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
张圣手勃然大怒，胡子都气得翘了起来。他成名数十年，被誉为“京城第一针”，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你这竖子，懂什么叫回阳九针？此乃道家秘传，专救垂危之人！老夫以此针法，从阎王手里抢回了不知多少条人命！你竟敢污蔑我这是催命九针？”
周天宇也跟着厉声喝道：“小子，你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让你走不出这个机场！张圣手是我爷爷的救命恩人，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指手画脚？”
协和医院的李院长虽然没说话，但也是连连摇头，看向陈凡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
面对三人的怒火，陈凡却只是淡然一笑，目光转向一旁焦急万分的周怀安。
“周管家，还有二十九分钟。”
一句轻飘飘的话，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周怀安的心上。他看着陈凡那双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一股寒意。
是相信成名已久的国医圣手，还是相信这个林天雄拼死推荐、老爷子亲笔留信的神秘年轻人？
就在他天人交战之际，陈凡又开口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位不可一世的张圣手身上。
“你自诩医术高明，可知自己命门火衰，肝阳上亢，每日寅时至卯时，必然后腰酸痛，冷汗不止？”
张圣手脸色猛地一变，抚着胡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陈凡没理会他的震惊，又看向那位协象医院的李院长。
“你身为西医权威，却常年靠进口药物维持心率。我没说错的话，你左边口袋里，就放着一瓶速效救心丸。而且，你最近小便分叉，夜尿频繁，前列腺的毛病，不轻啊。”
李院长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左边口袋，眼神里满是惊骇。这些都是他最私密的病症，连他老婆都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怎么会一眼看穿？
最后，陈凡的目光，才落在了叫嚣得最凶的周天宇身上。
“至于你，”陈凡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年纪轻轻，眼下发青，脚步虚浮。仗着家里有钱，没少在外面花天酒吧？别看你现在叫得欢，真到了床上，怕是三分钟都坚持不了吧？最近是不是还觉得头晕耳鸣，看东西都带重影了？”
“你……你胡说！”
周天宇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了。他色厉内荏地吼着，但那苍白的脸色和躲闪的眼神，已经彻底出卖了他。
周围的黑衣保镖们，一个个都憋着笑，肩膀不停地抖动。
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陈凡。
一眼断生死，一口判病疾。
这哪里是医术？这简直是神仙手段！
龙婉儿站在一旁，看着陈凡三言两语间，就将这群不可一世的京城权贵和名医玩弄于股掌之上，那双冰冷的眸子里，异彩连连。
她本以为陈凡会用强硬的手段震慑全场，却没想到，他用的是一种更诛心、更无法反驳的方式。
杀人，更要诛心！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张圣手的声音，已经带上了颤抖。他行医一生，从未见过如此神乎其技的望诊之术。
“我是能救你命的人，也是能让你生不如死的人。”陈凡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周怀安，“还有二十五分钟。”
周怀安浑身一激灵，再也不敢有丝毫犹豫。他猛地转身，对着周天宇和那两位专家，深深一躬。
“天宇少爷，李院长，张圣手，得罪了！老爷子的命，只能交给陈神医！”
说罢，他对着陈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恭敬到了极点：“陈神医，请！”
“周爷爷！你疯了！”周天宇还想阻拦。
“把他拦住！”周怀安厉声喝道。
几个保镖立刻上前，架住了周天宇。
“周怀安！你敢！我才是周家的少爷！”周天宇疯狂挣扎。
就在这时，周怀安的手机，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
他接通电话，只听了一句，脸色就“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什么？！”
电话，从他颤抖的手中滑落，摔在地上。
“老爷子……老爷子他……心跳停止了！”
全场死寂！
周天宇也停止了挣扎，整个人都傻了。
张圣手和李院长更是面如土色，身体摇摇欲坠。
死了？
张圣手一针下去，人就没了？
陈凡刚刚说的半个小时，竟然一秒不差！
“不……不可能……”张圣手喃喃自语，眼中满是绝望和恐惧，“我的回阳九针，不可能出错……不可能……”
“现在，信了？”陈凡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的审判，在每个人耳边响起。
周天宇“噗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地爬向陈凡。
“神医！陈神医！我错了！我不是人！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爷爷！只要你能救活我爷爷，我给你当牛做马！”
他一边哭喊，一边疯狂地扇着自己的耳光，清脆的“啪啪”声在寂静的停机坪上，显得格外刺耳。
张圣手也反应了过来，连滚带爬地跪到陈凡面前，老泪纵横：“陈神医！老朽有眼无珠，冒犯了您！求您大人有大量，救救周老！也……也救救老朽！周老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朽万死难辞其咎啊！”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三人，陈凡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他只是淡淡地开口。
“现在想让我救了？”
“想！想！”周天宇和张圣手如同小鸡啄米般疯狂点头。
“可以。”陈凡点了点头，“不过，我救人的规矩，你们可能不太懂。”
他伸出三根手指。
“第一，从现在起，周家，我说了算。我说一，没人敢说二。”
“第二，诊金。救周老的命，我要周家总资产的一半。”
“第三，”陈凡的目光扫过周天宇和张圣手，嘴角的弧度，带着一丝冰冷，“你们两个，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跪在这里，自己掌嘴，什么时候我满意了，什么时候我再考虑，要不要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