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隐字字泣血,句句诛心!
他一步踏前,苍老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气势,浑浊的老眼此刻锐利如刀,直刺太子与镇南王:
“太子殿下!你是储君!是国本!当此危难之际,你该做的是克己复礼,襄助君父,稳定朝局,彻查元凶!而非受人撺掇,于你皇弟灵前,行此逼迫之举!此非仁君之道,更非孝悌之义!镇南王!你乃国之柱石,皇后亲弟!深受国恩!当思忠君报国,拱卫社稷!而非结党营私,挟势弄权!尔等今日所为,对得起先帝托付?对得起北凌列祖列宗?对得起……此刻躺在外面云台之上,为这江山流尽最后一滴血的宸王凌天绝吗?!”
老丞相的怒吼,如同九天惊雷,在死寂的侧殿中轰然炸响!
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在太子、镇南王及其党羽的心头!
更砸在所有尚有良知与忠义的臣子心上!
太子凌千羽脸色瞬间煞白,被老丞相那凛然正气与诛心之问逼得哑口无言,踉跄着后退半步。
镇南王安祥面皮紫涨,额头青筋暴跳,握着拳头,却一时被那浩然正气所慑,竟无法反驳!
他身后的苟不离,眼神阴鸷,手按刀柄,蠢蠢欲动。
“丞相所言极是!”
兵部尚书郭忠此时也踏前一步,声如洪钟,他身材魁梧,此刻更显威势,“镇南王!太子殿下!尔等口口声声为江山社稷,可眼下首要之事,乃是查明宸王遇刺真相,稳定边防,震慑宵小!南潇西漠使节就在殿外,虎视眈眈!尔等不思外御强敌,反于灵前逼宫,是何居心?!老臣戍边十年,深知此刻稍有不慎,便是国门洞开,生灵涂炭!尔等担得起这千古罪责吗?!”
郭忠的话,带着武将特有的直白与血性,更添一份沉甸甸的份量。
丘隐与郭忠,一文一武,忠肝义胆,此刻并肩而立,如同两道擎天之柱,硬生生顶住了镇南王一党的汹汹气焰!
皇帝凌天傲浑浊的眼中,终于爆发出锐利的光芒!
他猛地一拍御案,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之威:
“都给朕住口!丞相与郭爱卿所言,句句在理!宸王尸骨未寒,大敌当前,尔等竟敢在朕面前,在云台灵前,妄议监国?!太子,回你的位置去!镇南王,管好你的手下!缉凶之事,朕自有决断!退下!”
帝威震怒,加之丘隐、郭忠的忠义直言如同定海神针,瞬间压下了镇南王一党的气焰。
太子凌千羽脸色灰败,不甘地退下。
镇南王重重哼了一声,也只能带着苟不离等人悻悻退后。
然而,殿外的风暴并未平息。
云台之上,云澜真人的元婴威压与那灰衣侍从(玉玑子)爆发的青光结界轰然对撞!
无形的冲击波横扫开来,卷起漫天飞雪!
修为稍弱者只觉胸口如遭重击,气血翻腾!
“玉玑子!束手就擒!”云澜声音如寒冰,手中掐诀,一道凝练如实质的白色匹练瞬间射出,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直击那摇摇欲坠的青色结界!
“噗!”
结界应声而碎!
玉玑子口喷鲜血,身形暴退,脸上再无一丝侥幸,只剩下亡命的狰狞!
他猛地甩出一把黑雾缭绕的符箓,厉啸道:“想抓我?没那么容易!” 黑雾瞬间弥漫,带着刺鼻的腥臭和扰乱神智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