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只持续了一刻钟，比李白喝一坛酒的功夫还短。当第一缕阳光透过修复好的玻璃幕墙照进大厅时，地面突然剧烈震颤，秦始皇刚摆出来的龙纹太师椅“哐当”翻倒，四条腿朝天，像只翻壳的乌龟。椅背上镶嵌的宝石滚了一地，有颗红玛瑙正好弹到李白脚边，被他一脚踩住，滑得差点摔个屁股墩。桌上的茶杯全摔成了碎片，其中一只青瓷杯的把手正巧溅在李白的酒坛旁边，水渍在坛底画出个歪歪扭扭的“惨”字，看得他心里直发慌。
这不是普通的地震。整个大厅的空间像被顽童揉皱的纸，远处的楼梯在视野里时而拉长成面条，时而缩成块豆腐，连空气都变得黏糊糊的，吸口气都觉得肺里塞了团棉花。星耀的稳定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嘀嘀嘀”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在叫，屏幕上的数字疯狂跳动，最后“啪”地定格在“危险等级：S”，红得像刚被孙悟空烧过的炼丹炉。更怪的是，墙上的挂钟指针开始倒着转，从辰时倒回寅时，又突然蹦到未时，钟摆晃得像抽风。
“不是结束，是升级了。”星耀的脸色比他银袍上的月尘还白，手指在控制台上敲得飞快，指甲盖都泛了青，“这是时空的试炼，在考验我们的承受力！就像……就像私塾先生考学生，刚背完三字经，就来考论语了！”他话音刚落，大厅中央“咔嚓”裂开道更大的缝，缝里喷出的不再是紫光，而是股带着冰雪气息的寒风，冻得李白打了个哆嗦，手里的酒坛“咔嚓”结了层薄冰，把坛口的破布都冻成了硬壳，像戴了顶冰帽子。
从裂缝里爬出来的生物足有半人高，像只长着熊身的蜘蛛——圆滚滚的身子覆着白花花的毛，八条腿却细得像竹竿，毛发上结着冰碴，爪子踩在地上，留下串冒着白汽的脚印，把青石板都冻出了小坑。更恶心的是，它嘴里淌着绿色的黏液，滴在地上瞬间结成冰珠，像串发了霉的冰糖葫芦。“这玩意儿……比长白山的雪熊还吓人！”李白往后退了两步，酒坛上的冰越结越厚，连他刚才洒在地上的酒渍都冻成了透明的薄冰，“冻坏了俺的酒可咋办？这坛桃花酒可是俺跟嫦娥预定的贺礼，上个月刚从广寒宫折的花枝泡的！”
“别担心，”艾丽的机械臂突然“噗”地喷出团热气，像个迷你蒸汽机，把酒坛上的冰“滋滋”融化了，“我给机械臂加装了温控系统，别说结冰，煮热了都没问题。前几天还给小恐龙温过牛奶呢，那小家伙喝得直吧唧嘴。”她话没说完，熊蜘蛛突然“呼”地喷出团冰雾，机械臂接触到雾的地方瞬间冻住，像裹了层冰壳，连关节都卡住了，动弹不得，活像套了副冰手铐。
“还会放冰弹！”鲁班抡起刨子就砸过去，刨刃撞在熊蜘蛛的毛发上，“当”地弹了回来，震得他虎口发麻。他低头一看，刨刃上居然崩了个小口，顿时心疼得直咧嘴：“这毛比俺的檀木还硬！俺这刨子可是用千年楠木做的，削铁如泥，上次给秦始皇雕玉玺都没崩过口，今儿居然栽在畜生毛上了！”他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油光锃亮的小木盒，盒盖上刻着个歪歪扭扭的“法”字，里面是梅林昨天给他的魔法木屑，据说能斩妖除魔。他抓出一把往刨子上一撒，木屑遇到刨子“腾”地燃起金光，再砸过去时，终于“唰”地削掉了熊蜘蛛一撮毛，毛落地的地方“滋滋”冒起白烟，像冰遇了火，还带着股烧焦的糊味。
