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结束了,有点草率大家千万轻点喷????﹏???????)
塞外的秋风带着草芥与尘土的气息,猎猎旌旗之下,是帝王审视的目光。一年一度的木兰秋狝,不仅是武力的炫耀,更是对皇子们心性能力的又一次检阅。
胤禛依旧沉稳,指挥若定;胤祥英姿勃发,箭无虚发。康熙看在眼里,微微颔首,却并未多言。他的目光偶尔会掠过略显沉默的胤禩,以及那些依旧围绕在胤禩身边、虽经打压却未曾彻底离散的官员,眸色深沉。
凌玥并未随行,但她的感知,却借着塞外丰茂的野草与坚韧的灌木,遥遥关注着围场的一切。她知道,康熙心中的那杆秤尚未完全平衡,他仍在观察,在权衡。他需要的是一个不仅能干,更能在关键时刻持重、能稳住大局的继承人。
机会,总是在不经意间来临。
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打乱了秋狝的节奏,河水暴涨,冲毁了部分营帐,更糟的是,一支由蒙古王公子弟组成的、前往觐见康熙的小队,在途中被洪水围困,失去了联系。
消息传来,康熙面色凝重。这些蒙古子弟身份尊贵,若在觐见途中出事,极易引发蒙古各部的不满,关系边疆稳定。
“何人愿领兵前去搜寻救援?”康熙的目光扫过帐中诸子与将领。
帐内一时寂静。暴雨未歇,水道情况不明,夜间搜寻风险极大,且责任重大,成功了未必是大功,一旦失败或救援不及,后果不堪设想。
胤禩微微垂眸,似在权衡。他身后的支持者亦无人出声。
就在这时,胤禛一步踏出,声音不高,却清晰坚定:“皇阿玛,儿臣愿往。”
康熙看向他:“老四,你可知道此去艰险?”
“儿臣知道。”胤禛抬头,目光沉静,“然人命关天,更关乎朝廷与蒙古诸部和睦。儿臣熟悉此次秋狝舆图,愿即刻点齐人手,前往救援。”
没有豪言壮语,只有责任与担当。
康熙凝视他片刻,终于点头:“准。朕予你调动附近驻军之权,务必小心,朕等你消息。”
“儿臣领旨!”
胤禛转身快步出帐,身影迅速消失在雨幕之中。
凌玥通过遥远草木传递回的模糊感知,“看”到了胤禛如何在泥泞中指挥若定,如何利用对地形的了解,判断出那支小队最可能被困的河谷高地,又如何冒着被洪水冲走的危险,亲自带人涉水牵引绳索,搭建临时通道。
这一切,并非凌玥直接干预,她只是在她能影响的范围内,让那些生长在险要处的藤蔓更加坚韧,让一些看似随机的漂浮物,恰好成为胤禛他们渡河的助力。细微,却关键。
经过一夜冒雨奋战,第二天黎明时分,胤禛成功将被困的数十名蒙古子弟全部安全救出,无一人伤亡。
当浑身湿透、满身泥泞的胤禛带着同样疲惫却兴奋的兵士,以及感激涕零的蒙古子弟回到大营时,康熙亲自出帐迎接。
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憔悴却眼神清亮、不居功不自傲的儿子,再看看那些劫后余生、对胤禛充满感激的蒙古王公子弟,康熙的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终于落定了。
他上前,亲手扶起欲行礼的胤禛,拍了拍他冰冷坚硬的肩甲,只说了三个字:“好,很好。”
没有过多的赏赐,但这简短的三个字,和帝王眼中那毫不掩饰的赞赏与……认同,却比任何珠宝爵位都更重。
经此一事,胤禛在康熙心中“沉稳、务实、勇于任事、顾全大局”的形象彻底确立。与之相比,胤禩在此次事件中的犹豫与明哲保身,虽无人指责,却高下立判。
秋狝结束,銮驾回京。
权力的风向,在无声中彻底转变。越来越多的务实官员开始向胤禛靠拢,而胤禩集团则日渐沉寂。
康熙五十一年,深秋。
康熙于畅春园染恙,病势一度沉重。朝野暗流涌动,各方势力屏息以待。
凌玥通过畅春园的草木,清晰地感知到那份山雨欲来的紧张。她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
病榻上的康熙,召见了内阁大臣、满汉大学士、九卿及部分宗室王公。
凌玥无法直接感知到那密闭殿宇内的情形,但她能“听”到殿外风中树叶的颤抖,能“感受”到那些守候在外的官员们几乎凝滞的呼吸。
时间一点点流逝,如同煎熬。
终于,殿门开启,梁九功手捧一卷明黄诏书,步履沉重而出,面向鸦雀无声的众人,展开诏书,用带着悲怆与决然的声音,高声宣读:
“……皇四子胤禛,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尘埃落定。
当这道遗诏(虽康熙未即刻驾崩,但已明确传位)公布天下之时,凌玥正站在永和宫的庭院中,仰头望着紫禁城上空那片被夕阳染红的天空。
她没有狂喜,只有一种历经漫长跋涉、终于抵达终点的疲惫与平静。
她,乌雅·凌玥,本体为一株万年紫玉葡萄的精怪,凭借她的智慧、她的金手指,以及那份超越常人的耐心与隐忍,终于将她的儿子,推上了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九龙夺嫡的腥风血雨,至此,落下帷幕。
新的时代,即将开启。而她,将成为这个新时代最尊贵的女人,大清帝国的皇太后。
她的第一个世界任务,圆满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