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阳光照进公寓时，程筱筱的灵体已经像只兴奋的小狗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她飘到床边，半透明的手指轻轻戳了戳苏雪棠的脸颊：雪棠！起床啦！！
苏雪棠把脸埋进枕头里，银发凌乱地铺在床单上，声音闷闷的：...才六点。
但我们要去探索城市啊！程筱筱的灵体飘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早市已经开始啦！
刺眼的阳光让苏雪棠不得不睁开冰蓝色的眼睛。她眯着眼看向那团在晨光中闪烁的蓝光，嘴角微微抽动：...你实体化。
十分钟后，穿戴整齐的两人站在公寓楼下。程筱筱扎着高高的马尾，白色连衣裙在晨风中轻轻飘动，手里挥舞着一张从学校领到的市区地图。苏雪棠的银发随意地束在脑后，冰蓝色的眼睛里还带着些许睡意。
先去早市！程筱筱宣布，一把抓住苏雪棠的手腕，听说有超级好吃的豆腐脑！
苏雪棠任由她拉着往前走，没有挣脱。清晨的校园安静得出奇，只有几只早起的鸟儿在树梢鸣叫。穿过中央广场时，程筱筱突然停下脚步，黑眼睛望向那棵百年樱花树。
要...去看看吗？苏雪棠轻声问。
程筱筱摇摇头，马尾在脑后轻晃：晚上回来再去，现在树荫下都是晨练的老人。她狡黠地眨眨眼，我可不想被当成什么灵异现象~
这个玩笑让苏雪棠的嘴角微微上扬。她任由程筱筱拉着自己穿过校门，融入清晨城市的脉动中。
......
早市比想象中还要热闹。狭窄的街道两旁摆满了摊位，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气——刚出锅的油条、蒸笼里的小笼包、现磨的豆浆...程筱筱在每个摊位前都要停留，黑眼睛里盛满了渴望。
雪棠！这个糯米糍看起来好好吃！
哇！是糖画！能做成小兔子的形状！
天啊！现烤的烧饼！
苏雪棠跟在她身后，冰蓝色的眼睛扫过每个摊位，默默记下程筱筱在每个食物前流连的时间。当程筱筱第三次回头看那家糖画摊时，苏雪棠已经掏出钱包：要什么形状的？
程筱筱瞪大眼睛，雪棠要买吗？
...研究本地饮食文化。苏雪棠别过脸去，银发垂落遮住泛红的耳尖。
程筱筱笑得眼睛弯成月牙：那我要小兔子的！雪棠呢？
...不用。
不行！程筱筱拽了拽她的袖子，要一对儿！雪棠要小狐狸的！
最终苏雪棠举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糖狐狸，看着程筱筱像孩子般舔着兔子糖画，黑眼睛里满是纯粹的快乐。阳光穿过糖画，在她脸上投下彩色的光斑，美得不像真实。
雪棠也尝尝嘛~程筱筱突然把自己的糖画递到苏雪棠嘴边。
苏雪棠犹豫了一下，轻轻咬了一小口。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陌生又熟悉——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种小孩子的东西了。
好吃吗？程筱筱期待地问。
苏雪棠轻轻点头，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柔软：...嗯。
这个简单的回应让程筱筱的灵体光芒大盛，即使在实体化状态下也能看到微微的蓝光从她皮肤下透出来。她突然凑近，在苏雪棠的糖狐狸上也咬了一口，然后大笑着跑开，白色连衣裙在人群中如同一只翩跹的蝴蝶。
苏雪棠站在原地，看着糖狐狸上那个小小的缺口，耳尖红得几乎透明。她小心地舔了舔那个缺口，甜味中似乎还带着程筱筱的气息。
......