“这试炼是要逼我们用真本事。”尚天的声音比刚才更沉稳，手里紧紧攥着能量调节器，指节都泛了白。他指着监控屏幕，上面显示有三只熊蜘蛛从不同裂缝爬出来，正呈三角之势包抄过来，最前面那只已经快摸到女娲刚捏的泥人军团了。“孙悟空，你去对付东边那只；岳飞将军，西边交给你；剩下这只，我们合力解决！记住，别硬拼，找弱点！”
孙悟空的金箍棒“唰”地变成三截，像条金属长鞭，“啪”地缠住熊蜘蛛的腿，棒身金光四射，冰碴子从蜘蛛腿上簌簌往下掉，像撒了把碎玻璃。“吃俺老孙一棒！让你知道啥叫火眼金睛的厉害！”他的眼睛放出红光，照在蜘蛛身上，毛发开始“滴答滴答”融化，露出下面黝黑的皮肤，像被剥了壳的皮蛋，还沾着点没化完的冰碴。
岳飞的长枪不知何时裹了层热气，枪尖每次刺出都带着声轻响，把蜘蛛喷出的冰雾“噗”地打散。“尚天先生说得对，这怪物怕热！”他一枪挑在蜘蛛的眼睛上，蜘蛛痛得大吼，震得周围的地砖都在颤，连秦始皇那把翻倒的太师椅都被震得翻了个身，正好砸在赶来帮忙的李云龙脚边，吓得老李蹦起来三尺高。
“娘的，差点砸断俺的腿！”李云龙骂了句，举着鲁班新做的桃木斧就冲上去，斧刃上还沾着点魔法木屑，闪着金光。“岳将军，俺给你搭把手！这畜生皮糙肉厚，得用家伙事儿招呼！”他一斧子劈在蜘蛛后腿上，木屑金光一闪，蜘蛛腿顿时流出绿色的血，滴在地上“滋滋”冒白烟，把青石板都腐蚀出小坑。
李白抱着酒坛躲在盘龙柱后面，探出半个脑袋偷看，见熊蜘蛛怕热，突然一拍大腿，差点把坛底的冰碴震下来。他往坛子里瞅了瞅，还剩小半坛梅子酒，眼珠一转，从怀里掏出块烧红的木炭——是刚才烤腰子剩下的，用锡纸包着，还在冒着火星，刚才摔跤时没掉出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尝尝这个！”他把酒坛往前一推，坛子里的梅子酒遇到火星，“轰”地燃起蓝火，火焰喷向蜘蛛，把它燎得嗷嗷叫，身上的冰碴“噼里啪啦”往下掉，像过年放鞭炮，还有几根毛被烧焦了，卷成了小卷儿。
“好主意！”艾丽的机械臂不知何时挣脱了冰壳，她往火焰里喷了点助燃剂——据说是从实验室的清洁剂里提炼的，平时用来去油污，此刻却成了猛火剂。火势顿时“腾”地变大，熊蜘蛛身上的冰碴全化了，露出湿漉漉的黑毛，开始疯狂挣扎，八条腿乱蹬，差点把旁边的青铜鼎踹翻。那鼎里还留着秦始皇煮丹药的药渣，被踹得“哗啦”倒出来，撒了蜘蛛一身，蜘蛛大概觉得呛，打得更疯了。
就在这时，地面再次剧烈扭曲，像块被揉烂的面团。那只被孙悟空缠住的蜘蛛突然“呼呼”膨胀起来，原本半人高的身子涨到两人多高，毛茸茸的肚皮都快贴到天花板了，把吊灯都撞得晃悠。它猛地一挣，金箍棒的三截锁链“嘣”地断开，一巴掌拍在旁边的墙上，把墙拍出个大洞，碎砖“哗啦啦”掉下来，差点埋住躲在墙根的小恐龙。小家伙吓得缩成个球，尾巴还在外面露着，被碎砖砸了两下，委屈得“嗷呜”直叫。
“还会变大？”孙悟空挑眉，金箍棒“嗡”地变回原状，比刚才粗了一倍，“那就再让你尝尝大闹天宫的滋味！”他纵身跃上蜘蛛背，一棒砸在它的脑袋上，“咚”的一声闷响，蜘蛛痛得原地打转，像个失控的陀螺，差点把孙悟空甩下来。老孙赶紧抓住蜘蛛脖子上的长毛，那毛硬得像钢丝，扎得他手心发疼：“好你个孽障，毛比太上老君的拂尘还硬！早知道刚才就不拔光你家猴子的毛了，留着跟你比一比！”
