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石头一行人踏入杰哥酒吧。尚未营业的酒吧里,工作人员正做着准备工作。杰哥与雨绮姐悠闲地坐在吧台边闲聊。
石头详细汇报了昨晚的所见所闻。当提到李明军要对南街商会不利时,杰哥的眼神骤然转冷。
嘿嘿......杰哥叼着雪茄冷笑,李明军这个老狐狸就喜欢在背后耍阴招。
张颠忍不住插话:杰哥,咱们要不要先发制人?
杰哥摇摇头:李明军背后有人撑腰,硬碰硬不是上策。他转向石头,你刚才说,他们准备用阴谋诡计?
没错!小帅抢着回答,他们打算先栽赃陷害,再收买我们的人!
雨绮姐斜倚在吧台边,宝蓝色旗袍勾勒出曼妙曲线。她纤指间夹着的细长香烟轻吐云雾,红唇微启:既然如此,不如将计就计。
杰哥笑着问道:夫人有何高见?
雨绮姐示意众人靠近,压低声音说出了计划。
杰哥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按夫人的安排行事......
雨绮姐轻声道:阿炳是我的人,这事交给我处理。
张颠提议:杰哥,我上次接的那个追讨李明军债款的任务,是不是也能派上用场?就算要不回钱,至少能恶心他一下......
杰哥正色道:李明军好歹是个四阶武者,不是现在的你们能对付的。而且那个白师爷据说精通风水之术,既能布阵又会邪法,同样不好对付。你们就按夫人的安排行动,记住——一定要保密!
小帅扼腕叹息:可惜昨晚没找到那个U盘,要不然就能知道他们的秘密,反制他们了。
杰哥深吸了口雪茄:那U盘对他们如此重要,想必藏在隐秘之处......这事不急,需从长计议。
一场针对袍衣会的反击计划悄然成型。石头不自觉地握紧拳头。这一次,他要让李明军知道,南街的人不是好欺负的!
按照雨绮姐的安排,石头四人开始暗中布局。石头与张颠负责联络南街各商铺老板,接触那些被袍衣会欺压的小摊贩;小帅和丁胖负责盯梢李明军与师爷。
忙碌一天后,石头回到家已是凌晨十二点。他简单洗漱后便沉沉睡去......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石头。他翻身起床,床头闹钟显示凌晨三点。
开门时,门口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摆着一张纸条:若想救李小凯和他父亲,就到城西废钢厂来......
石头挠头:切,谁在恶作剧?小凯明天要大考,现在书塾好好复习呢。
打着哈欠的石头正要回房,家里的座机又响了。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石头皱眉抱怨着拿起话筒。
电话那头传来杨玉兰的哭声:石头哥,快去救救小凯吧......
石头心头一紧:怎么回事?
中午时,小凯接了个电话,说有人叫他去城西废钢厂赎他父亲。小凯说如果他晚上没回来就让我通知你。我晚上复习把这事忘了......现在才想起来......呜呜呜,都怪我......
小凯还没回来?
呜呜......我刚从他宿舍回来,他不在......都怪我啊......
玉兰妹子,别自责。我去接小凯回来。明天就要大考了,你好好休息,祝你考个好成绩。对了,给根据地打个电话,通知小帅他们。
放下电话,石头风风火火冲下楼。一辆出租车正巧驶过。
石头挥手拦车:师傅,去城西废钢厂。
司机笑了:小伙子,你运气真好。这个点本来没人去那儿,刚好我顺路,上车吧!
石头上车后连声催促:师傅,麻烦开快点,我赶着去救人......
司机打量着他:嘿......我认出你了,你是陈沉石,我们信水城的少年英雄!今天又要去行侠仗义?
我朋友被绑架了,我去赎他!
司机猛踩油门:城西废钢厂可远着呢,坐稳了......
师傅......谢谢你......
不用谢我,该谢你自己。
???
我刚才不是说顺路吗?我们公司今天搞团建,明天大伙儿一早在东王山祈福,城西废钢厂就在去东王山的必经之路上。要不是你除掉了过山匪,就没有我们公司在东王山的团建;没有团建,这个点就不会有车去城西废钢厂......毕竟往常这个时间谁都不会跑这么远。要是过山匪还在的时候,更没人敢跑......
师傅,你这话太绕了,把我都绕晕了。
哈哈......简单说,要不是你除掉过山那伙恶匪,没哪个司机敢半夜单独跑这条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行善不期报,福报自相随,这就是你的福报。
凌晨六点,天光未明,出租车急刹在废钢厂外。
师傅,你在外面等我。石头推开车门,冷风灌进领口,让他清醒了几分。
司机老刘点点头:行,你小心点,有事就喊!
石头没再多说,矮身翻过锈蚀的铁门,潜入了废钢厂。
看着石头的身影消失在厂区内,老刘点燃一支烟,突然咧嘴一笑,抄起对讲机:喂喂,老哥们猜猜我拉了个谁?