午后，两人来到那棵百年樱花树下。程筱筱的灵体状态比早晨更加凝实，几乎与常人无异。她躺在树荫下的草地上，黑发铺散如绸缎，眼睛微微闭着。
我想试试...她小声说，能不能在实体化状态下睡觉。
苏雪棠坐在她身边，银发垂落在肩头：...会很消耗灵力。
但灵木在补充我~程筱筱睁开一只眼，调皮地眨眨，而且雪棠会看着我的，对吧？
苏雪棠轻轻了一声，却没有否认。她靠在树干上，从包里拿出一本书，冰蓝色的眼睛时不时扫过程筱筱平静的睡颜。
时间如水流逝。当阳光偏移，一束光线直射到程筱筱脸上时，苏雪棠下意识地倾身，用银发为她遮挡。这个动作让程筱筱缓缓睁开眼，黑眼睛里映着苏雪棠逆光的剪影。
...我睡了多久？她小声问，声音还带着睡意。
苏雪棠看了看手表：两小时十七分钟。
程筱筱猛地坐起来：真的吗？我能在实体化状态下睡觉了？她兴奋地抓住苏雪棠的手，而且感觉灵力更充沛了！
苏雪棠的指尖轻轻碰触她的手腕，那里的契约符文温暖如春：...灵木的效果。
程筱筱突然安静下来，黑眼睛直视着苏雪棠：雪棠一直在这里看着我吗？
苏雪棠别过脸去，银发遮住了泛红的脸颊：...顺便看书。
程筱筱笑得眉眼弯弯，突然凑近在苏雪棠脸上亲了一下：雪棠最好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吻让苏雪棠整个人僵在原地，冰蓝色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程筱筱大笑着跳起来，白色连衣裙在阳光下几乎透明：我们去图书馆吧！听说A大的古籍区超——级大！
苏雪棠慢慢站起身，指尖无意识地碰触刚才被亲到的地方，那里还残留着微微的温热。她轻轻点头，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嗯。
......
A大的图书馆即使在暑假也开放部分区域。古籍区需要特殊许可才能进入，但普通阅览室已经足够震撼。程筱筱仰头望着高耸的书架，黑眼睛里满是惊叹：这些...我们四年都看不完吧？
苏雪棠已经找到了专业书籍区，冰蓝色的眼睛扫过一排排书脊：...先从基础开始。
程筱筱好奇地凑过来看她选的书——《高级灵力理论与应用》《灵体契约史》《异界生物图谱》，全都是艰深的大部头。她吐了吐舌头：雪棠连假期都要预习吗？
...有兴趣。苏雪棠简短地回答，但指尖在《灵体契约史》上多停留了一秒。
程筱筱了然于心，没有拆穿她。她自己选了几本小说，跟着苏雪棠来到阅览室的角落。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木质桌面上，形成温暖的光斑。苏雪棠的银发在光线中几乎透明，她专注地记着笔记，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
程筱筱托着腮看她，黑眼睛里盛满了温柔。她悄悄撕下一张便签纸，写下几个字，趁苏雪棠不注意夹进了那本《高级灵力理论与应用》。
苏雪棠翻到103页时，一张粉色便签纸飘了出来。上面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公式，旁边写着：这个公式像雪棠的侧脸一样好看~
苏雪棠的耳尖瞬间红得滴血。她猛地合上书，冰蓝色的眼睛瞪向对面偷笑的程筱筱。黑发少女无辜地眨眨眼，用口型说：是真的嘛~
苏雪棠深吸一口气，把便签纸小心地夹回笔记本里，然后继续低头看书——只是这次，她的银发完全遮住了泛红的脸颊。
......
