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的城市还浸在墨色里，马小云站在公寓楼下，黑色冲锋衣的兜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十名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已经列队站好，统一的耳麦，统一的黑色皮鞋，鞋跟叩击地面时发出整齐的嗒嗒声，像一串精密的齿轮在转动。为首的老陈递过来一个金属质感的手环：定位同步了，全程加密，苏黎世那边的接应车队已在机场VIp通道等候。
马小云接过手环扣在腕上，冰冷的触感顺着皮肤蔓延开。他抬头看了眼公寓楼亮着微光的窗口——那是他昨晚整理黄金清单时留下的灯。系统空间里的黄金储备，是他在炎黄时代用十年时间，从各地开采手里收拢的，每一块都刻着独特的云纹印记，边缘还留着锻造时的火痕。这些东西带不出系统空间，却能通过物品具象化功能转移到现实，前提是有足够安全的中转地。
出发。他低声说，声音被晨雾裹得有些模糊。
车队穿过寂静的街道，车窗外的路灯飞速后退，像一串被拉长的星子。马小云靠在后排座椅上，指尖划过手机屏幕——那是苏黎世私人金库的三维结构图。底层最深的区域被他包了下来，120平方米，恒温20度，湿度控制在45%，钢门厚度达30厘米，配备指纹、虹膜、密钥三重验证。对方在邮件里保证：即使遭遇军事级别的冲击，内部藏品也能安然无恙。
还有半小时降落。老陈的声音从耳麦传来，金库那边已派专员在停机坪等候，直接走特殊通道。
马小云嗯了一声，点开另一个加密文件。里面是香港黄金市场的监管细则：单笔交易超过500克需登记来源，超过10公斤需上报央行，每克黄金的流转记录会在海关、银行、交易所之间形成闭环。他指尖在闭环二字上顿了顿——炎黄时代的黄金，来源根本无法解释，一旦进入香港的监管网络，就像在雪地里留下脚印，迟早会被追踪到。
飞机降落在苏黎世机场时，晨曦刚为阿尔卑斯山镀上一层金边。接应的车队是五辆黑色越野车，车窗贴着单向膜，连司机都戴着黑色手套。马小云坐进中间那辆，老陈坐在副驾，调出实时监控画面：金库外围有三层巡逻，半径五百米内无监控死角，我们的人已经接管了第二层。
车窗外的风景从机场高速切换成老城区的石板路，两旁的建筑是灰黑色的石墙，尖顶教堂的钟楼在远处矗立。马小云忽然想起炎黄时代的城墙，也是这样由一块块巨石垒成，只是那时的守卫靠的是长矛和弓箭，而现在，是红外感应和加密网络。
到了。
车子停在一栋不起眼的石楼前，门口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两扇嵌在石墙里的钢门，门环是两个青铜狮子头，嘴里衔着圆环。老陈上前按了三下门铃，狮子头的眼睛忽然亮起红光，扫过他们的脸。身份验证通过。电子音在头顶响起，钢门缓缓向内打开，露出一条铺着地毯的通道。
马先生，这边请。迎接他们的是个金发女人，穿着剪裁合体的灰色西装，胸前别着一枚银色徽章，您预定的c区12号仓库已准备完毕，承重和安防系统都按最高标准调试过了。
通道两侧的墙壁是吸音材质，脚步声被完全吸收，只剩下呼吸的回音。女人刷卡打开电梯，按钮只有地下三层。电梯下降时，马小云看着显示屏上跳动的数字，忽然想起第一次在炎黄时代的金矿里，矿工们也是这样乘着简陋的吊篮往下沉，只是那时的黑暗里，只有矿灯的一点微光。
到了。
电梯门打开，扑面而来的是干燥的空气，带着金属特有的冷冽气息。c区12号仓库的门是整块锻造的合金钢，女人将手里的平板递给马小云：请录入您的虹膜和指纹，以后每次开启都需要您和授权人的双重验证。
马小云按提示操作时，老陈已经带着保镖开始布置——他们在仓库四角安装了额外的震动传感器，又在入口处架起便携式信号屏蔽仪。这里的安保系统虽然可靠，但多一层保险总是好的。老陈低声说，我们的人会三班倒守在外面，半径一公里内，任何异常移动都会触发警报。”
仓库内部是纯白色的，墙壁和地面都覆盖着防刮擦的特殊涂层。女人打开墙上的控制面板，输入一串代码，仓库中央的地面缓缓降下，露出一个深约两米的凹槽。“这是为您定制的防潮区，底部铺了三层密封垫，即使管道漏水也不会影响。”
马小云点点头，从系统空间里调出第一批黄金。他伸出手，掌心向下，那些刻着云纹的金块便凭空出现在凹槽里，一块接一块，很快堆成了半人高的小山。金光在白色灯光下流淌，映得整个仓库都亮了几分。在苏黎世的私人金库里，客户的特殊能力从来不是他们该过问的事。
这一批大概100吨，马小云收回手，看着那堆黄金，忽然觉得有些恍惚。这些东西在炎黄时代，炎黄国民众开采出来硬通货，而现在，它们将变成另一种形式的储备，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为他筑起一道看不见的墙。
后续的安保交接我们会和老陈先生对接。女人递来一个金属盒子，这里面是仓库的实体密钥和紧急联系方式，只有在系统瘫痪时才能使用。
马小云接过盒子，入手沉甸甸的。走出石楼时，苏黎世的阳光已经升得很高，照在石板路上，反射出细碎的光。老陈跟在他身后，汇报着后续的安排：联系好的黄金交易商下午会过来，他们只看纯度，不问来源，报价比市价低三个点，但能做到全程匿名。
可以。马小云抬头看向远处的钟楼，时针正好指向十点。从决定把黄金转移到这里，到现在不过十几个小时，一切都按计划推进着，像一盘精密的棋。
他知道，在这个世界里，想要安稳地活下去，光有过去的记忆不够，还得有实实在在的底气。而这些从炎黄时代带来的黄金，就是他的底气——像石楼外的青铜狮子头，沉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