对讲机里传来几声懒洋洋的回应:
大清早的,能拉谁?
总不会是鬼吧?
老刘得意地吐了个烟圈:是陈沉石!就是灭了过山匪的那个少年英雄!
这话像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水面,对讲机瞬间热闹起来:
真的假的?
他现在去哪了?
就在城西废钢厂!老刘压低声音,说是去救人,单枪匹马就闯进去了......
对讲机里沉默了几秒,突然有人骂道:老刘你他妈不早说!我开车路过那地方时,看到全是袍衣会的人!
与此同时,废钢厂内,石头正贴着生锈的钢架潜行。他的运动鞋踩在积水的铁板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忽然,一阵金属摩擦声从头顶传来——
一根钢管擦着他的鼻尖砸在地上,溅起一串火花。
果然有埋伏!石头一个后滚翻拉开距离,抬头看见十几个黑影从钢架、废料堆后现身。为首的白师爷摇着折扇,阴测测地笑道:陈沉石,等你多时了。
石头目光扫过四周——十二个打手,三个持刀,剩下的都拿着钢管铁链。而李小凯和他父亲被绑在远处的钢柱上,嘴上贴着胶带。
放人。石头沉声道。
白师爷折扇一收:先过了我们这关再说。话音未落,三名持刀打手已呈品字形扑来!
第一把刀直取咽喉,石头侧身闪过,右手成爪扣住对方手腕,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人砸进废铁堆。第二把刀已到腰间,他腾空而起,双腿夹住对方持刀的手腕,借着下坠之力将人带倒。第三人见同伴倒地,刀势一顿,却被石头抓住破绽,一记鞭腿抽在太阳穴上,当场昏死过去。
好身手。白师爷鼓掌冷笑,不过...他猛地挥手,一起上!
八名打手同时扑来,钢管、铁链在晨光中闪着寒光。石头左支右绌,背上挨了一记铁链,顿时皮开肉绽。他咬牙反击,一个肘击打断面前打手的鼻梁,却被侧面袭来的钢管砸中肩膀。
一声,石头的上衣在打斗中撕裂,露出后背那个奇特的山峰形纹身。
厂外,司机老刘坐在车里,隐约听到废钢厂内的打斗声。他抄起对讲机:老哥们,听到没?城西废钢厂这边干起来了!
对讲机里立刻传来回应:
啥情况?
是不是石头那小子?
老刘急道:就是石头!他一个人进去救人,现在听动静是被围了!
对讲机沉默了一秒,随即炸开——
过山匪是石头灭的,这条路是他打通的,今天不能看着他吃亏!
操!等着!
福不祈了,调头!
老刘!我们马上到!
引擎轰鸣声骤然响起,原本驶向东王山的出租车纷纷调头,车灯划破晨雾,如钢铁洪流般冲向废钢厂!
在袍衣会众人后围攻下,石头且战且退,背上、手臂已添数道伤口。他咬牙硬撑,但终究寡不敌众,渐渐被逼到角落......
白师爷见时机已到,突然从袖中甩出三张黄符,口中念念有词。符纸无风自燃,化作三道幽绿鬼火直扑石头!
去死吧!白师爷狞笑。
千钧一发之际,石头背后的山峰形纹身突然泛起赤红光芒,三道鬼火撞在红光上,竟如雪遇沸汤,瞬间消散!
什么?!白师爷大惊失色,你身上有什么?!
石头也愣住了,他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此时,厂门外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引擎轰鸣!
轰——
废钢厂大门被三辆出租车同时撞开,刺眼的车灯将整个厂区照得雪亮。白师爷惊愕回头,只见二十多辆出租车咆哮着冲进厂区,车门砰砰打开,三十多名司机拎着扳手、方向盘锁跳下车。
为首的壮汉一马当先:石头!哥几个来助拳了!
石头愣了一瞬,突然笑了:刘师傅......你们......
老刘抡着撬棍冲过来:废话少说,干他们!
白师爷见势不妙,猛地甩出一把符纸,顿时黑烟弥漫。
想跑?!石头暴喝一声,正要追击,却被烟雾阻隔。待黑烟散尽,白师爷和袍衣会众人已经跑远了,只余一地灰烬。
“妈的……想跑!”老刘还待去追。石头伸手拦住了他:“救人要紧……”毕竟出租车司机们还得在信水城讨生活,石头不忍心让他们真惹上袍衣会。
解开李小凯父子的绳索后,司机们互相拍肩大笑。有人从车里拿出备用的医药箱,熟练地给石头包扎伤口。
刘师傅,你们这是......石头声音有些哽咽。
老刘点了支烟,咧嘴一笑:在车上跟你说的行善不期报还记得不?他指了指周围,这就是你的福报。
晨光中,几十辆出租车的引擎声轰鸣如雷。石头望着这群可爱的司机,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在这座城市里,正义从来都不是孤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