假期的日子如流水般平静而美好。两人探索了城市的每个角落——从博物馆到游乐园，从老街茶馆到时尚商圈。程筱筱像个永远充满好奇心的孩子，而苏雪棠则默默记下她每个喜欢的角落。
第七天的晚上，程筱筱在整理苏雪棠的书包时，偶然发现了一张被小心保存的学生证。上面的日期让她瞪大了眼睛——下周就是苏雪棠的生日！
雪棠！她冲进客厅，手里挥舞着那张卡片，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你的生日！
苏雪棠正在给阳台的植物浇水，闻言手一抖，水壶差点掉在地上：...不重要。
怎么会不重要！程筱筱气鼓鼓地跺脚，这是我们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
苏雪棠别过脸去，银发垂落遮住表情：...以前都是一个人过。
这句话像针一样刺进程筱筱心里。她突然冲上前抱住苏雪棠，力道大得几乎把两人都撞倒在沙发上：今年不一样！今年有我在！
苏雪棠被她压在身下，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无措。程筱筱的黑发垂落在她脸上，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温暖而真实。
...嗯。最终她只轻轻应了一声，却没有推开这个拥抱。
接下来的几天，程筱筱变得神神秘秘，经常趁苏雪棠去图书馆时溜出去。苏雪棠虽然好奇，但尊重她的秘密，只是每天回来时都会发现冰箱里多了些食材，而程筱筱的手指上偶尔会有面粉或奶油的痕迹。
生日当天，苏雪棠按照程筱筱发来的奇怪指示，在图书馆多待了两小时。当她推开公寓门时，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客厅里挂满了星星形状的彩灯，在黑暗中如同真实的银河。餐桌上摆着一个精致的小蛋糕，上面用蓝莓酱写着雪棠19岁。程筱筱站在蛋糕后面，黑眼睛里盛满了期待和紧张，手里捧着一小束从阳台风铃花上摘下的粉色花朵。
生、生日快乐！她结结巴巴地说，脸颊因为激动而泛红，我...我第一次做蛋糕，可能不太好看...
苏雪棠站在门口，银发被星光灯映照得闪闪发亮。她冰蓝色的眼睛微微睁大，嘴唇轻轻颤抖，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程筱筱紧张地等待回应，手指无意识地揉搓着花束的包装纸。
...谢谢。最终苏雪棠只说出这两个字，但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眼角泛着微微的水光——这是程筱筱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接近哭泣的表情。
程筱筱的灵体瞬间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即使在实体化状态下也能看到蓝光从她体内迸发。她冲上前抱住苏雪棠，把脸埋在她肩窝：雪棠喜欢吗？
苏雪棠轻轻点头，手指小心翼翼地碰触那些星光灯：...很喜欢。
这个简单的回应让程筱筱的心像被温水浸泡过一般柔软。她拉着苏雪棠来到蛋糕前，插上数字形状的蜡烛：许个愿吧~
烛光中，苏雪棠冰蓝色的眼睛如同融化的冰川。她轻轻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了一个愿望，然后吹灭蜡烛。黑暗中，星光灯依然闪烁，程筱筱的灵体发出柔和的蓝光，照亮两人紧握的手。
雪棠许了什么愿？程筱筱好奇地问。
苏雪棠轻轻摇头：...说出来就不灵了。
程筱筱撅起嘴，却没有继续追问。她切下一小块蛋糕，递到苏雪棠嘴边：尝尝看~虽然可能不太好吃...
苏雪棠轻轻咬了一口，奶油在舌尖化开，甜得恰到好处。她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很好吃。
真的吗？程筱筱眼睛一亮，我失败了好多次呢！昨天那个硬得像石头...
她突然捂住嘴，意识到说漏了秘密。苏雪棠的嘴角微微上扬，伸手轻轻擦掉程筱筱鼻尖上的一点奶油：...笨蛋。
这个亲昵的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程筱筱的灵体光芒大盛，几乎照亮整个客厅。她突然凑近，在苏雪棠唇上轻轻一吻，快得如同错觉：生日快乐，雪棠。
苏雪棠整个人僵在原地，冰蓝色的眼睛瞪得圆圆的，耳尖红得几乎透明。程筱筱紧张地看着她，生怕自己越界了。但下一秒，苏雪棠轻轻闭上眼睛，主动迎上了第二个吻。
星光灯在头顶闪烁，契约符文在手腕上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阳台上的风铃花轻轻摇曳，仿佛在见证这个特别的时刻。十九岁的第一个吻，甜得如同奶油，又轻得如同星光。
......
夜深了，两人坐在阳台上，分享同一杯柠檬茶——用他们亲手种的那棵小柠檬树结出的第一个果实泡的，虽然小得可怜，却充满了意义。程筱筱靠在苏雪棠肩头，黑发与银发在夜风中交织。
还有三周才开学呢~她小声说，手指在苏雪棠掌心画圈，我们还可以去好多地方...
苏雪棠轻轻握住她不安分的手指，冰蓝色的眼睛映着远处城市的灯火：...不急。
我们有的是时间。苏雪棠轻声说，声音几乎被夜风吹散，但程筱筱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