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这等聪慧,若是任由他发展,将来怎么可能会臣服狐吉太子?”细封池在点狐格君王。
细封池边说,边偷眼看狐格君王,继续煽风点火,“他才四岁,就如此出众,等长大了,还不得翻了天?恐怕到时候,就如养虎,会成为白狄祸患,整个白狄都得他说了算不说,就连太子的地位,都是岌岌可危啊!”
狐格君王听了,脸色变得十分难堪,在王座上坐卧不安。他眉头紧锁,双手不停地揉搓着下巴上那撮胡须。
狐格君王心中暗自思忖:这狐偃,若真如细封池所言,确实是个顶大的麻烦。
是啊,狐突本就与自己,在栾书庚一事上有过争执,如今,他家孩子又这般厉害,万一将来……
狐格君王想到这里,内心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抬起头,急急地问道:“将军,可有何良策?”
细封池见狐格君王顺着自己的思路走,心中暗自得意。
细封池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说道:“君王,依臣之见,当务之急,必须要打压狐突一家的势力。狐突身为白狄国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又有这么个厉害的儿子,难免会心生异心。不如先罢免狐突国相一职,降为大夫,收缴他的封地,减少他家的奴隶数量,如此一来,便可削弱他的实力。至于狐偃,这孩子太过危险,绝不能让他再有出头之日,永世不得重用,让他在狐突府中,默默无闻地度过一生,这样才能稳固太子的地位,确保白狄的江山无忧啊!”
狐格君王听后,沉默良久,心中权衡着利弊。
他盯着细封池看了看,嘴里说着:“这,这,这个!无缘无故就降他的职务、收缴他的封地、减少他家奴隶数量,恐怕会令朝中大臣不服吧!”
狐格君王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他把球踢给了细封池。
细封池察言观色,在体察领悟君王的本意。
是啊!狐格君王是想降狐突的职务、收缴他的封地、减少他家奴隶数量,只不过需要找个由头,令大臣心服口服!
嗨,狐格君王这不是在甩锅吗?甩给我,让我来背这个黑锅。罢吧吧,就让我来做这个背黑锅之人吧!
细封池想到此,计上心来,眉头不由得朝上挑了挑,露出得意的笑容,他在心里说:“狐突,你就等着吧,你即便是泰山,我也要扳倒你!”
这日散朝,细封池小跑追赶狐突,边跑边喊道:“国相大人,请留步!”
细封池挡在狐突面前,喘着粗气说道:“国相大人,君王传你去常平殿,有要事相商!”
狐突听到是君王传召,心里有些不解,问道:“刚才大殿之上,并没有得到君王传召,去常平殿,那是王后所居住的宫殿,这……?”
细封池有些不高兴,说道:“也许是君王刚刚想起,你又走的急,反正我把信带到了,去与不去,你自己决定!”
狐突看了看细封池,很真诚的样子,他又朝常平殿方向看看,心想:“万一呢,万一君王真的传了我,我不去怎么可以呢?这不是抗旨不遵吗?!”
狐突匆匆忙忙扭过身子,朝常平殿走去,细封池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脸上露出得意地神态。
狐突走到常平殿门口,一拱手高喊:“启禀君王,臣狐突前来拜见君王!”
没人吭气。
狐突又一拱手高喊:“启禀君王,臣狐突前来拜见君王!”
仍是没有回声,模模糊糊听到屋内有响动。
狐突犹豫了一下,心想,可能是君王没听到,就进了常平殿。
但见杏色窗帘垂地,墙壁上白犬状的铜制灯火苗闪烁,有大红的、浅红的、粉黄的鲜花在墙角落里摆放着,花香宜人。
有一种暗香飘散,沁人心脾,狐突还是第一次来到王后的宫殿,被温馨豪华的装饰所吸引,一下子忘了自己的处境,竟又向前走去。
他似乎听到君王的声音,隐隐约约真切地传到耳中。
他一愣,猛然警醒,一拱手大叫:“君王,臣狐突前来拜见!”
君王正和王后费听月在帷幔下私语,听到有人进来大吃一惊,看到是狐突,怔了一下,他脑中闪过狡黠地目光,恼怒地大叫一声:“来人啊,绑了狐突!”
呼古曦大喊一声,来人啊!
宫中侍卫呼啦啦来了十几个,一看,是国相大人,有些犹豫。
呼古曦看君王黑丧着脸,哑着公鸭嗓,大叫:“快啊,把,把国相绑了!”把狐突摁在地上,用绳索绑了。
“大胆狐突,私闯王后寝宫,该当何罪?你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君王气得声音有些颤抖。
“君王,本相冤枉,细封将军拦住我,说君王传召,要我即刻到常平殿,有要事相商!君王,请君王明察!”狐突急忙给自己辩解。
“空口无凭,待明日大殿上,本王亲自审问此案,先绑了去!”
狐突大呼冤枉,埋怨自己做事鲁莽。明知细封池并非善类,还听信他的话。
现在想想,朝中传召大臣觐见君王,历来是休慕或者呼古曦。
狐突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掉在细封池的陷阱里!
狐突被软禁在二白犬宫,他嘴里反复说着:“我是冤枉的,我冤枉,细封池,你个老狗,看你明天呦呵话说?”
狐突相信只要等到明天,在大殿上和细封池对簿公堂,一定会还自己一个清白的。
狐突府内。
留吁氏担忧地在屋内来回踱步,不时望向门口。
她唤来家仆,焦急问道:“可打听到老爷的消息了?” 家仆面露难色,犹豫着回道:“夫人,小的多方打听,听闻老爷被软禁在宫中了。”
留吁氏听闻,身子一晃,险些摔倒,“这…… 这如何是好?”
她心中焦急如焚,却又毫无办法,只能在这深宅大院中,默默等待着消息。
第二日,在二白犬大殿。
狐突胳膊被绑,站在大殿中央,他虽衣衫有些皱巴,有些凌乱,但身姿依旧直直的,眼神中透着不甘与愤怒。
二白犬大殿内气氛凝重得,能滴下水来,众大臣看到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国相,如今被五花大绑,顿时惊得脸上颜色都变了。他们低下头相互交流着、议论着。
“这是怎么回事?这,这,这国相大人怎会落得这般田地?”
“莫不是犯了什么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