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的活都是体力活，没有油水，工人身体吃不消。
这事你做得对，不用怕得罪人。
我去和采购科说，他们有意见，我就把他们全调到车间去。
以后采购你来负责，食堂一定要搞好。”
杨厂长说道。
“我负责就我负责，我不怕担这个责任，但厂里那些关系户的压力，得您来顶着。”
何雨柱说。
“这个你不用担心。
回头我去跟他们说。
谁要是拦着你干这事，以后厂里的福利就让他们找采购科那几个关系户要去。”
杨厂长说道。
杨厂长对采购科的人也很有意见，搞歪门邪道他们个个在行，可厂里的实际问题却解决不了。
工人总反映伙食差，他们弄不回肉来，还得让他这个厂长亲自去和肉联厂拉关系。
轧钢厂可是49城数一数二的大厂，还得屈尊去讨好肉联厂、食品厂这类小厂。
你说他一厂之长憋不憋屈。
杨厂长当天就召开了厂委会议，提议让何雨柱兼任采购科科长，并授权他对采购科人员进行调配。
“杨厂长，这样怕是不妥吧？吴科长干得好好的，没出什么差错，无缘无故就撤换，实在说不过去。”
李副厂长起身反对。
原来吴科长是他家亲戚，也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
“他要是真干好了，厂里的工人也不会总抱怨伙食太差。”
杨厂长回应道。
“肉食紧张是全国性的问题，又不是只有我们厂缺。
大家应该互相体谅。”
李副厂长继续辩解。
工会常主任也表示：“我同意李副厂长的看法。
干部职工没有明显过失，不宜随意调动职务。
杨厂长，您和何雨柱关系好是全厂都知道的事，可不到一个月就连升他两级，这恐怕不太合适。”
常主任之所以反对，主要是因为他的儿子也在采购科工作。
“常主任，你儿子就在采购科，我劝你别多说了，否则我马上去查采购科的账。”
杨厂长直接点破。
此言一出，原本议论纷纷的人顿时安静了。
谁都不是第一天在厂里混，采购科那点猫腻，大家心里都清楚。
“可何雨柱当科长，谁又能保证他不出问题？”
常主任不甘心地反问。
“厂委随时可以查账。
现在的采购科能经得起查吗？”
杨厂长一句话堵了回去。
反对的声音立马消失了。
“以往我对采购科的事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部里检查组就在厂里，我们还有重要任务要完成，后勤保障不能出任何岔子。
谁要是敢保证现在的采购科不出问题，我就收回决定！”
杨厂长语气坚决。
没人敢站出来打包票。
杨厂长当场拍板，何雨柱再次升职。
何雨柱升正科了！
消息很快传开，连正在车间攻坚的一大爷易忠海也听说了。
易忠海心里暗骂不止，自己拼死拼活攻坚，车间主任的位置还没影，何雨柱倒好，又升了一级，还是实权正科，肥差一份。
李副厂长也对何雨柱心生不满，他一手提拔的吴大光吴科长被撤换，虽然没完全免职，但暂时闲置在采购科，权力已经架空。
何雨柱迅速到任。
采购科办公室设在行政楼里。
此时，科室里的人正三三两两地坐着，漫不经心地抽着烟。
“吴科，咱们就认你一个，那个何雨柱算哪根葱？一个厨子，手伸这么长，都伸到我们采购科来了！”
田昌兵愤愤不平。
他和马冬生都是吴大光手下的哼哈二将，两人也都是靠关系进来的。
常主任的儿子常天易是采购科副科长，本来以为吴大光升到后勤处后，自己能补这个缺。
没想到被何雨柱横插一脚。
而吴大光提拔的事，估计也悬了。
杨厂长是几年前空降到轧钢厂的。
刚来时几乎被架空，但这几年他慢慢经营，逐渐把权力抓了回来。
这次动一个小小的采购科，明显是向李副厂长一派展示实力。
杨厂长背后还有老领导支持，位置稳得很。
“一会儿咱们给那小子来个下马威，叫他明白，采购科不是一个厨子能搞定的。
我回头给我姑父那边打个电话，让他们供货稍微拖一拖，看他怎么办。”
常天易说道。
“常科，这回我们得团结一致。
何雨柱算什么东西？仗着杨厂长撑腰，就敢来我们采购科撒野？”
吴大光接话。
“没问题。
这回我们目标一致。”
常天易点点头。
常天易之前和吴大光一直不对付。
一个是李副厂长的人，一个是常主任的儿子。
在科里互相较劲、拉帮结派，把采购科搞得乌烟瘴气。
何雨柱走进采购科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科里十几个人，凑了两桌牌，桌上还散着些零钱。
“你谁啊？来这儿干嘛？”
马冬生装作不认识何雨柱。
【我装不认识你，看你能怎样？】
何雨柱轻蔑一笑：“我是谁你很快就知道。
