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敲打着听雨轩的竹帘，发出细碎的声响。水榭内，烛火摇曳，映照着相对而坐的两人，气氛静谧中透着难以言喻的紧绷。
柳月娘今日穿了一身雨过天青色的软罗裙，因冒雨而来，裙摆被雨水濡湿，隐约勾勒出腿部线条。
几缕乌发被水汽打湿，贴在她白皙的颈侧和脸颊旁，为她平添了几分脆弱的风情。发间那支白玉木兰簪，在昏黄的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林宸宇的脸色比往日更苍白几分，唯有一双深眸，在看到她时亮得惊人，里面混杂着惊艳与一种近乎贪婪的审视。
他的目光在她微敞的领口处停留了一瞬，那里，细腻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
林宸宇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比平日更低哑：“下雨了，我还以为柳仙子不会来了。”
柳月娘微微垂眸，长睫上沾着细小的水珠，声音放得轻柔：“能得公子指点，是月娘的福气，岂敢因风雨懈怠。”她抬起眼，目光清澈地看向他，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好奇，“只是月娘有时也想，公子身份尊贵，为何愿耗费这许多时间指点我这个愚钝之人？莫非除了城主府之事，公子滞留于此，还有别的要务？”
林宸宇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他身体微微前倾，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柳仙子何必自谦？与仙子探讨音律，于林某而言是享受，而非耗费。”他巧妙地将问题挡了回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
但柳月娘并未就此打住。她轻轻咬了咬下唇，一副犹豫又忍不住想问的模样：“可我听闻林家事务繁多，公子远道而来，总不会只为查一桩分支城主的旧案吧？”
林宸宇低笑一声，那笑声在雨声中显得格外磁性，却也透着一丝冷意：“柳仙子倒是心思细腻。不错，一城之主的更迭虽需过问，却并非需我亲自耗时良久的大事。”他顿了顿，目光重新锁定她，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锐利，“我此行，确实另有一事颇为有趣，不知仙子可曾听闻？”
柳月娘心中微紧，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哦？不知是何事？”
林宸宇注视着她的眼睛，缓缓道：“听闻不久之前，靠近飞升通道的白家黑石矿场出了件蹊跷事。矿场被人荡平，据说其下藏着的某件宝物也随之不翼而飞。”
柳月娘握着茶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脸上却依旧是那副好奇的神情：“黑石矿场？月娘在矿区时只知混乱艰险，并未听闻有何异宝。”
“是吗？”林宸宇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可据我所知，那件宝物已落在了荡平矿场的下界修士手中。”他说这话时，目光死死盯着她，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柳月娘强行压下心绪，脸上适时地流露出惊讶和一丝觉得荒谬的笑意：“这传闻未免太过离奇。公子也说那是传闻了，当不得真吧？”
林宸宇看着她“自然”的反应，眼中的审视稍稍淡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近乎病态的兴味。他身体又向前倾了几分，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分享秘密般的亲昵：“空穴来风，未必无因。那宝物据说是上古遗物，能助人修为突飞猛进。”他的目光扫过她微敞的领口，语气暧昧而危险，“仙子难道就不好奇吗？若是能寻得此物，可谓一步登天。听闻当时仙子身边那位气息独特的朋友，也在场？”
柳月娘后背沁出一层冷汗，面上却不得不维持镇定，甚至露出一丝无奈的轻笑：“公子说笑了。如此重宝，岂是我等能觊觎的？月娘只求能安稳度日罢了。”
“安稳度日？”林宸宇重复着这四个字，眼神变得幽深而疯狂，“在这仙界，真正的安稳往往需要依附更强的力量，或是掌握足以改变格局的东西。”他话里的暗示已近乎赤裸。
就在这时，一阵疾风吹入，卷着冰凉的雨丝打湿了柳月娘的裙摆。她轻呼一声，下意识弯腰拂拭，身形微晃。
林宸宇几乎同时俯身欲扶。两人距离瞬间拉得极近，呼吸交错。柳月娘仿佛受惊，一手下意识地抓住他胸前的衣襟稳住身形。
两人姿势暧昧，她抬头看他，眼波如水，唇瓣微张，带着惊惶与无声的诱惑。
林宸宇扶着她胳膊的手微微收紧，感受着她手臂的温热和细微颤抖，目光死死锁住她近在咫尺的红唇，呼吸骤然粗重，眼底的疯狂与占有欲几乎要喷薄而出。
就是这种眼神……惊惶又倔强，像极了他记忆中的那个人……但又更让人想要摧毁和占有！
然而下一秒，他却用一种极其缓慢、带着冰冷黏腻触感的动作，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那双翻涌着病态执念的眸子，声音低哑得如同毒蛇吐信：“柳仙子，不必再演了。”
“黑石矿场是你荡平的。那件东西在你手里，或者至少你知道在哪里。”他的语气笃定无比，“而那位杀了城主的‘魔头’，此刻想必也正藏在云鼎阁的某个角落吧？”
他微微凑近，冰冷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上：“白家的人很快就到了。他们可没我这么好说话。你说若是他们知道这一切，你会是什么下场？”
柳月娘脸色微变！他什么都知道了！不仅查清了矿场的事，还怀疑到了玉无暇！他甚至用白家来威胁她！
看着她的反应，林宸宇满意地笑了，那笑容扭曲而疯狂。他冰凉的指尖轻轻滑过她的脸颊，语气却骤然变得无比温柔，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别怕……阿宁。”
他再次唤出了那个名字，仿佛透过她在看着另一个人。
“我可以帮你。白瑜和他那几个手下在我手里。白家那边我也可以替你挡回去。”他的声音充满了蛊惑，“至于城主府的事，我也可以让它永远成为谜团。”
“只要你……”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里面是毫不掩饰的疯狂要求，“留在我身边。陪着我，只看着我，把我当成你的自己人。”
他要的不是真相，不是宝物，甚至不完全是她的身体。他要的是她彻底的臣服，是把她变成只属于他的、活着的替身。
柳月娘心脏狂跳，眼前的男人比她想象的还要病态和危险。她脑中飞速权衡着利弊。
片刻后，她忽然放松了身体，甚至微微向他靠近了几分，抓住他衣襟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收紧了些。她抬起另一只手，指尖轻轻抚过他苍白消瘦的脸颊，眼神变得迷离而复杂，带着一种仿佛认命般的魅惑，声音轻得如同叹息：“林公子……什么都知道了，月娘还能逃到哪里去呢？”
她主动将红唇凑近他的耳边，呵气如兰，说出的话却如同最危险的交易：“既然公子想成为月娘的自己人……那就要看公子，能为我做到哪一步了。”
她这是在赌，赌他对那个“阿宁”的执念能压倒一切，赌自己能在他的病态掌控中反客为主。
林宸宇因为她这突如其来的顺从和暗示性的话语，身体猛地一僵，随即眼底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和更加汹涌的黑暗欲望。他猛地收紧手臂，将她死死箍进怀里，仿佛要将她揉碎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好……好！这是你说的！”他声音激动得发颤，带着一种得偿所愿的疯狂，“我会让你看到我的诚意！但你从今往后，眼里只能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