一身宽松的练功服,周陌来到主卧室外连接着的私人小露台。面对远处沐浴在晨曦中的广阔草坪和树林,他缓缓起势。先是华佗五禽戏,模仿虎鹿熊猿鸟的动作,舒展筋骨,导引内息,将一夜的慵懒驱散。接着便是形意十二篇,龙、虎、猴、马、鼍、鸡、燕、鹞、蛇、骀、鹰(意存)、熊(意存),拳势沉稳,发力短促,空气中响起轻微的破空声。虽然缺少三形的具体招式,但其神意已融入他的拳架之中,动静之间,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气度。
练功完毕,神清气爽。周陌下楼来到餐厅。长长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精致的早餐:粤式点心、白粥、小菜,还有西式的煎蛋、培根和烤面包,显然是张师傅和李卫国合作的结果。小雨、伊莎贝尔和王翠花已经坐在桌边。
“哥哥早!” “boss,早。” “陌小子,快来吃,这虾饺味道正得很。”王翠花招呼道。
周陌坐下,端起一碗白粥,对正在给他倒咖啡的伊莎贝尔说道:“伊莎贝尔,今天联系一下航空公司,订两张下周一回国的机票。再准备两份像样的礼品。”
伊莎贝尔立刻放下咖啡壶,拿出随身的小本子:“好的,boss。是给哪位先生女士?行程和礼品有什么具体要求吗?”
“给王胜利和楚洪梅。”周陌夹了一个虾饺,说道,“他们出来时间不短了,该回去看看家人了。行程你让他们自己定,探亲时间一个月左右。礼品挑选一些美国的特色保健品、化妆品和一些不太扎眼但实用的电子产品,预算每人五千美元,你看着办。”
“明白,boss。我会和王先生、楚女士沟通好,尽快办理。”伊莎贝尔迅速记录下来。
这时,陈志远走了进来,他通常会在早餐时间做简单汇报。“老板,早。” “早,志远。坐,一起吃点儿。” 陈志远也没客气,坐下拿了片面包,边涂黄油边说:“老板,昨天奥布莱恩局长那边派人送来了两份文件,是李卫国和刘富贵的持枪许可证,已经办妥了。”他说着从随身公文袋里取出两个信封递给周陌。
周陌接过来看了看,点点头:“效率不错。回头你把证给他们,再带他们去熟悉一下靶场和枪械管理规定。” “好的。”陈志远应道。曼哈顿下城区警局局长奥布莱恩是周陌用政治献金和破案功劳(通过某些渠道提供的线报)堆上去的自己人,办这点小事自然畅通无阻。
吃完早餐,小雨迫不及待地跑去找老约翰逊夫妇了。今天是她正式学习骑马的第一课。周陌和伊莎贝尔则乘车前往曼哈顿的公司。
接下来的日子,生活逐渐步入一种充实而规律的节奏。
白天,周陌大部分时间待在太平洋资本的办公室里。玛丽领导的针对那几家地区性银行的秘密收购仍在持续进行,股价依旧低迷,收购成本控制得不错。李维斯严密监控着资金流。大卫·泰珀提供的市场分析报告也越来越有深度。周陌则运筹帷幄,继续通过“千门”秘术,布设着他的“种生局”,通过各种极其隐秘的渠道,将一些经过精心筛选和包装的信息碎片,悄无声息地投放出去,影响着市场情绪的微妙变化,为未来的收获铺垫道路。
伊莎贝尔领导的新项目小组也开始运转,艾琳·帕尔默展现出出色的分析能力,已经开始着手整理和分析德州油田及通信公司的相关数据和行业报告,为后续的深度介入做准备。
詹妮弗·史密斯则将周陌的日程和文件处理得井井有条,其效率甚至让周陌偶尔会想起伊莎贝尔刚担任秘书时的样子,但詹妮弗显得更加冷静和…缺乏情绪波动。
期间,小雨顺利开学,成为了哥伦比亚附属中学的走读生,每天有专门的保镖接送。王胜利和楚洪梅也带着丰厚的礼品和假期,满怀感激地踏上了回国探亲的旅程。
丽莎也从德州打来电话,语气兴奋地报喜:“michael!好消息!‘孤星移动通信’在休斯顿周边的第一批基站网络基本搭建完成了!虽然覆盖范围还不大,但测试信号非常棒!石油勘探的前期工作也进展顺利!你什么时候再过来看看?”周陌在电话里表示了祝贺,并承诺会尽快安排时间过去。
而每当夜晚降临,周陌的生活则转入另一面。
庄园主体建筑下方,原本有一个巨大的酒窖。如今,这里已经被富国银行的专业团队改造加固,成了一个面积达3000平方英尺(约279平方米),采用83年最先进技术和材料建造的巨型金库。厚重的合金大门、复杂的机械密码锁、时间延迟装置、震动感应器、温度湿度控制系统……一应俱全。
但周陌对此并不完全放心。几乎每个晚上,他都会独自进入金库,待上一两个小时。他对外宣称是整理和清点存放在这里的贵重物品——包括那些价值连城的油画、古董、金条以及部分重要文件。
而实际上,他是在运用“机关门”的传承技艺,对这个本就坚固的金库进行更深层次的改造和加固。他带来的工具箱里,并非普通的工具,而是一些特制的、看似不起眼的小零件、薄如蝉翼的金属片、韧性极强的丝线、以及一些成分特殊的粉末。
他在金库内壁某些不起眼的接缝处嵌入极细的感应丝线;在通风管道的特定拐角设置巧妙的机括;在地板下预埋了连接着压力板和微型啸叫装置的暗格;甚至对那扇厚重的合金大门本身的锁具内部,进行了极其细微的调整,增加了几道唯有他才知晓的、非机械规律的隐性卡榫。这些改造并非取代原有的安保系统,而是融入其中,形成一套独属于他的、更加隐秘和诡异的防护层。一旦有外人试图暴力闯入或破解,在触发常规警报的同时,很可能还会引发一些意想不到的、“机关门”独有的小“惊喜”。
这项工作极其耗费心神,需要对力学、材料学、心理学都有极深的理解,并且要求一双稳定无比的手和超凡的耐心。但周陌乐此不疲,这不仅是提升安全保障,更是对“机关门”技艺的一次深度实践和锤炼。
时间就在这白天经纬商业、夜晚雕琢金库的节奏中悄然流逝,转眼便到了9月20日。秋意渐浓,庄园里的树木开始染上些许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