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的动作很麻利,不到一个时辰,赵府的大门口就挂起了白帆,灵堂也很快就布置好了,王氏带着家里的子女一身孝服跪在灵堂,对于父亲的离世,赵心怡内心没有多么悲痛,从小到大,他的父亲都没有关注过她。
他一边装模作样的抹着眼泪,一边四处张望,没有看到贺淑宁的身影,她悄悄的拉了一下母亲的衣袖,母亲再怎么说父亲也是贺淑宁的舅舅,他连灵堂都不来,仗着祖父对他的宠爱是不是太过分了?
王氏保持着低头垂泪的动作,小声开口,做好你自己的事,管家刚才来说,贺淑宁病的很重,连床都下不来。
这几天家里会来很多人祭拜,你可要好好表现,在外人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赵心怡赌气地撅起了嘴,轻声的自言自语,我看大伯母也没说错,他就是个克星扫把星,他没来之前家里好好的,他这才来了几天,大伯母的癔症就严重了。
还有父亲,他的身体一向很好,这些年就连风寒都很少得,那天只不过一起吃了一顿家宴,父亲就莫名其妙的得了这么严重的病,我觉得它就像一个灾星,走到哪里哪里的人倒霉。
王氏狠狠的掐了女儿一把,眼神不善的看着女儿小声回应,你最好给我把嘴闭严,再敢胡说八道,就去祠堂跪着。
赵心怡搓揉着自己被母亲掐疼的地方,一脸委屈的与王氏对视,我哪里说的不对?真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护着他。
王氏心累的闭闭眼,拉着女儿的手靠近她的耳边,你大伯母肯定回不来了,你若想和他一样找死,母亲也保不住你。
说完不再理会这个不懂事的女儿,一边回想着最近府里发生的事情,一边不断地往火盆里添加纸钱。
纵使有再多的不甘,赵心怡也不敢再使小性子,沉默的跪在旁边一言不发。
府里陆陆续续来了不少赵毅的同僚,赵毅带着大儿子和赵子默在前厅接待,看着这个孙子处事稳重举止得体,赵毅的心里也得到了一丝安慰。
三天很快过去了,葬礼办完后,赵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这天大夫又来为贺姝宁诊脉,小姐风寒已好但身体虚弱,老夫再开几副温补的方子吃上半个月。
平日里还是要注重保暖,切莫贪凉,中午日头最好的时候可以出门散散步,适量的走动,对于身体的恢复有很大的好处。
高嬷嬷谢过大夫后,便恭恭敬敬地将她送出了院子,随后向赵毅禀报了这里的一切,高嬷嬷退下后,赵毅问起身边的管家,大夫是你请来的,不会被人收买吧?
老太爷,您放心,表小姐生病后,我请了四个大夫,他们的说辞一致。
嗯,这事你办的很好,没想到这丫头的身体这么差,退下吧!
赵毅独自坐在书房,小儿子死后,他也曾怀疑过,事后,他派人仔细的问过大夫,是否有中毒的迹象?看过病的大夫都说没有丝毫中毒的迹象,难道永安只是外强中干?身体本来就很差,罢了,事已至此,只要不是人为就好!
贺姝宁又卧床休息了两天,才踏出翠玉阁的院门,中午的太阳照在身上,非常暖和,高嬷嬷给他披上了一件厚实的斗篷,让绿枝陪着她走走。
两人出门来到了小花园,得到消息的赵子墨,换上了一身湛蓝色长袍,腰间系着一条淡青色的腰带,玉冠高束手拿折扇,看起来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他快步来到花园,看到不远处的少女,姿态优雅地行走在花园的小道上,漫不经心的看着为数不多的花朵,它墨黑色的长发披散在淡青色的斗篷上,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乌黑发亮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