你是谁我不关心。
上班时间打牌赌博，这样的职工，采购科以后不需要。”
“何雨柱，你别拿着鸡毛当令箭！我们这些人，你动不了！”
田昌兵跳出来嚷道。
【我不信你敢把整个采购科都开了。
到时候你一个光杆司令，看你怎么做采购！】
“不想被调去环卫科的，现在就到会议室来。
别人有关系的，调走还能想办法调回来。
你们没关系的，跟在别人后面瞎混，到时候去了环卫科，怕是只能扫厕所了。”
何雨柱高声说道。
马冬生和田昌兵顿时慌了。
他们一直跟着吴大光混，就是因为自己没背景，想靠着他好过一点。
可要是吴大光自身难保，哪还顾得上他们？
何雨柱这一番话，把采购科大部分人都镇住了。
他们好不容易进了采购科，不用像车间工人那么辛苦。
可他们也没啥技术，真被调去别的部门，还真是什么都干不了。
他们的收入比车间工人还要高，而且还有各种额外的油水可捞。
有些人甚至能在采购过程中捞到好处。
吴大光和常天易两人同时脸色一沉。
这个何雨柱确实不一般，轻描淡写的一招，几乎把他们之前的安排全都打乱了。
吴大光和常天易虽没参与打牌，但也没做正事，只是翘着腿坐在那儿抽烟。
何雨柱通知开会时，他们俩动都没动一下。
马冬生和田昌兵放下手中的牌，看了看吴大光，见他没反应，一时也不知该不该过去。
“你们两个怂什么？一个厨子一句话就把你们吓成这样。
他不过是个供应科科长，还能管得了轧钢厂的人事安排？职工岗位是他想调就能调的？要是这样，轧钢厂不乱套了？他就是看你们没见识，吓唬你们。”
吴大光说道。
马冬生犹豫了一下，还是下定了决心：“有吴科您这句话，我就踏实了。
我倒要看看姓何的能拿我们怎么样！”
田昌兵也接口说：“我也不去。”
何雨柱在采购科的小会议室里坐了下来。
采购科的员工陆续走进会议室。
【咦？吴大光和常天易怎么没来？他们不是还没调走吗？这是新老科长要斗法的节奏？】
【马冬生和田昌兵也没来。
早知道他们不来，我也不来了。
】
【看看这位新科长有什么手段，能不能从两位老科长手里把采购科的实权夺过来。
】
何雨柱开口道：“大家先别急。
按程序来说，我现在还不是采购科的正式科长，要等厂委会派人来宣布任命。
那时我才算正式上任。”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之前总觉得哪里不对，原来新科长是自己先来的。
一般部门领导上任，都该有厂领导陪同宣布的。
“我提前过来，是因为还兼任食堂那边的工作。
大家都知道厂里成立了攻坚组，我负责后勤保障，那边的工作不能耽误。
但由于一些原因，厂委安排我负责采购科。
为了不影响攻坚组工作，我提前来熟悉环境，尽快进入状态。”
何雨柱说道。
何雨柱这番话，让采购科的员工大致感觉到他是个办实事的人。
一些人心里开始浮现出一丝希望：或许他接手后，采购科会有所改变，让他们这些没背景的人也有机会被重用。
就在何雨柱在采购科展开新工作的时候，
易忠海也在准备尝试加工新工件。
他已经仔细熟悉了待加工工件的各项参数。
新工件加工难度很大。
一是外形很不规则，属于异型件；二是材质非常坚硬，普通加工工具根本啃不动。
易忠海在孙组长带来的废弃零件上尝试加工，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手中的锉刀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却连工件表层都无法凿开。
作为七级钳工的刘海中，也被调入攻坚组参与任务。
他听说厂里向易忠海承诺，只要完成这次攻坚任务，就让他担任车间主任。
这次任务的关键显然要倚重易忠海的技术。
“老易，这次有把握吗？”
刘海中询问道。
“不好说。”
易忠海语气不太确定，“现在最大的难题是缺乏合适的加工刀具。
从参数来看，这个工件的加工难度其实并不大，甚至不如上次那个工件复杂。
关键在于它的材质——这是一种新型合金，硬度极高，我们现有的刀具根本无法加工。”
“那岂不是希望渺茫？”
刘海中追问。
“孙组长带来了一批科学院新研发的合金刀具，同时厂里也在用这种新材料研制新刀具。
双管齐下，只要有一个突破口，任务就有希望完成。”
易忠海解释道。
“这么说希望很大啊。
那你岂不是离车间主任的位置很近了？”
刘海中语气中透着羡慕。
刘海中是出了名的官迷，可惜文化程度不高，只勉强识字，根本不胜任管理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