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现在特想对着空气喊一句“栓q”——本来策划栖霞山团建，是想跟阮淑宁多唠唠，结果人姑娘始终保持着安全距离，倒是李慧娜跟块牛皮糖似的黏上来了，还非要约他去芥子园拍写真，真把他当专职摄影师了。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陆川坐在回程的q巴上，心里琢磨着。他本来只想当个“躺平系老板”，白天盯盯游戏进度，晚上跟漂亮姑娘聊聊天，结果现在倒好，桃花一朵接一朵地开，还全是主动送上门的。
他摸了摸下巴，觉得自己可能有点“社交牛逼症”后遗症——明明就是正常唠嗑，怎么聊着聊着就变暧昧了？说两句玩笑话算撩吗？偶尔蹭个小便宜，在女生眼里怕不是要被标上“下头男”标签？
“得，先冷处理几天吧。”陆川打定主意，转头对着前排的郑成华和丁树安喊：“老郑、老丁，下周我就不去公司了，水果大师的框架你们三天内弄出来，周一我去验收。要是有人找我，小事发消息，大事打电话。”
郑成华回头比了个“oK”的手势：“放心陆总，明天一到公司就开工，保证按时交差。”心里却犯嘀咕：《神庙逃生》现在火得一塌糊涂，怎么还非得再搞个同款跑酷游戏？这不是重复劳动吗？但老板的心思哪是他能猜的，反正照做就完了。
丁树安也跟着点头：“陆总放心，我们肯定抓紧干。”
车子刚进市区，李慧娜就拍了拍陆川的胳膊：“到地铁站放我下来就行，我还得去驻唱呢。”
“都这时候了还去？”陆川有点惊讶。
“那可不，一天两小时一百块呢，蚊子再小也是肉。”李慧娜笑着把相机包往肩上一挎，“你以为艺校生都有钱啊？学钢琴是贵，但我学吉他，入门成本低，没钱也能玩。”
陆川没再多问，看着她蹦蹦跳跳地进了地铁站，才转头凑到阮淑宁旁边：“晚上一起吃个饭？”
阮淑宁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不了，我还得回去赶漫画稿。陆总倒是挺闲。”
陆川摸了摸鼻子，讪讪地笑了：“那我也忙我的去。”
回到学校，陆川直接去了晚自习教室。刚进门就看见姚仙梦和江酥琼凑在一起看社团招新表，他走过去，伸手就拽了拽姚仙梦的马尾。
“哎呀！”姚仙梦回头瞪他，“陆川！我跟你很熟吗？再拽我马尾我告老师了！”
“我是班长，有事儿跟我说就行，我帮你找陆老师反馈。”陆川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姚仙梦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火气，结果陆川突然凑过来，表情严肃地喊：“琉璃大小姐，更加用力地惩罚我吧！”
教室里瞬间安静了，许思怡几个女生都用看变态的眼神盯着他俩。
“班长，你也太骚了吧！”
“姚仙梦，没看出来你还好这口啊！”
姚仙梦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抓起马尾就往陆川胳膊上抽：“陆川你神经病啊！”
陆川却一脸淡定，心里想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江酥琼看不过去，赶紧打圆场：“陆川，你之前不是说篮球打得好吗？怎么不报名篮球社啊？”
“我哪有空啊，我打篮球也就那样，鸡都比我打得好。”陆川摆摆手，他可没那闲工夫参加社团，纯属没事找事。
正说着，王义勇突然冲了进来，拍着桌子喊：“陆川！我谈恋爱了！晚上请你们吃夜宵！”
“追到毛成珠了？”陆川挑眉，他记得王义勇追隔壁班那姑娘挺久了。
“那必须的，轻松拿下！”王义勇得意地叉着腰。
“行啊，那我要吃生蚝。”陆川随口说道。
王义勇瞬间哀嚎：“爹！生蚝六块钱一个呢！手下留情啊！”
晚上九点下了晚自习，回到宿舍，庄孝正躺在床上唉声叹气：“凭什么王义勇能追到毛成珠，我追李怡婷学姐就这么难啊！”
王义勇一边剥生蚝一边笑：“这就是本事，你学不来。”
宇文雪崖推了推眼镜，一脸困惑：“你跟毛成珠说‘你父亲是个贼吧，他把天空中所有的星星都摘了下来放到你的眼睛里’，这也能追到？把人爸说成贼，她不生气吗？”
