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蝎瞳孔骤然收缩！
“你……你怎么知道？！”
“啧，”韩萧直起身，拍了拍他的脸，“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
他踱步回到座位，语气重新变得懒散：“‘黑曜石’……表面是做矿业，背地里干的什么勾当，你真当我们不清楚？他们许诺你什么？等南宫倒台，扶你上位，掌控第七军团？”
毒蝎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韩萧乘胜追击：“让我猜猜，你这次故意泄露假情报，引我们过来，不只是想埋伏我们吧？这个废弃矿场……藏着‘黑曜石’不想让我们找到的东西，对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毒蝎猛地挣扎起来，却被身后的士兵死死按住。
韩萧也不急，对副官使了个眼色。
副官立刻操作控制台，调出矿场的三维结构图。
“头儿，扫描显示，主矿坑下方还有一层隐藏空间，入口被屏蔽了。”
“打开。”韩萧下令。
士兵立刻上前，使用工具开始破解隐藏入口的屏蔽装置。
毒蝎看到这一幕，彻底慌了。
“不！不能打开！那里面的东西会……”
话未说完，隐藏入口“嗤”的一声，滑开了。
与此同时，一阵微弱的、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传了出来。
白从安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
韩萧向通讯器那边询问，“里面什么情况？”
士兵支吾了半天，最终让韩萧自己过去看。
只一眼，韩萧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南宫，”他严肃的声音通过内部通讯传来，“你最好自己过来看一下。”
南宫霖眉头一皱。
抬步往外走。
白从安犹豫了一瞬，也跟了上去。
走近了，一股阴冷、带着腐朽气息的信息素，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从洞口弥漫出来。
白从安强忍着不适，往下看去。
隐藏空间不大，更像是一个牢笼。
里面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人？
不，那已经不能完全算人了。
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出现了兽化的特征——鳞片、毛发、扭曲的肢体，眼神浑浊，充满了痛苦和疯狂。他们的脖颈上都戴着抑制项圈，被锁链拴在墙壁上。
是强制诱导分化失败，导致的信息素崩溃异化！
这是帝国明令禁止的、极其不人道的禁忌实验！
“这些……都是之前‘失踪’的低阶士兵和平民……”副官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
毒蝎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韩萧一脚踹在他身上，厉声问：“‘黑曜石’在用活人做实验？！你们他妈还是不是人！”
毒蝎被踹得吐血，却癫狂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你们知道了又怎么样？晚了！实验数据早就传回去了！这是伟大的进化！是通往更强力量的道路！”
“进化？”南宫霖终于开口了。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他走到洞口，垂眸看着下面的惨状，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翻涌着滔天的怒火。
“为了所谓的力量，背叛同袍，残害无辜。”
他缓缓抬起手，手中握着一把白从安没有见过地枪。
毒蝎脸上的狂笑僵住。
“不……你不能杀我！我知道‘黑曜石’的计划！我知道他们下一步要对付谁！”他尖叫着，“是纪……”
“砰——”
一道冰蓝色的光芒划过毒蝎的后颈。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腺体碎裂，软倒在了地上，没了声息。
南宫霖收回手。
“把这里清理干净。伤员……尽量救治，无法逆转的，给他们解脱。”
“好。”韩萧沉声应道。
白从安胃里翻江倒海。
他来自一个和平的、法治的社会，即使穿越后经历了欺凌和危险，也从未直面过如此触目惊心的人间惨剧。
那些扭曲的、介于人与兽之间的躯体，那浑浊眼神中残存的痛苦与疯狂，冲击着他认知的底线。
“他们……”白从安喉咙发紧，声音干涩，“那些人……还能救回来吗？”
他看向南宫霖，又看向韩萧，眼底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祈求。
南宫霖没有回头，韩萧抹了把脸，脸上惯有的戏谑消失殆尽，只剩下疲惫和凝重。
“信息素崩溃异化……腺体结构被暴力改造，神经回路大面积烧毁。”他声音低沉，“逆转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
他顿了顿，补充道，更像是在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活着，对他们而言，是酷刑。”
白从安的心猛地一沉。
就在这时，下方传来一声能量枪响。
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干脆，利落。
每一声，都像重锤砸在白从安心口。
白从安脸色白了白。
回程中，一直没有开口。
尚且保持清醒的伤员被安置在医疗舱，由医护兵紧急处理。
那些被“解脱”的，则被妥善封存，等待后续的身份确认和安葬。
白从安坐在休息区的角落，沉默地看着舷窗外飞速掠过的星尘。
南宫霖和韩萧处理完初步事务，走了过来，在他对面坐下。
“吓到了？”韩萧递给他一杯温热的能量液，语气缓和了些。
白从安接过杯子，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只是……不明白。”他抬起眼，看向两人，“为了力量，真的就如此丧尽天良吗？”
韩萧嗤笑一声，带着浓浓的嘲讽。
“小从安，你还是见识得太少。”他灌了一口自己手里的酒，“‘黑曜石’那帮杂碎，还有他们背后那些人，为了追求所谓的‘终极进化’，早就没了人性。”
南宫霖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击，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
“这不是个例。”他声音冷冽，却带着一种剖析事实的冷静，“帝国明面禁止，但暗地里，这种非法实验从未停止。”
他看向白从安：“你知道为什么我和韩萧，能站在力量顶层吗？”
白从安一怔。
这是他第一次听南宫霖主动提及自己的等级。
“因为……天赋？”
“天赋是基础。”韩萧接话，指了指自己和南宫霖，“像我们这种，生来基因等级就高，起点是比普通人强。但光靠天赋，屁用没有。”
他身体前倾，语气认真了些：“分化能力的提升，每一阶都是天堑。从一阶到三阶，还算按部就班。四阶是个坎，需要契机和巨量资源。五阶、六阶，已经是军中精锐，各大势力的中流砥柱。”
“那七阶呢？”白从安忍不住问。他知道韩萧是七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