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渊接过遮天符的瞬间,崖下营地突然亮起数十道火光。沐风迅速将符箓推回他手中:“来不及细说了,按计划行事。”
剑无痕按住沐风肩膀:“你若中途反水……”
“那便毁掉遮天符。”沐风扯开衣领,露出胸口一道暗红印记,“这是噬心咒,遮天符失效时发作。我的命在你们手里。”
张萌萌倒抽一口凉气:“你对自己太狠了。”
沐风苦笑:“对付幽冥教,不狠不行。”他快速取出几根缚灵索,“委屈各位装得像些。”
林子渊收起遮天符,率先伸出手腕。缚灵索缠上的瞬间,他感到灵力流转变得滞涩,但体内深处有股力量在轻轻震动,似乎随时能冲破束缚。
剑无痕和张萌萌相继被缚住。沐风吹响骨笛,营地方向立即传来回应。他拎起缚灵索另一端,拖着三人走向悬崖小路。
“记住,我喊‘动手’时往东侧突围。”沐风低声交代,“营地东面有处阵法薄弱点。”
接近营地时,四名黑袍邪修迎上来。为首那人脸上布满诡异纹路,目光扫过被缚的三人:“沐风,你抓到了?”
“鸿青真人和他的同伙。”沐风踢了踢林子渊小腿,“剑宗圣女也在,教主定会满意。”
纹面邪修凑近打量张萌萌,伸手想碰她脸颊。剑无痕突然暴起,缚灵索绷直作响。沐风及时按住他肩膀,对纹面邪修赔笑:“厉护法,这丫头性子烈,还是先交给教主处置。”
厉护法收回手,阴冷目光转向林子渊:“成仙观的余孽……带走!”
营地中央燃着篝火,二十余名邪修正在演练合击阵法。林子渊暗中观察,发现他们步伐杂乱,显然训练不久。经过祭坛时,他怀中的清风玉符突然发烫。
祭坛上的血色珠子微微震动,表面浮现细密裂纹。沐风脚步微顿,随即恢复正常,但林子渊注意到他耳后渗出冷汗。
“沐风,你来迟了。”沙哑声音从主营帐传出。帐帘掀开,走出个戴青铜面具的高大身影,腰间悬挂着七枚骷髅铃铛。
沐风单膝跪地:“属下擒获鸿青真人,特来复命。”
邪修首领缓步走近,骷髅铃铛叮当作响。他在林子渊面前停下,伸手探向怀中。林子渊肌肉紧绷,准备暴起发难,却发现对方目标是清风玉符。
“成仙观的传承信物……”首领指尖即将触到玉符时,祭坛突然传来碎裂声。血色珠子裂开一道缝隙,浓郁血腥味弥漫开来。
首领猛地转身:“怎么回事?”
负责看守祭坛的邪修慌忙跪倒:“教主,噬魂珠突然异动……”
趁这机会,沐风悄悄割断缚灵索。林子渊活动手腕,向剑无痕使了个眼色。张萌萌的守心剑已在袖中蓄势待发。
教主快步走向祭坛,伸手按住噬魂珠。珠子剧烈震动,表面裂纹越来越多。沐风突然高喊:“就是现在!”
林子渊甩出遮天符,符箓在空中燃起青色火焰。沐风胸口的噬心咒纹路瞬间消退,他袖中滑出短剑,直刺教主后心。
剑无痕震断缚灵索,无名剑出鞘横扫,逼退围上来的邪修。张萌萌的守心剑化作流光,护住三人后背。
教主反手拍向沐风,掌风带着黑气。沐风不闪不避,短剑去势更急。林子渊及时掷出青冥剑,剑身青光暴涨,挡住致命一掌。
“沐风,你果然叛变了。”教主声音冰冷,面具下渗出黑血,“但你们逃不掉。”
营地四周升起黑色光幕,将整个营地笼罩。邪修们结成战阵,缓缓逼近。
沐风短剑刺入教主肩胛,自己也被掌风扫中,嘴角溢血。他退到林子渊身边:“东侧,跟我冲!”
林子渊召回青冥剑,剑尖点地画圈。地面浮现太极图案,暂时阻住邪修步伐。张萌萌和剑无痕并肩而立,双剑合璧,剑气纵横。
四人且战且退,接近东侧光幕。沐风取出阵盘按在光幕上,阵盘旋转,光幕出现裂缝。
教主扯下面具,露出布满咒文的脸。他双手结印,噬魂珠飞到他面前:“既然来了,就都留下吧。”
珠子放射出血色光芒,被照到的邪修纷纷倒地抽搐。沐风脸色大变:“他在献祭手下,快走!”
阵盘破碎,光幕裂缝扩大。林子渊推开沐风,青冥剑迎向血色光芒。剑身震颤,青光与血光交织。
剑无痕拉住还要上前帮忙的张萌萌,率先冲出裂缝。沐风犹豫片刻,也被林子渊推出营地。
噬魂珠的血光越来越盛,林子渊感到灵力飞速流失。怀中的清风玉符突然发热,一道清光注入青冥剑,暂时抵住血光。
他趁机后撤,刚冲出光幕就听到教主怒吼。整个营地被血光吞噬,惨叫声不绝于耳。
沐风扶住踉跄的林子渊:“没事吧?”
林子渊摇头,看向被血光笼罩的营地:“那珠子究竟是什么?”
“噬魂珠,幽冥教至宝。”沐风神色凝重,“它刚才感应到清风玉符,才会突然异动。”
张萌萌突然指向远处:“看那边!”
落剑峰方向升起一道剑形光柱,直冲云霄。剑无痕握紧无名剑:“剑冢开启了。”
沐风擦去嘴角血迹:“我们必须赶在教主之前进入剑冢。”
四人稍作调息,朝着光柱方向疾行。林子渊注意到沐风脚步虚浮,伸手扶住他:“噬心咒完全解除了?”
沐风扯开衣领,胸口印记已经淡去:“多亏你的遮天符。”他顿了顿,“但教主不会善罢甘休。噬魂珠与清风玉符彼此感应,我们越接近剑冢,危险越大。”
穿过密林,前方出现两座对峙的山峰。剑形光柱正是从右侧山峰顶端射出。
沐风停下脚步,面色犹豫:“有件事我还没说。凌虚长老被囚禁在剑冢,是因为他发现了教主的真实身份。”
“是谁?”三人齐声问道。
沐风看向剑无痕:“是你师父,玄天剑宗现任宗主。”
剑无痕猛地抓住沐风衣领:“胡说!”
沐风坦然相对:“我亲眼看见他戴着教主面具。”
林子渊按住剑无痕手臂:“先去剑冢确认。若真是宗主,剑宗危矣。”
剑无痕松开手,脸色铁青。张萌萌轻声道:“师兄,我信沐风。”
四人沉默着走向落剑峰。接近山脚时,怀中的清风玉符突然飞起,朝着峰顶光柱飞去。林子渊急忙追上,其余三人紧随其后。
玉符融入光柱的瞬间,整座山峰震动起来。前方石壁裂开,露出幽深洞口。洞内剑气森然,与青冥剑产生共鸣。
林子渊率先踏入洞口,青冥剑自主发光照亮前路。沐风突然拉住他衣袖:“若我与剑无痕交手,你会帮谁?”
洞内剑气突然变得凌厉,仿佛在回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