陆川刚喝进去的可乐差点喷出来，对着王义勇竖起大拇指：“行啊兄弟，硬撩都能成，这本事我服。”
王义勇得意地晃了晃脑袋：“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这话我赞同。”陆川点点头，又问，“周六打算跟毛成珠去哪儿约会？”
“还没定呢，你是金陵本地人，给推荐个地方呗。”王义勇凑过来。
“去爬山啊，爬山多好。”陆川一本正经地建议。
“你当我傻啊！”王义勇翻了个白眼，“爬山多累，哪有心思约会。”
陆川心里偷笑：爬山才有机会啊，没听过“你看我还有机会吗”这句话吗？
正聊着，手机突然响了。陆川以为是俞玹或者宋时薇，拿起一看，屏幕上显示“叶子楣”，是上次采访过他的记者。他走到阳台接起电话：“喂，叶小姐。”
“陆总还记得我啊。”叶子楣的声音娇滴滴的，“我看到贵公司发的新游戏公告了，想跟您聊聊新游戏的内幕，晚上请您吃个夜宵怎么样？”
“现在？”陆川看了眼时间，都快十点半了，“不好意思啊叶小姐，我这会儿要打游戏，下次吧。”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叶子楣看着忙音，一脸懵：打游戏比跟我吃夜宵还重要？
第二天一早，宿舍里就上演了“狼人杀之谁放的屁”。
“陆川！你放屁能不能侧着点！”庄孝捂着鼻子喊。
“不是我，是王义勇。”陆川毫不犹豫地甩锅。
王义勇揉着眼睛坐起来：“不是我啊，我没放屁，肯定是宇文雪崖。”
宇文雪崖推了推眼镜：“也不是我，这屁有股韭菜味，我昨天没吃韭菜，肯定是庄孝贼喊捉贼。”
陆川懒得跟他们掰扯，洗漱完就直奔女生宿舍楼下。果然，姚仙梦和江酥琼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今天吃什么？”陆川走过去问。
“鸭血粉丝汤，仙梦说学校附近有家特别好吃的。”江酥琼笑着说。
“正好，我本来也想喊你们去吃。”陆川点点头，又听江酥琼说，“明天去奥特莱斯逛街吧？之前不是说好了吗？”
陆川心里一紧，他明天还得送宋时薇和陆清回家呢，赶紧摆手：“不好意思啊琼，明天我有事，下次吧，下次我请你吃好吃的。”
姚仙梦在旁边阴阳怪气：“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江酥琼你别信他，他一天一个想法。”
江酥琼倒是善解人意：“没事，那下次再约。”
上午上完课，陆川就溜了，王义勇本来想喊他一起吃饭，结果只看到他的背影。
“陆川这是去哪儿啊？”庄孝挠了挠头。
姚仙梦收回目光，转身就走：“谁知道，反正没好事。”
江酥琼尴尬地笑了笑：“你们先吃吧，我也回去了。”
宇文雪崖推了推眼镜：“我看姚仙梦就是口是心非，陆川一喊她，她肯定跑得比谁都快。”
王义勇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管他们了，我喊毛成珠去吃，先走了。”
“一个个都重色轻友！”庄孝愤愤地说。
陆川可不管宿舍里的吐槽，直奔东海大学。刚进后门，就看到宋时薇穿着黑色外套和九分裤，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声音清脆得像风铃：“陆川！”
“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啊，还得让你亲自跑一趟。”宋时薇挽住他的胳膊，眼睛亮晶晶的。
“想请宋富婆吃午饭，不给面子吗？”陆川笑着说。
“陆老板都亲自来了，我哪能不给面子。”宋时薇笑得眉眼弯弯，“吃什么啊？”
“吃徽菜吧，附近有家味道不错。”陆川提议。
两人到了餐馆，正好不用排队，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陆川给宋时薇夹了一筷子孜然炒牛肉：“多吃点，看你瘦的。”
“长胖了你要负责的！”宋时薇瞪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我最近吉他学的可好了，下次我们去公园，你唱歌我伴奏好不好？”
吃完饭，两人在附近的商场逛了逛。宋时薇拿起一对耳钉，转头问陆川：“哪个好看？”