梅林的紫水晶拐杖往地上一顿，大厅的地面突然“咔咔”长出冰刺，像无数把向上的尖刀，把第三只蜘蛛的腿死死缠住。冰刺上泛着魔法的金光，越收越紧，把蜘蛛的腿勒出了血痕，绿色的血珠滴在冰刺上，立刻冻结成了绿色的小珠子。“亚瑟王曾说，试炼越难，收获越丰。”他的银胡子上结了层薄霜，像撒了把糖霜，却依旧稳稳地站在那里，声音洪亮得像敲钟，“这蜘蛛的核心在胸口，那里没有毛发保护！就像穿着盔甲的骑士，心口总有块软甲，一戳就破！”
“收到！”岳飞的长枪如闪电般刺出，枪尖带着团火苗——是他刚才特意在艾丽的助燃剂上蹭的，精准地扎在蜘蛛胸口。绿液“噗”地喷涌而出，这次却没腐蚀枪杆，反而像遇到高温般“滋滋”蒸发了，只在枪尖留下层白灰，像撒了把面粉。蜘蛛晃了晃，庞大的身躯“哐当”倒在地上，化成了堆冒着白汽的冰碴，冰碴里还混着几根没化完的硬毛，像被冻住的钢针，扎得李云龙的军靴“哎哟”叫了一声。
战斗正酣时，李白往后退着躲蜘蛛的爪子，没注意到身后的地面在扭曲——那里的空间像块被拉伸的橡皮，一脚踩空，“噗通”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泥，鼻子撞在冻硬的酒渍冰面上，疼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酒坛滚出去老远，“哐当”撞在变大的蜘蛛腿上，坛子里的火“噗”地熄灭了，只剩下点青烟，像只刚被掐死的蚊子。
“哎哟喂！”他爬起来，揉揉摔疼的鼻子，见众人都在看他，赶紧梗着脖子说，“这是战术！迷惑敌人！让它以为俺不行了，其实俺在蓄力——”话音未落，他脚底下不知被什么东西一滑，低头一看，是颗刚才从太师椅上滚下来的玛瑙，“哎哟”又差点摔倒，赶紧抱住旁边的盘龙柱，柱子上的龙纹都被他抓掉了块漆，露出下面的木头底色。
“李兄这战术，倒是别致。”岳飞忍着笑，一枪逼退蜘蛛的反扑，枪尖的火苗把蜘蛛的脸燎得更黑了，左边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就是看着有点费鼻子。”
“懂啥？”李白摸出块手帕擦鼻子，见手帕上沾了点血，顿时更急了，“这叫苦肉计！当年俺跟杨贵妃喝酒，故意摔了个跤，她才赏了俺三坛御酒，还是剑南春！”他正吹得唾沫横飞，突然瞥见艾丽的机械臂被蜘蛛的冰雾冻得更厚了，像戴了副冰手套，赶紧从怀里掏出个酒葫芦——这是他的备用酒壶，装着高度数的白酒，是上次跟武松换的，据说能当燃料烧。他拔开塞子往机械臂上一倒，“试试这个！俺这酒六十度，能当燃料烧，上次武松用它点过火折子！”
白酒遇到冰壳，“滋滋”冒起白烟，冰壳果然开始融化。艾丽趁机活动机械臂，“咔嚓咔嚓”掰掉剩下的冰碴，对着蜘蛛喷出团更大的火焰：“李兄，谢了！这酒比我的助燃剂还管用！回头我用能量块跟你换几坛，纯度99.9%的那种，能让你的酒永远恒温！”
“换？那得看心情！”李白把空葫芦往腰上一别，突然发现刚才摔掉的木炭还在地上滚，赶紧冲过去捡起来，又从酒坛里倒了点酒在地上，用木炭一点，“轰”地燃起道火墙，把蜘蛛的退路挡住了。“小样儿，看你往哪跑！俺这火墙，比火焰山的火还旺！”
