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以他喝完空间井水后倍儿棒的身体素质,当然除了那该死的晕车,在这种雪地里撒欢跑都没问题。
但带着兄弟,就得负责。
华子和大迷糊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后面,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他们在林子里穿梭了没多久,赵大宝忽然停下脚步,猛地抬起手示意后面两人噤声!
他压低声音,带着兴奋:“嘘……别动!有动静!一点钟方向,那丛灌木后面!”
华子,手忙脚乱地去够背着的土枪,心脏砰砰直跳。
只见不远处的灌木丛微微晃动,积雪簌簌落下。紧接着,一只羽毛斑斓、体型比家鸡大不少、拖着长长尾羽的野禽,警惕地探出了脑袋,正用它的小眼睛机警地打量着四周!
“是…是野鸡?!”华子压低声音,激动得差点破音。
“傻啊!野鸡尾巴哪有这么长!这好像是……”
赵大宝脑子飞快转动,结合看过的有限动物图册,“……是花尾榛鸡!老百姓好像叫‘飞龙’!这玩意儿炖汤可是一绝啊!没想到这儿真有!”
这“飞龙”在五六十年代的林区并不算极度罕见,但对于他们这几个城里小子来说,绝对是新奇又顶级的好猎物了!
那“飞龙”似乎还没察觉到致命的危险,又往前踱了两步,整个身体暴露出来,灰褐色的羽毛带着漂亮的斑纹,神态颇为高傲。
“华子,大迷糊,机会难得!你俩谁来?记住稳住,别慌!瞄准了再打!”赵大宝小声指挥,把首开记录的机会让给兄弟们。
大迷糊直接把机会让给了华子。
华子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笨拙但认真地将土枪端起,瞄准……
“砰!”
一声略显沉闷的枪响划破了林间的寂静。
再看那只高傲的“飞龙”,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魂飞魄散,一声尖叫,猛地扑棱翅膀想腾空而起。
结果大概是太慌张了,它没往上飞,反而像个被踢出去的毛绒玩具,一头栽进旁边的茂密灌木丛里,被纵横交错的枯枝缠得结结实实,只剩下拼命扑腾和惊恐叫唤的份儿。
“中了,中了,华子,快,打中了!”赵大宝瞪大眼睛,语气那叫一个斩钉截铁,仿佛亲眼看到了子弹与飞龙完成了完美对接。
“这一枪太准了!快!它好像被打懵了,卡灌木里了!”
华子自己都懵了。
开完枪那巨大的后坐力震得他肩膀发麻,手里的土枪差点没拿住。
可一听赵大宝的欢呼,再看到那只确实在灌木里疯狂挣扎的飞龙,巨大的惊喜瞬间冲昏了他的头脑!
“我打中了?!我真打中了?!”
他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也顾不上捡起掉在雪地上的枪,嗷嗷叫着就朝那片灌木丛冲了过去,那速度比他刚才走路时快了十倍不止!
大迷糊一看这阵势,也热血上涌,闷头冲了上去,吼了一声,:“华子哥!等等我!”
赵大宝看着这两个瞬间上头的家伙,哭笑不得,认命地当起了后勤保姆。
他赶紧捡起华子掉下的枪,眼睛扫视着周围,生怕他俩这大动静招来什么别的玩意儿,或者脚下踩空摔个好歹。
只见华子一个饿虎扑食,整个人结结实实地压在了那丛倒霉的灌木上,双手胡乱往里掏。
大迷糊紧随其后,也不甘示弱地扑了上去,用体重死死压住边缘。
“抓到了!我抓到它了!哎呀它还啄我!”
华子又哭又笑地嚷嚷着,从灌木深处揪着翅膀,把那只会骂骂咧咧、拼命挣扎的飞龙给薅了出来!
他脸上被树枝划了两道红印子,也浑不在意。
大迷糊看着华子手里那只还在扑腾的肥大猎物,眼里充满了最纯粹的崇拜:“华子!厉害!第一枪就打中了!”
华子一手死死攥着飞龙的翅膀,另一只手故作潇洒地抹了把脸,其实手都在激动得发抖,却还要强行装出云淡风轻的样子:“咳咳,一般一般,主要是这枪顺手,当然哥们这百发百中的技术也是主要……”
那得意的小表情,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赵大宝这时也了走过来,看着那只明显是被吓懵卡住、而非击伤的飞龙,又看看华子手上那点被啄出来的红印子,再瞅瞅大迷糊那一脸“我兄弟是神枪手”的崇拜,他努力把到了嘴边的真相给咽了回去。
其实一开始赵大宝就看得真真切切——华子那一枪,子弹都不知道偏到哪个山头去了,连根毛都没蹭到。
但这丝毫不影响他此刻瞬间进入“最佳捧场王”的状态,“还有谁?我就问还有谁?看看我华哥,一枪中单,枪王啊。”
华子被夸得飘飘然,胸膛挺得老高,之前走累了的抱怨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这鸟中弹了,很快就会死亡,必须现在放血”赵大宝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睁眼说瞎话了,气氛已经到这了,必须让这事做实了,这鸟就是华子打中的。
“对,对,对,快放血”大迷糊也附和道。
然后就见一只分龙被三人用刀子喇过来喇过去的放了血。
彻底坐实这是被枪打死的鸟了,要不然不放血,就那么拿回去,可能过个几天也死不了。这还怎么让华子吹一辈子的牛。
要是赵大宝知道以后的事,肯定不会干今天这愚蠢的决定。
华子小心翼翼地把死了不能再死的飞龙塞进袋子里,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什么易碎珍宝。
“首战告捷!这开门红漂亮!看来这林场真是福地!”
“走!继续!我感觉我今天手感热得发烫!”
华子豪气干云地挥手。
华子还沉浸在“神枪手”的自我感觉良好中,跃跃欲试地想走到前面,结果被赵大宝毫不客气地一把拽了回来。
“华爷,您老后面请,这种探路的小事,小的来就行!”赵大宝可不敢让这个半桶水神枪手带队,万一给带沟里去,就完球了。
三人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林子里转悠,可好运似乎在第一只飞龙身上就用光了。直到日头升到头顶,肚子咕咕叫,他们再也没碰到任何像样的活物,连只山耗子都没瞧见。
刚才还意气风发的华子像被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脑袋:“石头,你说咱是不是来错季节了?这大冬天,动物都猫冬了吧?要不咱夏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