“四叶草的吧，挺好看的。”陆川认真地看了看，不是敷衍。
“那就这个。”宋时薇付了钱，突然想起什么，“你不是有事儿跟我说吗？”
陆川摸了摸鼻子：“你跟宋姨说了今晚回去吗？要是说了，我早点送你回去。”他心里打着算盘：先送宋时薇回去，再哄着陆清明天走，省得两个一起走麻烦。
宋时薇愣了一下，脸颊瞬间红了，本来她想说跟妈妈说一声明天再回去，结果陆川都这么说了，只能点点头：“说了，那你晚上早点来接我。”
“好，那我先回去了，下午五点来接你。”陆川松了口气，转身就走。
宋时薇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了：“傻瓜，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送完宋时薇，陆川又买了点吃的，直奔雨花区的公寓。敲了敲门，陆清穿着白色上衣开门，领口两颗扣子没扣，雪白的锁骨露在外面。
“来之前怎么不发消息？”陆清侧身让他进来，语气淡淡的，却没什么敌意。
“知道你作息颠倒，肯定刚起，给你买了点吃的。”陆川把袋子放在桌上，“洗脸刷牙了吗？”
“马上。”陆清转身进了卫生间，本来她还想跟朋友聊到一两点，结果被陆川打断了。
等陆清洗漱完，坐在沙发上吃午饭，陆川才开口：“跟你说个事，明天要降温，你衣柜里没什么秋天的衣服吧？明天带你去买几套，今晚就别回去了，明天买完衣服再送你。”
陆清的嘴角微微上扬，心里有点甜，却还是嘴硬：“不用了吧，我那些衣服还能穿，浪费钱。”
“必须买，不差这点钱，最近游戏赚了不少。”陆川急了，这要是答应了，他的计划不就泡汤了？“你不是想去看口红吗？明天顺路去看看。”
陆清看他这么坚持，也不忍心拒绝：“那好吧，明天去。”
陆川松了口气，差点心态崩了：“那我晚上要去公司加班，下班后再来接你。”
“嗯。”陆清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跟你说个八卦，纪英你还记得吗？上次坐过你车的那个护士。”
“记得，怎么了？”陆川好奇地问。
“检验科有个顾医生，三十多岁有家室，上次我跟纪英说想考去检验科，那医生就找我，说有关系能帮我进去。”陆清冷笑一声，“他想什么呢。”
“纪英呢？”陆川追问。
“纪英现在跟他走得可近了，昨晚还跟我说，说不定很快就能调去检验科了。”陆清摇了摇头，里面的门道不言而喻。
陆川嗤笑一声：“真是想屁吃。不过也不能一棒子打死，护士里也有好的，只是个别而已。”
陆清没再说话，低头继续吃饭。陆川看着她的侧脸，心里琢磨着：明天可千万不能出岔子，一定要把这两位分开送回去，不然他可就真的“失策”了。
晚上五点，陆川准时去接宋时薇，送她回家的路上，宋时薇一直叽叽喳喳地跟他说学校的趣事，陆川偶尔应一声，心里却在想明天怎么跟陆清解释。
送完宋时薇，陆川又开车去接陆清，路上陆清没怎么说话，只是偶尔看他一眼。陆川心里有点发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回到公寓，陆清突然开口：“你明天是不是还要送别人？”
陆川心里咯噔一下，强装镇定：“没有啊，就送你回去。”
陆清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只是说：“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去买衣服。”
陆川松了口气，赶紧点头：“好，你也早点睡。”
躺在床上，陆川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这次的计划可能要失策。毕竟他这“渣男”的套路，在陆清和宋时薇面前，好像没那么好用了。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陆川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他可不想步“诚哥”的后尘，还没玩够呢，怎么能栽在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