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重几乎是一夜没睡，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昨晚那两个截然不同却又都让他心跳失控的吻。
直到天蒙蒙亮，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感觉没睡多久，就被厨房里传来的轻微响动和飘来的粥香弄醒了。
他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来，就看到老妈正从厨房探出头，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过去。
张少重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紧闭的客房房门，蹑手蹑脚地溜进了厨房。
“妈，怎么了？这么早？”
张少重压低声音问道。
张妈妈一边搅动着锅里的白粥，一边神秘兮兮地凑近，用气声问道：“儿子，你跟妈说实话！昨天晚上……怎么回事？”
张少重心里一紧，装傻：“什么怎么回事？我睡觉啊。”
“还装！”
张妈妈轻轻拍了他一下，眼神里闪烁着八卦和纠结的光芒，“我跟你爸起夜，都看见了！先是那个魅儿姑娘偷偷跑出来亲你，后来清雪姑娘也出去了，然后你胆子还不小呢，把清雪也给亲了……我们就听见关门声了！”
张少重：“！！！” 完犊子了！
被抓现行了！
他感觉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脸瞬间爆红！
“妈！你们……你们怎么还偷看啊！”
张少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谁偷看了！碰巧！碰巧！”
张妈妈瞪了他一眼，随即又愁眉苦脸起来，“儿子啊，你跟妈交个底，这两个姑娘……你到底喜欢哪一个啊？魅儿姑娘是活泼热情，长得也妖娆，但感觉有点……太外放了？清雪姑娘是又漂亮又有气质，跟仙女似的，就是感觉太冷了，不好接近……这，这怎么选啊？”
张妈妈的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在寂静的清晨，在这隔音并不算太好的老房子里，对于客房里的两位感知远超常人的大佬来说，简直就像在耳边说话一样清晰！
客房内，正盘膝坐在床上、试图用打坐平复昨夜混乱心境的凌清雪，手指猛地掐紧了道诀，周身气息一阵紊乱，脸颊不受控制地再次泛起红晕，连耳根都红透了。
她死死闭着眼睛，但张妈妈那句“太冷了，不好接近”和“怎么选”如同魔音灌耳，让她道心再次摇摇欲坠。
而另一边，同样醒着的夜魅儿，则是竖着耳朵听得津津有味。
听到张妈妈夸她“活泼热情”、“长得妖娆”，她得意地挑了挑眉。
但听到“太外放了”和“怎么选”时，她不爽地撇了撇嘴，低声哼道：“外放怎么了？外放才有魅力！假清高那冰块脸有什么好的！”
张少重在厨房里，简直是度秒如年！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客房方向传来的两道强烈的情绪波动——一道是冰层碎裂般的羞愤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凌清雪），另一道是熊熊燃烧的不服气和斗志（夜魅儿）！
“妈！您小点声！”
张少重急得汗都出来了，“什么选不选的！我们就是朋友！好朋友！您别瞎猜了！更别当着人家的面说这些！”
“朋友？”
张妈妈一脸“你骗鬼呢”的表情，“朋友大半夜偷亲你？朋友看你眼神那样？儿子，你可不能学人家脚踏两条船啊！这是不道德的！得早点跟人家说清楚！”
张少重：“……” 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就在这时，张爸爸也溜达进了厨房，看样子也是被这边的动静吸引来的。
他推了推眼镜，咳嗽了一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清雪姑娘不错，沉稳，有内涵，像大家闺秀。”
张妈妈立刻反驳：“大家闺秀是好，但过日子多闷啊！我看魅儿姑娘就挺好，热闹，有活力！咱们家就缺个这样的！”
老两口居然就在厨房里，当着快要社会性死亡的张少重和两位听力超群的大佬的面，低声争论起“哪个姑娘更适合当儿媳妇”的问题来了！
张少重绝望地捂住了脸。
完了，全完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早餐的气氛，比昨天晚饭更加诡异。
张爸妈看着并排坐着的凌清雪和夜魅儿，眼神复杂，欲言又止。
凌清雪低着头，小口喝着白粥，全程不敢看任何人，耳根的那抹红晕从昨晚到现在就没完全消退过。
她能感觉到张妈妈那探究的目光，以及旁边夜魅儿那带着挑衅和审视的视线。
夜魅儿则努力想表现得自然点，但笑容怎么看怎么僵硬，给张少重夹了个包子，声音甜得发腻：“户……少重，多吃点！”
结果手一抖，包子掉进了张少重的粥碗里，溅了他一身粥。
张少重：“……” 我谢谢您嘞！
张爸爸看着这尴尬的场面，清了清嗓子，试图缓和气氛：“那个……今天天气不错，少重，你带清雪和魅儿出去逛逛吧？咱们这老城区虽然破旧，但还有些老街古巷，挺有味道的。”
这提议立刻得到了张妈妈的大力支持：“对对对！出去逛逛！年轻人别老闷在家里！去那个……城隍庙老街！那边热闹！”
张少重明白，爸妈这是想支开他们，顺便让他有机会“单独相处”，“培养感情”，或者说……做个了断？
他看向两位大佬。
凌清雪依旧沉默，算是默认。
夜魅儿则立刻点头：“好啊好啊！出去逛逛！”
她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个让她浑身不自在的“审讯现场”。
于是，一顿食不知味的早餐后，张少重带着两位气场微妙的大佬，走出了家门。
一出家门张少重长舒了一口气，凌清雪和夜魅儿也明显的放松了一点！！！
走在熟悉的青石板路上，三人都有些沉默。
张少重走在中间，感觉左右两边传来的低气压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左边是仙子身上散发出的“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右边是魔女那“你敢偏心试试”的灼热视线。
这端水大师的活儿，怕是干到头了……张少重心里哀嚎，感觉今天这关，怕是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