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的龙角突然亮了亮，金色的瞳孔里满是急切：“那我家老龙呢？它当年那么厉害，怎么也会被抓？”
凤凰的尾羽猛地一顿，火红的羽毛间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敬佩，又像是惋惜：“你家那老东西啊…… 当年是这儿最能打的一个。”
“我们这些主宰顶多是划地盘互殴，它倒好，刚落地就挑遍了所有异世界的强者。” 凤凰抬喙指向麒麟，“跟麒麟打了三天三夜，把整座山都劈成了两半；跟我斗了月余，烧得我半片羽毛都燎了焦。”
麒麟的蹄子在地上碾出个深坑，声音里带着后怕：“它的龙威是天生的压制，我们这些同属金脉的还好，那些非金脉的主宰，光是靠近就腿软。当年若不是三五个主宰联手，根本没人能接它一爪子。”
“唯一能从它手里溜走的，只有鲲鹏。” 九尾狐突然插话，九条尾巴在身后晃出残影，“那畜生滑得像泥鳅，一会儿化鸟飞上天，一会儿变鱼沉深海。老龙为了抓它，追了整整三百年， 从炎兽的火海追到冰蚕的雪原，愣是没碰到人家一片鳞。”
湖底的紫章突然喷出墨雾，触须在水面划出愤怒的纹路。白泽轻咳一声：“巨章说，后来是它打破了僵局。” 它顿了顿，竖眼里映出深海的画面，“巨章跟鲲鹏本是同一个世界的，见老龙追得太紧，便从深海里搅起海啸，才算帮鲲鹏脱了身。从那以后，老龙才算收敛了些，不再到处挑事。”
小龙听得热血沸腾，金色的鳞片都竖了起来：“不愧是我家老龙！”
凤凰的尾羽抖了抖，火红的羽毛间仿佛燃起了当年的战火：“你家老龙当年的凶性，现在想起来还让人发怵。”
“可谁也没想到……” 凤凰的声音低了下去，“就在我们打累了，各自占山为王的时候，它突然就没了。”
“那天的天空跟被墨染过一样黑。” 九尾狐的尾巴绷得笔直，“我们只听到龙啸震得天地都在抖，像是在跟谁拼命。等我们赶到时，只看到满地的金色龙鳞，还有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
麒麟的金色瞳仁里闪过痛惜：“我们追了光柱三天三夜，那光柱带着老龙的气息，一路往天上窜，最后钻进了云层里，连点影子都没留下。”
“谁也不知道它是死是活，更不知道那些存在为什么偏偏抓它。” 凤凰转头看向小龙，尾羽轻轻扫过它的头顶，“但刚才听你说‘天域’，它还活着，我就安心了。”
“你身上的金脉虽然淡，但跟老龙同源。” 白泽突然开口，“那些存在抓它，或许不是为了杀，而是另有图谋 ，能让他们费这么大劲带走的，整个世界，恐怕只有你家老龙一个。”
董辉突然叹了口气，紫电在指尖黯淡下去：“你们说的没错，它确实厉害。” 他望着湖面，声音里带着千年的困惑，“天域没人知道它是何时来的，只知道它一来就成了灵兽之王，连我父亲都要敬它三分。当年父亲被其他领主围攻，走之前让它带着我逃到低纬度避难。可它把我送到这里后，却又将我关进了一个小世界，一锁就是千年。若不是遇到柳青和小龙，我怕是还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打转。”
柳青沉默许久，突然开口，声音沉得像压着块巨石：“我倒觉得，它更像是在保护你。”
他看向董辉：“空无领域能净化暗物质，光卵里藏着新生的力量，颠覆神树的精神统治，协助女娲造人…… 这些事看似零散，却像被一根线串着。我们遇到小龙，遇到你，来到这片界域，见到这些异世界主宰，恐怕都不是偶然。”
“你是说…… 有人在背后安排这一切？” 董辉的声音陡然拔高，“是谁？是抓老龙的那些存在？还是……”