鲁班见火能制敌，突然想起工房里还有桶松节油，是他平时给木料上漆用的，挥发性极强，遇火就着。他转身就往工房跑，跑得太急，差点被地上的冰碴滑倒，亏得小恐龙从旁边窜过来，用身子给他当了个垫脚石——虽然小家伙被踩得“嗷”地叫了一声，但鲁班总算没摔着，只是跑起来一瘸一拐的，像只被打了的鸭子。他抱着松节油跑回来，对着蜘蛛“哗啦”一泼，松节油遇到火，“腾”地燃起熊熊大火，把蜘蛛裹成了个火团，疼得它在地上打滚，撞翻了秦始皇的太师椅，撞碎了尚天的监控屏幕，最后“噗通”栽进大厅中央的裂缝里，裂缝“咔嚓”一声合拢了，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只留下一股焦糊味，跟李白的烤腰子味混在一起，说不出的古怪。
孙悟空那边也打得正热闹。变大的蜘蛛把他甩下来三次，每次都被他踩着蛛腿又跳上去，最后一次还把蜘蛛的腿踩断了一根，气得蜘蛛用剩下的腿往他身上招呼。最后老孙急了，索性变成只小蜜蜂，“嗡嗡”钻进蜘蛛耳朵里，在里面使劲折腾——又是挠又是咬，还在里面放了个屁。蜘蛛被搅得发狂，用爪子往自己耳朵里掏，结果“咔嚓”掰断了两条腿，疼得“嗷嗷”叫，庞大的身躯“哐当”倒在地上，慢慢缩回了原来的大小，最后化成滩绿水，被地上的冰碴冻成了块绿色的冰砖，像块被冻住的抹茶蛋糕。
“搞定！”孙悟空变回原形，拍了拍手上的灰，金箍棒“唰”地变回小针，别回耳朵里，“这孽障，比白骨精还不经折腾，当年俺打白骨精都费了三棒子呢。”
最后一只蜘蛛见同伴都挂了，转身就想钻回裂缝，却被包拯用扇子指着：“拦住它！它胸口的核心露出来了，刚才被岳将军的枪扫了一下，毛掉了一片！”岳飞的长枪“嗖”地飞过去，像支标枪，精准地扎中蜘蛛胸口。蜘蛛晃了晃，八条腿一软，趴在地上不动了，慢慢化成堆冰碴，冰碴里还躺着颗亮晶晶的蓝色珠子，像块冻住的蓝宝石，在阳光下闪闪烁烁。
梅林拄着拐杖走过去，用拐杖头碰了碰珠子，珠子“咔嗒”裂开，放出道柔和的蓝光，把大厅里的冰碴都融化了，连被冻住的地面都变得暖洋洋的，像春天来了。“这是时空能量结晶，”他捡起裂开的珠子，银胡子上的冰碴都被蓝光融化了，水珠顺着胡子滴下来，像在下雨，“看来试炼不是要为难我们，是想给我们送礼物。这结晶能稳定时空波动，比我的拐杖还管用。”
李白凑过去看，见珠子里没酒，顿时兴趣缺缺：“啥结晶？能酿酒不？泡在酒里能让酒变甜不？”他摸了摸鼻子，疼得龇牙咧嘴，刚才光顾着打架没觉得，现在一放松，鼻子像被人打了一拳，“早知道这试炼送这玩意儿，俺刚才就不摔那跤了，鼻子到现在还疼，怕是明天就肿成酒糟鼻了，那可咋见嫦娥？”
“李兄，”岳飞走过来，手里还提着那杆带火苗的枪，枪尖的火已经灭了，留着点黑痕，“我那儿有专治跌打损伤的药膏，是军医配的，用红花和当归熬的，比华佗的药膏还管用，上次俺在朱仙镇打仗，被箭射了都靠它，回头给你送去。”
“真的？那得用两坛酒换！”李白立刻来了精神，刚才的疼仿佛都忘了，眼睛亮得像两颗星星，“就得俺泡的桃花酒，别的不行！”
尚天看着满地狼藉——翻倒的太师椅、破碎的茶杯、墙上的大洞，还有被烧焦的地板，突然笑了：“看来收拾残局，比打蜘蛛还费劲。星耀，你去看看稳定器还能不能修，屏幕碎了没关系，只要核心没坏就行；鲁班师傅，麻烦你补补墙，用点魔法木屑，结实点；艾丽，帮着清理下冰碴，别让小恐龙舔，万一有毒；剩下的……”他看了看李白，李白正蹲在地上捡酒坛碎片，嘴里还哼着小曲，“李兄，你去把你的酒坛碎片捡回来，别扎着人，尤其是别扎到小恐龙，那小家伙好奇心重，啥都想舔。”
