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缓过气来，不敢隐瞒，连忙道，“大长老……大长老就在山腹最深处的血祭大殿……最后的主祭仪式……就在今夜子时开始……现在……现在各处的长老和核心弟子都在往大殿聚集……外面的守卫反而比平时松懈一些……”
“被抓来的人关在哪里？”清月急问。
“就关在血祭大殿旁边的侧殿地牢里……由大长老的亲信血卫看守……非常严密……”
“通往大殿的路径？防御布置？”沐阳追问。
长老从怀里掏出一张简陋的、用兽皮绘制的地图，上面歪歪扭扭地画着一些路线和标记，“这是我知道的所有路径和明暗哨卡……但大长老所在的核心区域……有很多连我也不知道的禁制和陷阱……各位大人务必小心……”
凌天绝接过地图扫了一眼，便递给了沐阳。
“带我们去地牢入口附近。”
长老面露惧色，“大人……地牢入口离大殿太近了……万一被发现的……”
“带路。”
凌天绝的语气不容置疑。
长老不敢违抗，只能颤抖着爬起来，“……是……请……请跟我来……我知道一条很少人知道的废弃通道……可以绕到地牢后面……但那里……那里好像有点……不干净……”
他说的不干净，显然指的是非人之物。
众人跟着这名贪生怕死的长老，再次潜入更深、更黑暗的山腹通道之中。
越往里走，山壁上的那些血管状纹路越发清晰，甚至能感觉到它们在微微搏动，仿佛整座山都是活的。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怨气让人头皮发麻。
张兰几乎要走不动路，全靠阿度搀扶着她。
花曼曼也觉得胸口发闷，下意识地靠近凌天绝。
就在他们经过一个特别狭窄的转角时，领路的长老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猛地后退！
只见前方通道的阴影里，密密麻麻地挤满了无数半透明面容扭曲痛苦的怨魂！
它们无声地嘶嚎着，伸出苍白的手，挡住了去路！
狭窄的通道内，阴风渗渗。
那带路的长老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瑟瑟发抖，“就……就是这些……以前死在这里的祭品……怨气不散……聚成了这些鬼东西……平时……平时不这样的……今天怎么……”
显然，这是因为众人身上的生人气息，以及或许还有蛇巫总坛内正在酝酿的盛大血祭，刺激了这些沉寂的怨魂。
“退后！”沐阳低喝一声，和临风立刻上前，刀剑出鞘。
然而他们的攻击对这些没有实体的怨魂效果甚微，刀锋穿过魂体，只能让其短暂模糊一下，随即又凝聚起来，反而更加狂躁。
清月撒出的药粉也只是让它们稍微退缩，无法驱散。
凌天雪眉头微蹙，斩渊剑嗡鸣，金色剑光亮起，龙威对邪祟确有克制，但通道太过狭窄，怨魂数量又太多，剑光范围有限，无法一次性清除所有。
怨魂们似乎被龙威激怒，又或许是感知到张兰身上那纯净的娲灵血脉，变得更加疯狂，尖啸着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