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慧娜的问题，阮淑宁只是笑了笑，没直接回答。要是搁几年前，她说不定真会像李慧娜一样，被陆川那股年轻又有冲劲的劲儿吸引。可现在不一样了，年纪渐长，勇气早就被现实磨没了——成年人做决定，哪能只凭一腔热血？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搞钱、攒人脉，说不定以后还能开个自己的工作室，在金陵买套房定居下来。至于感情，能相亲遇到合适的就处，遇不到就一个人过，日子还长着呢。
说起陆川的公司，阮淑宁心里还有点尴尬。以前陆川邀请她去的时候，她一个博士生，放着三十万的年薪不去，跑去一个前途未卜的小公司？这显然不现实，何况当时她跟陆川还不熟，那小子还总爱开些没边的玩笑。
现在陆川的公司火了，她却因为李慧娜的关系，不好意思再联系——总觉得有点患得患失。后悔倒不至于，就当陆川是生命里的过客，也挺好。
不可否认，陆川要是作为另一半，确实挺优秀的——有钱有本事的小狼狗，就是太滥情了。她只希望李慧娜别太盲目，陷进去就拔不出来了。
处理完公司的事，陆川终于松了口气——以后像汇总报表这种活儿，终于有秘书接手了，他只需要抽空过目就行。开着车回到雨花区，一推家门，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洗衣机“嗡嗡”的声音从阳台传来。
陆清正穿着毛线衣，双手死死压着洗衣机，见陆川进来，笑着说：“陆老板没见过脱水会跑的洗衣机吧？要不要体验一下？”
“搞得好像我没见过世面似的。”陆川脱了外套，走过去帮她按住洗衣机，“这不就是老化了么，螺丝都松了。江湾天城那边能搬进去了，别跟这破洗衣机较劲了。”
“我知道。”陆清点了点头。
“怎么，住不惯？”陆川挑眉。
陆清扎了扎头发，瞥了他一眼：“或许吧。我先跟房东沟通，让她把押金退给你。”
“你留着用呗。”
“你就当我矫情一次。”陆清小声说——直接拿他的钱，她总觉得不自在，跟陆川没关系，就是她自己心里过不去那道坎。
陆川没再多说，只是问：“需要我帮你搬家吗？”
“不用，我没什么东西。”陆清笑着说，“旧衣服都扔了，老家带过来的那些，都是我妈和我奶非要让我带的，我根本不穿……”
她也知道长辈是关心她，可那些衣服实在不合时宜，留着也是占地方，不如扔了省心。“对了，你能不能陪我住几天？我一个人住大房子，有点不习惯。你不是快放寒假了吗？”
“到时候再说。”陆川含糊地应着。
“行。”陆清打开手机，给他看自己网购的衣服，“我淘宝买的几套衣服，过阵子就到了。”
“什么款式？”陆川凑过去一看，眼睛都亮了——居然还有狐狸精套装！“这玩意儿，不配个插件吗？”
“？”陆清愣了一下，脸瞬间红了，伸手拍了他一下，“你别太过分了！”
陆川哈哈笑着坐在沙发上，看着陆清羞恼的样子，觉得这日子还挺有意思。等陆清晒完衣服，俩人随便找了家泰式餐厅吃午饭——酸辣的口味，倒是很开胃。
下午逛商场的时候，陆川看着挂满连衣裙的货架，忍不住问：“我从没见你穿过连衣裙啊。”
“大冬天穿连衣裙，你想冻死我？”陆清翻了个白眼，随即又眼前一亮，“不过可以试试，外面披件外套就行。”
“那必须试试！”陆川立马撺掇她。
女销售跟在陆清身后忙前忙后，最后她选了一件黑色皮裙。穿上身的瞬间，陆川都看呆了——黑色皮裙衬得她气质清冷又靓丽，俊俏的脸蛋配上修长的腿，简直绝了。
不得不说，衣服这东西真挑人，换别人穿，说不定就没这效果了。买完衣服，陆川又给她买了点小甜品，才提醒道：“我明天要去魔都应酬，你自己搬过去没问题吧？”
“你忙你的，别整天唠叨。”陆清白了他一眼，又补充道，“我找陆钰玩去，她跟她男朋友分手了。”
“？”陆川惊讶地挑眉——他早就猜到俩人走不长，可没想到这么快，前几天吃饭的时候，陆钰还说“以后都不用上班了”，这flag立得也太快了。
说她蠢吧，她还知道傍富二代；说她聪明吧，她居然真信富二代会跟她长久。陆川都能猜到陆钰现在得怎么吐槽对方——无非就是“花点小钱就想打发我”“玩腻了就跑路”那套狗血剧情。
“那你去吧，我回学校了。”陆川跟她告别后，就开车回了学校。
下午没什么事，陆川本想找个地方钓鱼，奈何没准备工具，最后还是回了教室——一边听着水课，一边跟妹子聊聊天，日子过得也算充实。越是临近寒假，课程就越水，他借姚仙梦的笔记来看，发现重点越来越少，简直跟划水没两样。
第二天一早，陆川就收到了人力资源部的消息——奶茶店的求职者来了。他赶着去火车站，只好让康雪妍帮忙接待。刚到金艺门口，就看见李慧娜背着吉他，手里拎着个装衣服的袋子，站在路边冲他挥手：“哟，陆总早上好啊！”
“挺有活力啊。”陆川笑着说。
“昨晚睡得早呗。”李慧娜打开车门坐上来，晃了晃背上的吉他。
