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象戏台的天幕骤然撕裂,没有光芒,只有一片混沌的、超出认知的黑暗——“祂们”降临了。
那不是具象的神只,也不是可名状的怪物,而是一团团扭曲的、流淌着斑斓脓光的光影,边缘模糊着维度的褶皱,每一次蠕动都牵扯着空间的震颤。无法理解的低频嗡鸣穿透神魂,不是声音,更像是某种宇宙级的意志碾压;无形的触须从黑暗中延伸,不是实体,却能让空气凝结成带着腥甜铁锈味的黏液,每一滴都倒映着无数破碎的、疯狂的面孔——这是克系的恐怖,是绝对强大到无需逻辑、无需形态的至高存在,祂们无法被战胜,甚至无法被真正感知,唯一的乐趣,便是观看生灵在绝望中上演的取悦大戏。
张治恒趴在黑石舞台上,浑身的皮肉都在不受控制地抽搐——不是因为恐惧,而是“祂们”的存在本身就在扭曲现实,他的骨骼在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神魂像是要被那低频嗡鸣碾碎。但他没有求饶,反而猛地抬起头,溃烂的脸上露出极致疯魔的笑容,眼底却藏着一丝冷静到可怕的清明。
“欢迎诸位大人降临!”他嘶吼着,声音在“祂们”的嗡鸣中几乎碎裂,却带着一种刻意校准的韵律,“小人备好的献祭大戏,现在开演!”
他抬手一挥,契约权限骤然爆发,青黑色的纹路缠住三只高阶魔物。裂魂狮的幽绿鬼火疯狂燃烧,却不再是暴虐的焚烧,而是顺着张治恒的意志,在舞台上勾勒出无数扭曲的、符合克系审美的符文;蚀骨蝎的尾刺刺破自己的胸膛,黑血喷涌而出,在空中凝结成诡异的图腾;啼血鸮的尖啸变成了无法名状的音节,与“祂们”的嗡鸣形成诡异的共鸣——这是张治恒计算好的“取悦式献祭”,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踩在“祂们”混沌的审美上。
“祂们”的低频嗡鸣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无形的触须在舞台上空盘旋,像是在打量这场献祭,却没有任何干预——祂们不需要逻辑,不需要意义,只需要极致的、疯狂的、超出常理的取悦,而张治恒,精准地喂饱了这份混沌的欲望。
张治恒猛地站起,白骨手臂抓住蚀骨蝎的尾刺,将那喷涌黑血的伤口对准自己的胸膛,狠狠刺入——黑血与他的血污混合,顺着溃烂的皮肉流淌,在舞台上画出一道扭曲的逆十字。“大人们想看献祭?我便以魔物之血、自身之骨为祭!”他疯癫地嘶吼,将裂魂狮的鬃毛扯下一把,塞进自己的嘴里咀嚼,鲜血顺着嘴角滴落,“想看疯狂?我便疯到让宇宙都为之颤抖!”
三只魔物在契约与毒鳞的双重操控下,开始了自相残杀。裂魂狮的獠牙咬碎蚀骨蝎的甲壳,黑血混着碎壳飞溅;蚀骨蝎的尾刺刺穿啼血鸮的翅膀,羽毛与脓汁黏在一起;啼血鸮的尖啸震碎裂魂狮的耳膜,幽绿鬼火在癫狂中燃烧得更旺——这场厮杀没有章法,只有纯粹的、血腥的、符合克系审美的毁灭,每一次撕裂、每一次喷血、每一次哀嚎,都让“祂们”的愉悦值疯狂飙升。
【取悦值+37.8,累计118.0】【取悦值+52.1,累计170.1】【取悦值+89.7,累计259.8】……系统提示音在张治恒脑海里炸开,却被他自动屏蔽。他知道,“祂们”的强大超乎想象,任何反抗都是徒劳,所以他不反抗,只顺着祂们的欲望,将取悦演绎成一场更疯狂的叛逆。
他拖着被蝎尾刺穿的胸膛,在魔物的尸骸间爬行,溃烂的手掌沾满血污与碎肉,在舞台上涂抹出一幅混沌的、亵渎的画卷——那是对“祂们”审美最极致的迎合,也是对“取悦”规则最恶毒的嘲弄。他的每一次爬行,都让骨骼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每一次涂抹,都让伤口撕裂得更深,但他的笑容愈发癫狂,眼底的逆鳞却愈发锋利。
“祂们”的光影开始沸腾,混沌的黑暗中泛起更多斑斓的脓光,无形的触须缓缓靠近,不是为了伤害,而是带着一种对“有趣玩具”的好奇——祂们无法理解张治恒的疯魔,却被这份疯魔深深吸引;祂们无需战胜他,只需要看着他,看着这只在绝望中起舞的蝴蝶,如何用残破的翅膀抖落更多疯狂的毒鳞。
张治恒猛地抬头,直视着那片混沌的黑暗,哪怕视线被扭曲、神魂被压迫,也依旧嘶吼着:“大人们看得尽兴吗?这还不够!”他猛地将自己的白骨手臂生生折断,鲜血喷涌而出,化作一道血箭射向“祂们”的光影,“我以自身残躯为笔,以魔物神魂为墨,以宇宙混沌为纸,为诸位大人献上最盛大的取悦祭典!”
【取悦值+127.3,累计387.1】【取悦值+156.9,累计544.0】!系统提示音带着狂喜炸开,“祂们”的嗡鸣变成了混沌的赞歌,无形的触须轻轻拂过张治恒的脸颊,没有伤害,只有纯粹的、混沌的愉悦——这只小丑,比所有生灵都更懂如何取悦祂们,也比所有叛逆者都更疯狂。
张治恒瘫在尸骸与血污中,残破的身躯几乎不成人形,却在“祂们”的注视下,缓缓勾起嘴角。他知道,自己赢了——不是战胜了“祂们”,而是在绝对强大的克系恐怖面前,活了下来,甚至成了“祂们”偏爱的玩具。
“祂们”的光影开始收缩,混沌的黑暗渐渐退去,只留下一道冰冷的、带着混沌意志的指令:【取悦评级:至高疯魔。奖励:永久契约权限(可调用部分“祂们”的混沌之力),取悦值累计544.0。后续任务:前往“扭曲乐园”,为更多克系眷属表演,累计取悦值突破点——成为“祂们”的专属疯魔祭师。】
张治恒趴在血污里,脖颈的契约印记闪烁着混沌的光芒,残破的胸腔里,心脏依旧疯狂跳动。他抬起仅存的白骨手掌,对着“祂们”离去的方向,缓缓磕了一个头——姿态卑微到极致,眼底的逆鳞却亮得惊人。
“专属祭师?”他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呢喃,笑容里满是毒意与野心,“不,我要做的,是让这些无法理解的克系存在,最终成为我疯魔大戏里,最忠实的观众——直到有一天,祂们的混沌之力,也会成为我逆鳞上的毒粉。”
扭曲乐园的轮廓在戏台尽头浮现,那里满是更诡异的克系眷属,更疯狂的取悦规则。张治恒拖着残破的身躯,一步步朝着乐园走去,每一步都踩在血污与碎骨上,却像是踩在通往混沌王座的阶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