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白犬宫,七位身着锦袍的御医,围在狐偃床前。为首的老御医捋着斑白长须,指尖悬在狐偃腕间三寸迟迟无法判定,额头眉头紧皱,疑惑地说道:脉象很平稳,舌苔也是清白并无无垢,既没有寒毒入体的征兆,也没有热病蒸腾的迹象...... 此症,老夫行医四十多年,对这种病闻所未闻。
宫中的御医换了一个又一个,跟走马灯一样,可一个个信心满满而来,又摇摇头离去,面对狐偃的病情,他们干着急,没有办法。
是的,他们号脉、看舌头、询问、御医会诊,竟然找不出病因,更是无从下药。
这可能就是科学家担心的,胎穿后,会产生的不适应吧?
狐突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眼神中满是忧虑。
他看着狐偃痛苦,一把将狐偃抱在怀里,嘴里喃喃道:“走,我们回家!回家,有父亲母亲陪着,就会好的!”
在回宫的马车上,狐偃皱着眉头,痛苦的神情逐渐舒缓。
狐偃意识深处,前世记忆剧烈冲撞着他。前世的实验室、电脑屏幕与今世的青铜鼎、竹简文书交织在一起,他感觉有些混沌不清。
他蜷缩在马车上,汗水浸透了月白色内衣,疼得指尖深深掐着掌心,狐突守在跟前,握着儿子冰凉的手,眼中满是血丝。
这位历经风雨的老臣心中非常害怕,每见狐偃抽搐一下,他的心便跟着揪紧一下。
他跪在车上,大叫:苍天啊,我儿到底是犯了什么邪祟?难道真如市井所言,是冲撞了神灵?苍天啊,大地啊,萨满大神啊,求求你们饶恕他的罪过,保佑我儿快快好了!
当马车回到狐突府中,屛屛通过大青石这个屏幕,看到了狐突痛苦的样子,她惊得手抖了一下,急忙在狐偃的大脑部位,做了扫描,并送到科研部进行诊断。
果然,科学家担心的问题出现了,狐偃大脑在二白犬宫收到强烈刺激,激发了他前世胎穿的大脑与狐偃身体产生巨大的排斥现象。
科研人员立即进行诊治,通过干扰波一点点厘出排斥的分子,并将相互排斥的分子杀掉。
整个干扰波治疗期间,狐偃很安稳,很快便睡着了。当他醒来之后,觉得自己神清气爽,摸摸头,头疼病全好了。
经过悉心调养,狐偃的身体慢慢恢复元气。
狐突心中有些疑惑,儿子这次头疼予以都查不出原因,且症状怪异,他担忧儿子。
第二天,狐他看狐偃在屋外练剑,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就把儿子叫到跟前,关切地问道:“偃儿,你跟父亲说实话,这一次酒精是因为什么头疼?”
狐偃微微一怔,捂住嘴偷笑道:“在宫中烦闷,压抑得喘不过气来,在那里虚度光阴,我心情不畅快罢了。”
狐突见狐偃神色和平常没有区别,身体并无大碍,狐突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他长叹一声,语重心长地告诫狐偃:“偃儿,往后行事可要加倍小心。这白狄人心复杂,观念保守落后,千万不要与人发生冲突,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尤其是你胎穿之事,千万不可再告知他人,记住了吗?”
狐偃乖巧地点点头,经过这件事,他也深刻明白,在这个等级森严、观念陈旧的时代,自己那些超前的观念,就像一把双刃剑,稍微有一丁点不谨慎就会伤了别人,更会伤害自己。
市井间,狐偃进二白犬宫,犯了头疼病一事,众说纷纭,有个人说:那狐偃公子脑袋里啊,住着个九天玄仙!那日仙长显灵,传授他治国妙法,他那是头疼啊!他是在接受先人的玄机呢!
有人就顺杆子爬,接口道:难怪他能说出
人人平等
能说出这样的话,寻常人哪有这样的见识?
细封池也挺大了这个消息,他嘴一撇说道:“什么头疼,我看分明是欺骗太子殿下,这不是犯下欺君之罪吗?狐偃,你也有今天,狐突,在朝堂上你几次三番,让我下不来台。如今,真是老天长眼了,我这次终于可以把你这个绊脚石彻底搬掉了,狐突、狐偃,你们瞧着,非把你往死里弄,让你们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第二天,在二白犬大殿上,细封池深施一礼,大声说道:狐偃陪伴太子,不尽到伴读的指责,屡次提出什么人人平等的谬论,来蛊惑太子,看太子不吃它的蛊惑,就装头疼。光御医就拍去了企微,一个御医争端不出病因,两耳御医争端不出病因,情有可原,如今,七位御医均诊断不出狐偃的病因,就可疑了啊!如此看来,那小子分明是装病!拿头疼糊弄太子,这是欺君!我看就该砍了狐突、狐偃脖子上的脑袋,挂在宫门口当灯笼!
拓跋洪看看细封池,看他给自己使眼色,急忙走出队列,一躬身说道:“大将军所言极是,臣附议!”
拓跋寿一看,也忙不迭躬身说道:“大将军所言极是,臣附议!”
狐格君王闻听,脸色大变,说道:“欺君之罪,历来是杀头之罪,本王依了大将军所言,来人啊,把狐突大夫绑了,立刻去狐突府缉拿狐偃!”
狐突闻言吓得双手直抖,跪在地上大喊:“冤枉,冤枉啊!臣送圈子进宫之时,就曾说过小儿有头疼病,我儿头疼,乃千真万确!”
狐姬按剑而立,银色铠甲在烛火下泛起银光。
她眼睛扫了扫众人,走出队列,一躬身说道:仅凭臆测便要定人生死?若果传到诸侯各国,我白狄朝堂怕要成为各诸侯国的笑柄。证据不足,就要草草杀了狐偃、狐突?
这番话如利剑出鞘,直插要害,细封池面色涨得通红,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话说到这份上了,是啊!在白狄国我们关起门来,狐格君王说到哪儿哪儿是边,可是,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事如果传出去,头疼这事还真不好判定,就这样杀人家父子两个人的头,当然是立不住脚的,狐格君王也只好作罢。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细封池向拿狐偃头疼,犯了欺君之罪做文章,企图谋害狐突和狐偃父子失败,令细封池更加恼恨狐突和狐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