“你背个吉他干嘛？”陆川纳闷。
“装饰啊。”李慧娜理直气壮，“人靠衣装马靠鞍，背个吉他，气质不就上来了？”
“懂了，这是要风度不要温度。”陆川调侃道。
“麻团你吃吗？我顺路买的。”李慧娜从袋子里掏出两个麻团，“垫垫肚子。对了，你最近不用补习？”
“一周就两节课，又不是天天有。我也需要私人空间啊。”李慧娜咬了口麻团，含糊地说。
开着车到了火车站，俩人一边聊天一边等车。李慧娜凑过来，身上淡淡的香味飘进陆川鼻子里：“我跟你座位中间隔了一个人。”
“商务舱没几个人，我都说了帮你买张票，你非不肯。”
“小事一桩，到时候跟人家换个座不就行了？”李慧娜满不在乎。
上了车，陆川要了杯茶，就掏出手机打游戏。李慧娜撑着下巴，盯着他看：“真难想象，你居然是一家公司的老板，看着跟普通大学生没两样。”
“我本来就是大学生啊。”陆川头也不抬。
“我的意思是，太不可思议了。”李慧娜笑着说。
“不可思议的事多了去了。”陆川一边说，一边操控着角色刷副本。
李慧娜也掏出手机，偷偷拍了张陆川打游戏的照片。陆川眼尖，立马提醒：“别乱发。”
“我心里有数。”李慧娜笑着说，“以后陆总就是我的手机屏保，等我找了男朋友再换掉。”
“随你。”陆川敷衍道。
“哎，真高冷。”李慧娜吐槽了一句——男生打游戏的时候，都这么专注吗？
“卧槽！佩鲁斯的荣誉！”陆川突然激动地喊了一声，商务舱的两个小时，他把疲劳值全刷完了，运气爆棚，爆了四个史诗一个粉装。果然，氪金就是不一样！
李慧娜一脸不解——玩个游戏至于这么兴奋吗？他赚那么多钱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激动啊。
终于到了虹桥火车站，刚出站台，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郁湘湘穿着卡其色连衣裙，外面披了件棉袄，站在门口冲他笑：“陆总一路上辛苦了，行李我来帮您拿吧。”
“郁经理等很久了吧？”陆川笑着迎上去。
“没想到陆总还记得我的名字。”郁湘湘笑得更甜了，“我也刚到。上次是我招待不周，这次咱们得多喝几杯。”
她身上的香水味很浓郁，却不刺鼻，是那种成熟女性的幽兰香，跟小女生的清香完全不一样。陆川心里嘀咕：多喝几杯？我怕你馋我身子啊。
李慧娜站在旁边，眼睛都看直了——郁湘湘的身材，跟阮淑宁有的一拼啊！
“这位是……”郁湘湘注意到李慧娜，以为是陆川的新秘书——上次陆川来魔都，带的是个男的，她没什么印象。
“你好，我是陆总的助理，叫我小李就行。”李慧娜反应很快，笑着伸出手，还偷偷瞥了眼陆川，眼神里满是“没给你添麻烦吧”。
陆川没计较，郁湘湘也笑着说：“李助理你好，欢迎。外面冷，咱们先上车吧。”
上了车，郁湘湘才解释：“孙总临时出差了，所以这次由我来招待您，陆总不会嫌弃吧？”
“郁经理人这么漂亮，怎么会嫌弃。”陆川笑着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郁湘湘心里美滋滋的——没有女人不喜欢听这种话。其实她是主动请缨来接待陆川的，一来是觉得陆川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二来也是有点不服气——上次她都暗示得那么明显了，陆川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次她倒要看看，能不能拿下他。
李慧娜坐在后排，心里暗暗佩服：陆老板在外头是真吃香啊，这种级别的美女都主动往上靠，太有牌面了，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车子最终停在一家叫“怡灏馆”的私房菜门口——据说这地方藏得很深，以前是巨贾们聚会的地方，每桌都有最低消费，食材和档次都高得离谱。
接待他们的是总裁殷贤，这是陆川第一次见他，对方穿着西装，看着温文尔雅：“陆总，初次见面，上次出差正好错开了，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陆川早就习惯了这种应酬，客气地寒暄了几句，就跟着进了包厢。殷贤拿起一瓶红酒，笑着问：“赤霞珠，喝点？”
“喝点。”陆川拿起来看了眼标签——好家伙，二十年的陈酿，这可不便宜。
“上次去巴黎拍卖会拍下来的，一直没舍得喝，只招待贵客。”殷贤笑着打开酒瓶，给陆川倒了一杯。
“好酒。”陆川抿了一口，醇厚的酒香在嘴里散开。
“陆总要是喜欢，回去的时候带两瓶。”殷贤大气地说。
李慧娜坐在旁边，听着俩人的对话，心里更惊讶了——陆川比她想象中还要厉害啊，连这种级别的人物都对他这么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