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把张浩带回深圳警方的审讯室。审讯室里,灯光惨白,张浩坐在椅子上,头低着,双手放在膝盖上,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你详细说说,2000 年 10 月 15 号晚上,你是怎么杀了章梅的?之后又是怎么处理尸体的?” 林枫坐在他对面,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 他知道,只有让张浩完整供述,才能给章梅一个完整的交代。
张浩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哭腔:“2000 年 10 月 15 号晚上,我跟章梅吵架,她又提我外面有人的事,说‘你不离婚,我就去厂里告你,让你丢工作,让你在北郊待不下去’。我跟她吵了起来,她拿起桌上的碗砸我,砸在我胳膊上,我气坏了,就从阳台拿了斧头,朝她头上砍了一下…… 她倒在地上,没气了。”
“然后呢?你怎么处理的尸体?” 王建军问,手里的笔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 —— 每一个细节,都要和现场勘查、证人证词对应上。
“我当时很害怕,想跑,可又怕被人发现,” 张浩的声音越来越低,“我把她的尸体搬到卫生间,用从厂里带回来的锯子分尸,把骨头碎片捡出来,混在阳台花盆的泥土里,还加了点防腐剂 —— 是之前买的,本来想给花保鲜,想着能延缓骨头腐败。其他的尸体部分,我用买的水泥封在阳台的花坛里,怕被人发现。12 月份,厂里要裁员,我怕被查到,就辞职了,把花盆和衣柜搬到旧货市场卖了,想掩盖罪行。然后拿着卖东西的钱,还有跟工友借的五百块,来深圳找李伟,想躲几年,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你为什么要把骨片藏在花盆里?” 秦奋问 —— 这个问题,不仅是为了案情,也是为了给章梅的家人一个解释。
“我想,花盆放在外面,没人会注意里面的泥土,而且我平时喜欢养花,邻居、工友都知道,别人不会怀疑,” 张浩说,“我卖花盆的时候,特意跟摊主说‘泥土不用换,直接卖’,就是想让骨片永远藏在里面,没人发现。没想到…… 没想到陈秀兰会发现,没想到你们会找到深圳来……”
“你杀了章梅后,有没有后悔过?有没有想过自首?” 苏锐通过视频连线问道 —— 她留在北郊处理后续,屏幕里的她脸色严肃,眼神里满是对章梅的同情。
张浩抬起头,眼里满是泪水:“我每天都做噩梦,梦见章梅来找我,问我‘为什么杀我’,问我‘你怎么这么狠心’。我想过自首,可我不敢,我怕坐牢,怕被枪毙…… 我对不起章梅,对不起她的家人,对不起我妈……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审讯结束后,秦奋带着众人,押着张浩返回北郊。火车上,张浩靠在窗户上,看着外面飞驰的风景,一言不发,眼神空洞。林枫看着他,心里没有一丝同情 —— 这个男人,为了自己的名声和所谓的 “前途”,残忍杀害了陪伴多年的妻子,还试图用花盆、水泥掩盖罪行,他的忏悔,来得太晚,也太廉价。
回到北郊后,技术科根据张浩的交代,在南郊新村他之前的住处阳台花坛里,找到了用水泥封存的剩余尸体部分。章梅的妹妹刘兰赶来辨认,看到从水泥里取出的衣物碎片 —— 是章梅常穿的蓝色外套,她哭得撕心裂肺:“姐,你终于能安息了…… 凶手被抓住了,你可以瞑目了……”
陈秀兰的花店也恢复了营业。林枫特意买了一盆新的月季,送给她 —— 粉色的花苞,生机勃勃。“陈阿姨,案子破了,凶手被抓住了,您可以放心做生意了。”
陈秀兰接过月季,眼眶红红的,拉着林枫的手:“谢谢你们,林警官,谢谢你们帮章梅讨回了公道。以后我这花店,再也不敢买旧花盆了,就买新的,心里踏实。” 她顿了顿,又说,“我想给章梅烧点纸,告诉她,凶手被抓住了,她可以安心了。”
幸福巷的居民们听说案子破了,都松了口气。杂货店老板老李特意买了一筐水果,送到警局:“你们警察真是厉害,这么久的案子都能破,我们以后在巷子里走,也放心多了。”
张卫国和刘斌一起把水果分给大家,刘斌还把深圳抓捕的照片整理出来,贴在 “破案墙” 上 —— 照片里,张浩被戴上手铐,刘兰辨认遗物时的悲伤,陈秀兰捧着新月季的笑容,都被清晰地记录下来。照片旁边,刘斌用红笔写了一行字:“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林枫看着照片,心里感慨万千。这起 “花盆人骨案”,从一块小小的骨片开始,到跨越千里的抓捕,每一步都离不开团队的协作 —— 张卫国的走访、刘斌的取证、苏锐的鉴定、韩鹏和李天的排查,还有秦奋的统筹。他知道,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案子等着他们,但只要他们保持初心,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不放弃任何一条线索,就一定能守护好这片土地的安宁,让每一个受害者都能得到正义的伸张,让每一个像幸福巷这样的地方,永远保持它的平和与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