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的手指停在手机屏幕上，盯着那个灰色的图标。刚才隐身突然中断的事让他很害怕，现在他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张峰蹲在他旁边，手里拿着一块蓝色零件，眼睛看着监控画面。“他们没往这边走，但也没散开。”他说，“还在原地转，像是在等什么。”
“他们在等我犯错。”苏然收回目光，手指滑动系统界面，“这个新功能……也许能用。”
“你能激活吗？”
“不知道。”他点了一下灰色图标，弹出一行字：【需激活条件：热度波动+意识聚焦】
“什么意思？”
“以前攒的流量不够直接开启，得靠别的方法。”苏然翻出一段视频，是三天前直播的高光片段。那时他完成了一次完美瞬移，弹幕刷屏，打赏很多，人气冲到最高。
“就用这个试试？”
“只能这样。”他说完，把视频打开，声音关掉，只让画面动起来。
张峰看着他闭上眼，手指按在屏幕上不动。几秒后，空气好像变了，让人感觉有人在集中精神做事。
苏然脑子里全是那天的画面。观众喊他名字，金币哗啦啦响，系统提示音一直响。那种被很多人支持的感觉，慢慢回来了。他还想起自己第一次粉丝破十万时，林悦在评论区发了个小蛋糕表情，他笑了很久。
这些情绪混在一起，变成一股力量，冲进系统里。
手机震了一下。
两人低头看。
灰色图标闪了三下，变成淡金色，下面出现文字：【潜能唤醒模块·初级已激活，异能效率提升30%，持续5分钟，冷却30分钟】
“成了？”张峰压低声音。
“成了。”苏然睁开眼，手心出汗，“但只有五分钟，得省着用。”
“先试试效果。”张峰提醒，“万一只是好看呢？”
苏然点头，深吸一口气，开始调动能量。这次他没同时用两个技能，只用了瞬移。
脚底发热，能量从腿往上走，比平时顺。以前总要卡一下才通，现在像水开了闸，一下子冲上来。
他一蹬地，人已经到了两米外的墙角。
落地稳，没晃，膝盖也没抖。
“怎么样？”张峰问。
“很顺。”苏然摸了摸后背，“以前用完会有点虚，现在反而觉得还能再来一次。”
“隐身呢？”
“再试太危险。”他看了眼时间，“功能还有四分钟，先不叠加。”
张峰把监控拉近一点，“外面那几个人还在原地，但刚才有人抬头看了眼天，像是收到指令。”
“说明他们在等命令。”苏然坐下喘口气，“我们得抢时间。”
“你是说……重新直播？”
“不是真播。”他摇头，“放个假信号，让他们以为我在聚人气。只要他们动一下，我们就有机会走。”
“可你现在这功能只能撑五分钟，之后要等半小时。”
“我知道。”苏然盯着系统界面，“所以不能全靠它突围，得想办法骗人。”
“怎么骗？”
“你还记得我那段隐身成功又瞬移的视频吗？就是上次打赏破十万那次。”
“记得，你从房顶消失，出现在对面楼顶。”
“那段热度最高。”他说，“我把这段循环播放，放出一点点信号。他们设备能检测到热度上升，肯定会以为我在直播。”
“但他们知道你之前中断过。”
“正因为他们知道，才会更紧张。”苏然笑了笑，“他们怕错过重要信号。只要有人离开位置去查，我们就从另一边走。”
“万一他们不上当呢？”
“那就继续放。”他语气平静，“一遍不行放两遍，反正热度回放可以反复用。他们不可能一直不动。”
张峰沉默几秒，“问题是，你怎么保证自己不出事？刚才你也说了，异能不能叠加，万一中途断了……”
“所以我不会全开。”苏然打断他，“只用一个技能，最多两次动作。真正拼的是节奏和判断。”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
“等他们换岗。”他指着监控，“你看，四个人轮流站位，每七分钟左右换一次。下次轮换时，就是我们动手的机会。”
张峰点点头，检查了一遍干扰器，“备用信号源没问题，随时可以切。”
苏然靠墙坐着，手指轻轻敲着手机边。他知道接下来每一步都不能错。敌人装备好，行动有条理，不是普通人。但他也有底牌了——这个刚解锁的功能，哪怕只用一次，也能撕开一道口子。
时间过去。
监控画面上，四个红点还在主厅活动。其中一个走到配电箱旁停下，低头操作什么。
“他在干嘛？”张峰眯眼。
“可能是检查线路。”苏然盯着那人手腕上的蓝光，“那个护腕频率变了，比之前快。”
“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不确定。”他话音刚落，手机又震了一下。
系统提示：【潜能唤醒模块进入冷却倒计时：29分58秒】
“第一次用了三十秒。”他估算着，“剩下时间还能再用一次。”
“够干什么？”
“足够让我从A点到b点，中间不停。”他说，“只要路线清楚，速度快，就能甩开他们。”
“东侧出口还是封着？”
“封了。”他摇头，“但他们守的是大门，地下管道没人管。”
“你是说走排水管？”
“对。”苏然指了指头顶，“刚才我爬过的那段，后面连着厂区外的雨水井。只要穿过那段弯道，就能出去。”
“可你刚回来时差点暴露。”
“那是我没准备。”他看着张峰，“现在不一样。我有这功能在，哪怕只用一次，也能一口气冲过去。”
张峰没说话，把夜视仪递给他。“你确定要这么做？”
“我不做，我们就只能在这等死。”苏然接过设备，“而且他们不会一直等。迟早会进来搜。”
“那就按你说的办。”张峰拍了下他肩膀，“你负责动，我负责掩护。”
苏然点头，打开热度回放，找到那段高人气视频。他设成十秒循环播放，信号调到最低，只释放微弱能量波动。
“准备好了？”张峰问。
“等他们动。”他说，“只要有人离开原位，我就走。”
两人盯着屏幕。
一分钟过去。
两分钟。
突然，西侧那个戴探测仪的人停下脚步，低头看了眼仪器。
张峰立刻看向苏然。
苏然抬起手，指尖贴在播放键上。
那人抬起头，朝厂房另一头走去。
苏然按下按钮。
手机亮起，热度回放开始运行。
十秒后自动关闭。
监控里，那人脚步加快，明显是冲某个方向去了。
“有效。”苏然松了口气，“他信了。”
“其他人呢？”
“没动。”他盯着画面，“但只要西边空了，我们就有机可乘。”
“什么时候走？”
“等他走远。”苏然闭眼，开始凝聚能量，“等他拐过墙角，我就启动。”
张峰握紧干扰器，“我数着，十秒后他进盲区。”
苏然没回应，全身绷紧。他知道这次必须一次成功。不能再像上次那样中途断掉。
张峰低声数：“九、八、七……”
苏然指尖发烫。
“六、五、四……”
背部开始发凉。
“三、二……”
他睁开眼，盯着通风口的方向。
“一。”
他按下系统按钮，潜能唤醒模块瞬间启动。
能量涌入四肢，身体像被冰水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