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艳丽很自然地把手臂搭到了陈建民的腰上,还顺势往他身上靠了靠,找了个最舒服的角度,轻微的鼾声响起……
所以,这姑娘是梦游了吧?
陈建民很快就整明白是咋回事了。
李艳丽梦游了,因为从她进来到现在为止,无论是动作还是呼吸甚至此刻的轻微鼾声,都很丝滑,一点儿都没停顿过。
他之所以会凭着这两点在判断是否梦游,其实这是他上一辈子的经验。上一辈子,他的第二任老婆就有这毛病,一旦梦游了,跟现在的李艳丽表现完全一样。
得出这么一个结论,陈建民倒吸一口冷气。
这……这特么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呀,要不要趁机拿下她?
这个想法在脑袋里一闪而过,就被他否决了。
原因很现实,一方面趁人之危下手不符合他那该死的强迫症性子,他要的是对方心甘情愿地投怀送抱,而不是现在这样梦游到他怀里。另一方面,如果真对李艳丽下手了,刘晓梅那边可就难解释了。现在躺平过好日子的目标还远远没实现,他还不想放弃刘晓梅。
而且,刘晓梅本身也是他的目标之一。
所以吧,在这么个香艳的夜晚,陈建民有点儿欲哭无泪了。
好吧,你要说他真就坐怀不乱,那就不是他了。
大便宜不能占,小便宜还不能占点儿吗?
那必须能啊!
他轻轻地亲了她好一会儿,抓着一只没骨头一样的小手慢慢地往下牵引……
半个小时后,他麻溜起身穿上了衣服,对,就是穿上了所有的衣服,然后又钻进被窝,心里头数着数字,数到八万八千八……终于睡着了。
早上六点半,天刚放亮,李艳丽就醒了。
先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了一圈儿,瞅着四周都?不?太熟悉,咦?这是哪儿?有这么个疑问,脑子很快就清醒了,也想起自己昨天晚上住到了周家村护林点的东屋。
可是……身边怎么还躺着一个人?
刘晓梅不是回家了吗?说是回去给学生发寒假作业本,今天才能来陪她呢,所以,这人是……
李艳丽猛然坐起身,全身都哆嗦起来,看着熟睡中还咬着牙齿的陈建民,借着窗户外进来的那一点点光亮,老半天才认出是谁。
再一摸自己身上,只穿着专门当睡衣的那一套粉色线衣线裤,这是被陈建民给……李艳丽“啊”地叫了半声又突然停下。
为啥呢?
因为她发现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东屋,而是陈建民住的西屋,陈建民呢?连一件棉袄都没脱,就那么躺在她旁边,睡得还挺香,打着呼噜,还有个鼻涕泡时大时小地出现在嘴唇上方。
所以,不是人家陈建民把她咋地了,而是她梦游了,游到了人家的被窝里……李艳丽想到这里,胸口那一股气流就堵住了似的,让她恨不得拿脑袋撞墙,亏她刚才只喊了半声就及时止住了,不然,把陈建民喊醒了,这脸可就丢大发了。
不行,得马上回到东屋。
李艳丽轻轻地掀开被子挪出一只脚,然后又挪出另一只脚,眼瞅着就要下地了,就在这时,睡梦中的陈建民翻了一下身,面对李艳丽侧面躺下来,一只手甩过来正好搭到了她的大腿上。
这让李艳丽惊出一身冷汗,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片刻后,她才小心翼翼地把陈建民那只破爪子从自己大腿上挪开,跳到地上,光着脚就跑回了东屋,钻进自己被窝后才松了一口气。
好了,现在没问题了。
可为啥总觉得哪里不对呢?
拧开手电筒照到?自己?的线衣上,终于找到了不对劲儿的根源,这里有一片?可疑的?干涸痕迹……她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恶心,真恶心!
一秒都没等,就把线衣线裤全都换掉了,本来打算扔的,可是想想这套穿着特别舒服的衣服的价格,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扔到地上。
熬到七点半,起来穿上衣服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地上的线衣线裤拿去洗。
刚进外屋,正好陈建民打着哈欠从西屋出来,眼神瞄到她手上的衣服,咧开嘴笑着说:“咦?还是你们当大夫的人干净啊,一大早就要洗衣服。”
“你……”李艳丽气得哆嗦,指着陈建民就说,“你还有脸说这话,这是啥?”
说话的同时,举起了手里的衣服。
“啥呀?我也没有这种色儿的衣服啊?是你的吗?”陈建民装傻充愣的本事可不是盖的,一点儿毛病都挑不出来。
但心里还是多少有点儿打鼓的。
昨晚,他没忍住,把人家的衣服给弄脏了。
“你把鼻涕都抹到我衣服上了,恶心不恶心啊?”
这都什么习惯?往人家衣服上抹鼻涕!
李艳丽知道自己这么说有可能会暴露出梦游到人家屋里的事,但她现在已经快气疯了,也就顾不上了。
陈建民听了她这话,心头暗笑,脸上却露出震惊的表情,“咦?李大夫,你可得讲点理啊,你昨晚上怕耗子折腾了我半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再说,你咋就能确定那是我的鼻涕?没准儿还是你的呢。”
咋确定?
李艳丽当时就蔫了,是啊,她就算能确定,可是不能说出口啊,不然,她梦游到人家……唉,算了算了,就当被狗舔了一口,不疼,恶心而已。
她很快就安慰好了自己,闷头洗衣服。
……
在带领全村人种蘑菇这件事情上,周明山比陈建民预料得更积极,没到八点半,就已经来到了护林点儿。
进了西屋看到陈建民和一位长相艳丽妩媚,软得跟没骨头似的女人一起吃饭,给他惊得差点儿就被门槛儿给?绊倒?了。
“哟,明山叔,这不年不节的,您老咋还要磕头呢?”
陈建民开着玩笑从炕上溜下来,热情地把他让到了炕头位置坐下来,又是递烟,又是倒水的,态度非常好。
李艳丽则不然,冷冷地瞄了一眼不时地看向她的周明山,“啪”地一下就把筷子摔在炕桌上。
周明山打了个激灵,连忙收回视线,开始说正事儿:“建民侄子,我这两天没琢磨别的,光是寻思你说的那事儿了,我觉得这事儿相当靠谱,就来找你了,跟你合计一下咱们下一步该咋办?”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角又瞄到了李艳丽。
倒不是他对这个漂亮姑娘动了啥歪心思,而是想确认一件事儿,因为他昨天就听说卫生院的李大夫来村里住了,就为了给王金泉瞧病。
而这个李大夫……据他所知,那可是县里那一位说一不二的领导家的孩子,所以,如果眼前这个真就是李大夫,他这个小村长可得伺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