“不知道，也许是那些未知的存在。” 柳青摇了摇头，掌心的暗物质突然剧烈跳动，“但这些事太‘顺’了。顺得就像有人画好了路线，等着我们一步步走过来。老龙把你藏在小世界，或许是在等一个时机， 等我带着空无领域出现，等小龙吸收了老龙的龙气，等我们三个凑齐了，才打破了神树的精神统治。”
凤凰的尾羽猛地绷紧：“你是说，连我们这些被圈养的主宰，都是计划的一部分？”
“未必是计划，也可能是棋子。” 柳青望着湖底的紫章，“那些能降下毁灭光柱、圈养你们的存在，若真想摆布我们，有的是办法。我们现在能站在这儿说话，或许只是因为…… 还没到被舍弃的时候。”
阳光穿过云层，在湖面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无数双眼睛在默默注视。那些异世界主宰突然安静下来，连湖底的紫章都收敛了气息，他们活了数万年，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些 “王”，或许也只是别人棋盘上的一颗子。
董辉攥紧了拳头，紫电在掌心炸出噼啪轻响：“管他谁在背后搞鬼，敢算计老子，迟早掀了他的棋盘！”
小龙也跟着点头，金色的龙鳞闪着锐光：“对！等找到老龙，咱们一起掀！”
九尾狐突然用尾巴卷住块冰棱，琥珀色的眼珠在柳青掌心的暗物质上转了两圈，声音清冽如冰泉，却带着丝狡黠：“最后给你们透个底 ，这界碑圈住的，只是我们这些‘倒霉’的。”
它顿了顿，九条尾巴突然同时指向界碑外的虚空：“外面还有不少异世界主宰，有的藏在深海沟里，有的躲在火山缝里，甚至有化成石头趴在山巅的。他们比我们更警惕，一直在暗藏，因为知道那毁灭光柱的厉害。”
“就像巨章，” 九尾狐舔了舔爪子，“你以为湖里这只是独一份？当年被投进这个世界的，光是巨章就有七头，其他世界的主宰更不用说。那些存在杀不尽，只能用光柱追着打，打死的就成了你手里这玩意儿。”
柳青心头一震，猛地攥紧掌心的暗物质：“你的意思是，这些黑色的能量，全是……”
“是我们这些‘顶尖存在’的残骸。” 凤凰突然唳鸣一声，火焰般的尾羽抖得发颤，“我们在自己的世界活了几十万年，吸的是天地初开的元气，饮的是本源灵泉，连皮毛都浸着世界的精华。死了之后，血肉不会腐烂，只会化作能量体 ，就像你手里的暗物质。”
湖底的紫章突然猛地喷出墨雾，触须在水面拍打得震天响。白泽叹了口气：“它是说，当年它亲眼见过光柱销毁同类。七头巨章，它看见有一头躲在最深的海沟里，才逃过一劫。那些被碾碎的同类，能量全化作了暗物质，飘在世界各地，只是你们看不见罢了。”
“那些主宰杀了它们，为什么不彻底消化这些能量 ，我们不太清楚。可能这是异世界的东西，跟这个世界的规则格格不入，就像油和水混不到一起，只能让它们漂浮着。” 九尾狐的尾巴轻轻扫过地面。
柳青下意识地握紧手心，那些黑色的暗物质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情绪，轻轻颤动起来。
“这么说……” 董辉的声音有些发颤，“外面还有很多这种能量体？”
柳青没说话，只是望着界碑外那片平静的草原。他终于知道了，在蛮荒世界的时候，撕开天幕裂缝的那些紫色触角是谁了，是界碑外仅存的那一只巨章，可能它感觉到了蛮荒这个小世界的存在，而蛮荒世界里的九棵神树，也许跟这个大世界的神秘存在同属一源，所以，巨章打开裂缝，让暗物质进入到蛮荒世界。这也就是解释了暗物质吸附到妖兽身上，侵入它们的思维，形成邪魔，去针对神树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