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迦音发现自己身处在金属残骸山上,这里正是荒漠边缘。
她花了一点时间,确认自己身处在天穹都市,而不是无穷无尽的噩梦里。
晶体塔带来的恐惧还没有完全消失。
彼岸花借记忆改造,通过晶体塔,让人陷入到自我怀疑之中。
——你在之前的世界真的成功了吗?
——你成功改变的现实后续发展如你预期吗?
——如果最后还是不够理想甚至更糟的结果,改变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若不是黎明之星的力量,她的意识还会沉溺在无穷的深渊之中。
她站在废墟山上,如同一座雕塑,长久不发一言。
“迦音……”
熟悉的呼唤声在身旁响起,她转头看去:“宋昭明……”
曲迦音和宋昭明重逢了,他们坐在一个收拾好的台子上,分享不同口味的营养液。
就像之前时空里那样看着眼前的夕阳。
“迦音……你看上去心事重重。”
宋昭明有很多话想问,为什么他们来到这个时空,并在这里重逢,但是他先开口问的是她怎么了。
他见过她脸上这种沉默的迷茫,在之前和永夜联盟的对战不利之时,也曾出现过。
曲迦音仰头喝了一大口营养液,而后转头对宋昭明讲了系统任务和不同时空的事。
当然受限于时间,她先讲了重点。
就像之前时间线那样,来自机甲时代的宋昭明很快就接受了。
而后曲迦音告诉他,彼岸花公司和晶体塔的事情。
“当时我因为被晶体塔辐射,陷入昏迷,是黎明之星带我回到这里。”
宋昭明看着她手中的黎明之星,想起在之前他们并肩作战的时空里,他也见她盯着这枚徽章看。
“之前我们在和永夜联盟作战时,黎明之星是不是也启动过?”
曲迦音点点头:“是的,我用黎明之星改变了两个结局。”
之后,曲迦音把之前发生过的两个结局告诉宋昭明,他听后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曲迦音说:“抱歉,我当时并不是要有意隐瞒你的……”
宋昭明摇摇头:“你当时承受了很多,为了改变之前的结局。这是最后一个任务的最后一个时空了是吗?那么任务完成之后呢?”
“嗯,我们会回到各自的时空。”顿了顿,曲迦音说,“你还会和‘曲迦音’并肩作战。”
宋昭明笑了一下:“我之前曾经看过多维宇宙的故事,亲身经历后,依然觉得不可思议。你可以讲讲你原本的时空吗?不是任何任务的那一个。”
曲迦音笑着说:“当然可以,对你来说应该是遥远的过去了吧……”
有了之前时间线培养的默契,后续事情进展得非常快。
曲迦音先召唤厉天川,通过拜访何梦科技和这位霸总取得联系。
在告知了厉天川系统任务和时空穿梭的事情之后,他们找野月亮和琉璃。
至此,五人达成了一个小组。
而后曲迦音给野月亮和琉璃讲了彼岸花和晶体塔的事。
“……晶体塔能量巨大,直接攻击意识,带来无穷无尽的噩梦。”听曲迦音说完,凝重的气氛笼罩了众人。
野月亮说:“那我们……炸毁他?”
琉璃摇摇头:“首先这不容易,并且,假如炸毁了,会不会反而让意识碎片的影响扩大了?”
野月亮摸摸脖子轻声感叹:“也是。”
厉天川想了想说:“我们找媒体曝光他们?制造舆论让人调查?我可以借着商务洽谈的机会带记者进去。”
野月亮摇头说:“在天穹都市里,人们哪在乎这个,更何况对方势力强大,表面上同意实则搞猫腻怎么办?”
厉天川也不再说话,看向了曲迦音和宋昭明。
曲迦音想了想说:“我们可以利用每次商业拜访,搞清楚地下晶体塔的分布情况。是只有这样一个晶体塔,还是有多个晶体塔?有没有可能会被转移?同时,我们可以尝试研制反制的设备。”
她看向宋昭明,后者会意,推了推眼镜说:“不错,使用者会被晶体塔的能量辐射,如果在意识之中设定锚点,当被幻境折磨时,可以通过强化锚点的信念回到真实的时空里,当然,这需要琉璃的记忆架构技术。”
琉璃眼睛一亮,点点头说:“这也是我感兴趣且擅长的。”
宋昭明又转头对野月亮说:“我们可以去设想更强大的防止精神干扰的外置设备,从加强外部保护。”
野月亮兴奋地搓手:“这会是一个大工程,不过,我就喜欢玩儿大的!”
宋昭明说:“我们现在有了内外防御,接下来,我们如何掌握主动呢?”
他说完后,众人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曲迦音。
“宋昭明说得不错。”曲迦音说,“我们有了内外强有力的保护,就不会轻易地陷入到晶体塔的精神辐射之中难以逃离。做好防护后,我们必须找出幕后主使,到底是谁在后面主控这一切的事情?谁要去建立庞大的晶体塔,去对人的意识和情感进行改变?晶体塔的能量如此之巨大,可以改变整个天穹都市……这背后,必然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厉天川面色凝重:“如果彼岸花只想赚钱,影响更多的人成为‘空者’,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我担心随着晶体塔的能量越来越强,他们考虑改变更多人,甚至……让天穹都市的人都陷入梦魇。”
厉天川说完后,众人都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野月亮忍不住说:“如果这是真的,未免也太丧心病狂了。”
琉璃沉吟说:“背后谋划之人,其心可诛。”
接下来众人确定了行动方案,利用何梦科技和彼岸花公司的洽谈机会,找到晶体塔的核心位置,从多个隐蔽位置远程探测总部地下的结构,逐步绘制出详尽的能量分布图谱。
在去之前,琉璃给每个人进行了意识锚点的强化,防止在彼岸花公司会出什么意外。
随后他们开始对彼岸花总部的人进行调查和跟踪。
这在天穹都市里,这不是难事情,通过迷宫系统进行悬赏,有人会接单。
不过所有的资料收集之后,众人依然感到一筹莫展。
接待他们的元总和彼岸花总部的技术团队,他们似乎都不是最终决策者。
他们不知道的是,有一个人,在上一个时间线里,宋昭宁和厉天川都见到过。
但是当时陷入昏迷的曲迦音无从得知,而后她启动了黎明之星。
她只能将自己知道的未来告知同伴。
此人正站在绝对安全的地方望着晶体塔。
只要有人贸然走近,就会被晶体塔的能量辐射,陷入意识混乱的梦魇。
那些想要阻止他计划的人,从前有,以后也会有。
不管他们以什么样的名义而来,只要想要探查晶体塔,都为此付出了代价。
他望着白色的晶体塔,目光毫无波澜。
新一轮的天穹祭,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