“凭啥让俺捡？”李白不乐意了，踢了踢脚边的碎瓷片，瓷片“叮”地弹起来，差点砸中他的脑袋，“俺可是立了大功的！用酒火烧蜘蛛，这招谁想得出来？也就俺李太白有这智慧！”
“就凭你刚才摔了两跤，耽误了大家三分钟。”包拯慢悠悠地说，扇子还指着地上的酒渍，那片冰已经化了，露出块被酒泡得发涨的木头，“这三分钟里，俺至少能想出三个制敌妙招，比如用你的酒坛做个简易火罐，把蜘蛛的毛都燎光。”
“你……”李白被噎得说不出话，捡起块最大的碎片往怀里一揣，“捡就捡，回头俺用碎片拼个花瓶，插满嫦娥的桂花，馋死你们！让你们知道，就算是破坛子，到了俺手里也能变宝贝！”
众人看着他气鼓鼓捡碎片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小恐龙跑过来，用嘴帮他叼起块小碎片，放在他手里，尾巴还得意地摇了摇。李白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还是你懂俺！等会儿给你喝口桃花酒，补补身子。”
鲁班扛着木料来补墙，见墙上的洞像个大嘴巴，突然灵机一动：“俺给这洞雕个虎头吧！镇宅！以后再有怪物来，一看见虎头就吓跑了！”他掏出刻刀，“咔咔”几下就雕出个虎头轮廓，眼睛用的是刚才从太师椅上掉下来的两颗绿宝石，还真有几分威风。
艾丽清理完冰碴，开始修她的机械臂，边修边嘀咕：“早知道这蜘蛛这么不经烧，我就不装这么多温控系统了，浪费能量块。”她突然想起什么，从工具箱里掏出个小金属盒，递给李白，“李兄，这个送你，能量加热垫，垫在酒坛底下，保证你的酒永远是温的，比你的炭火方便多了。”
李白接过金属盒，翻来覆去地看，不知道怎么用。艾丽伸手帮他按了下开关，垫子立刻热了起来，烫得他赶紧撒手，垫子“啪嗒”掉在地上，正好落在他刚才捡的木炭上，“滋”地冒出股白烟。“这玩意儿……比俺的手炉还厉害！”他捡起来吹了吹，小心翼翼地塞进怀里，“谢了啊，回头给你留坛好酒。”
孙悟空跳到秦始皇的太师椅上，帮着把宝石捡回去，边捡边嘟囔：“你这椅子也太不结实了，还没俺当年坐的石头墩子牢。”秦始皇正心疼他的宝贝椅子，闻言吹胡子瞪眼：“放肆！这可是朕用蓝田玉镶嵌的，当年能坐碎青铜鼎，今儿是被那孽障撞的，跟椅子没关系！”
“拉倒吧，”孙悟空拿起颗红宝石丢着玩，“俺看是你这椅子太滑，刚才李兄踩了一下就滑了个跟头，换俺的金箍棒给你当椅腿，保证结实。”他说着就想把金箍棒变小，被尚天拦住了：“别闹，秦先生的椅子还能修，鲁班师傅，麻烦你给加固下。”
鲁班正给虎头墙刷漆，闻言头也不抬：“没问题！给它加个檀木底座，再用榫卯结构固定，别说撞蜘蛛，就是孙悟空翻跟头都撞不坏！”他说着从工房里拖来块大檀木，“咔嚓咔嚓”锯了起来，木屑纷飞，像撒了把金粉。
梅林把能量结晶分给大家，每人一小块，蓝光在手心里暖洋洋的。包拯把自己那块嵌进了扇子柄，扇子顿时泛出层柔光，扇起来都带着股暖意：“不错不错，以后审案再也不怕手冷了。”岳飞把结晶绑在枪杆上，长枪顿时裹了层热气，连枪缨都变得更鲜艳了：“这可比火烤方便多了，下次打仗带着它，枪尖永远是热的。”
尚天把自己的结晶嵌进稳定器，屏幕瞬间亮了起来，比之前清晰十倍，连远处裂缝的细微波动都能看见。“太好了，”他松了口气，“有这结晶，稳定器至少能省三成能量，以后再也不用天天盯着它了。”
李白拿着自己那块结晶，翻来覆去地看，突然塞进酒葫芦里，晃了晃，听见“叮当”响，满意地点点头：“这样俺的酒就永远不会冻住了，就算在广寒宫喝，也是热乎的。嫦娥要是问起，俺就说是俺用仙法弄的，保准她羡慕。”
众人看着他那副模样，都笑了起来。笑声在大厅里回荡，盖过了稳定器的“嗡嗡”声，盖过了鲁班刨木头的“沙沙”声，像首最热闹的歌。阳光透过玻璃幕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像一群手拉手的好朋友。
突然，传送门“啵”地闪了下，冒出个脑袋来——是达尔文，他手里还举着个放大镜，络腮胡上沾着点蜘蛛网。“刚才外面吵什么？”他揉着眼睛，显然是被刚才的动静吵醒的，“我在研究那只飞虫的尸体，发现它的翅膀结构很特别，有点像……”他话没说完，就看见地上的绿色冰砖，突然眼睛一亮，冲过去用放大镜照了起来，“天哪！这是什么生物？细胞结构居然能在低温下保持活性！太神奇了！”
“别研究了，”李云龙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差点把他的放大镜拍掉，“这玩意儿刚被我们烧成烤蜘蛛，你要是想吃，俺让老王给你烤一串，撒点孜然。”
达尔文被吓得一哆嗦，赶紧把放大镜收起来：“不了不了，我只是研究，不吃。”他突然瞥见鲁班雕的虎头墙，又被吸引了，“这木雕真别致，线条流畅，充满了原始的力量感，比我在非洲看到的面具还有意思。”
鲁班闻言得意地笑了：“那是！俺这手艺，祖传的！当年给赵州桥雕栏杆，皇帝都夸好！”他说着又拿起刻刀，给虎头加了两根胡须，顿时更威风了。
李白见大家都有事儿干，自己手里的碎片也捡得差不多了，突然想起什么，抱着酒坛往厨房跑：“俺去给大家弄点下酒菜！刚才的烤腰子没吃完，再烤几串，就用艾丽的加热垫当烤炉！”
“别用我的加热垫！”艾丽在后面喊，“那是垫酒坛的，不是烤腰子的！会弄坏的！”
“放心，坏了俺赔你两坛酒！”李白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接着就听见“哐当”一声，大概是他又摔了个跟头。
尚天望着窗外渐渐平静的天空，手里的能量结晶泛着蓝光，突然觉得，这场冻出来的试炼，冻住的是恐惧，冻不住的是大家拧成一股绳的劲儿——就像李白的酒，就算结了冰，点燃了，照样能烧得轰轰烈烈。而远处的传送门，不知何时又开始微微发光，像只眨动的眼睛。看来，这时空大厦的热闹，还远没到收场的时候。
厨房里，李白正蹲在地上捡掉在地上的腰子，嘴里还哼着小曲：“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小恐龙在他脚边转来转去，等着捡掉落的肉渣。灶台上，艾丽的加热垫正冒着热气，旁边放着半瓶白酒，大概是李白准备用来当燃料的。这场试炼带来的混乱还没完全散去，但空气中已经弥漫开烤肉的香气和淡淡的酒香，混着鲁班的松节油味、艾丽的机械油味，还有梅林水晶的清香味，酿成了时空大厦独有的味道——那是热闹的味道，是团结的味道，也是明天继续折腾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