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爬过窗棂时,林枫已经坐在了地上。窗外的喧嚣像隔着一层棉花,隐约传来下忍们讨论中忍考试的吵闹声、店铺开门的吱呀声,可这些都没入不了他的耳朵——他的注意力全黏在面前摊开的忍具上,指尖捏着一枚苦无,刃口反射的光落在他眼底,亮得有些刺眼。
小小的房间里,忍具被分门别类摆成三堆:常用忍具在左边,特殊道具在中间,应急物品在右边。阳光透过窗户,在地上投出一道长方形的光斑,刚好罩住那堆苦无和手里剑,金属的冷意混着阳光的暖意,奇怪地缠在一起。
忍具:把“细节”磨到极致
林枫先拿起那叠苦无,一枚枚攥在手里检查。指腹蹭过刃口时,能感觉到细微的卷边——是上次练投掷时撞到石头留下的。他从抽屉里翻出一块细磨石,蘸了点清水,左手按住苦无的握柄,右手握着磨石,顺时针转圈打磨。磨石划过金属的“沙沙”声很轻,却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每磨十圈,他就停下来,用指尖蹭一下刃口,直到触感变得锋利冰凉,才换下一枚。
最费劲的是附着“刚”属性查克拉。他挑出三枚最趁手的苦无,平放在掌心,闭上眼睛,试着将一丝查克拉引向刃尖。可查克拉像细沙一样,刚碰到刃口就散了——“刚”属性本就烈,他还没完全驯服,稍不注意就会失控。他深吸一口气,把查克拉收回来,重新凝聚,这次放得极慢,像用针尖挑着线,一点点往刃尖送。终于,刃口泛起一层极淡的银辉,却只维持了三秒就消失了。手腕酸得发僵,他却没停,反复试了十几次,直到能让那层银辉维持五秒,才把苦无放在一旁,指尖已经被查克拉的余温烫得发红。
接着是烟雾弹和闪光弹。他拆开一枚烟雾弹的外壳,检查里面的烟剂——是上个月买的“浓黑款”,但他觉得还不够。从柜子里翻出一小包硫磺粉,小心翼翼地加了一勺进去,再用木棍搅匀,重新封好外壳。“这样烟雾能浓一倍,至少能挡十秒视线。”他低声自语,又拿起两枚烟雾弹,用小刀把引信削短了两毫米,“发烟速度能快0.5秒,关键时刻能抢一点时间。”
起爆符的处理要更小心。他从忍具包最底层拿出三张起爆符——选的是威力中等的“丙级”,太大会误伤月光疾风,太小又起不到干扰作用。他把起爆符缠在苦无握柄末端,用浸过蜡的细绳一圈圈绑紧,绳结打了三个死结,再用指甲掐了掐,确认不会松。然后他走到窗边,模拟投掷动作:手臂抬起,手腕发力,苦无脱手的瞬间,在心里默数“一、二、三”——“延时设三秒,扔出去后我有时间躲到水箱后面,爆炸声还能误导马基。”他反复扔了五次,调整握柄的角度,直到每次苦无都能落在预定位置,才满意地把苦无收进忍具袋。
特殊道具:把“退路”缝进细节里
简易绊索用的是从药材店讨来的细钢丝——细得几乎看不见,阳光照在上面,只反射一点微光。他剪了四段,每段两米长,两端分别绑上小铃铛。铃铛是去年庙会买的,声音不大,却很清脆,“只要有人碰钢丝,铃铛一响,我就能知道。”他把绊索卷起来,用油纸包好,旁边放着提前画好的标记图:哪条巷口绑在哪,离地面多高,都标得清清楚楚。
气味掩盖粉末是用艾草、薄荷和苍术磨的。他把晒干的草药放进石臼里,用杵一点点捣。艾草的辛辣味、薄荷的清凉味混在一起,呛得他直皱眉。捣成细粉后,他装进三个小布袋里,袋口缝得极密,“撒的时候捏着袋角,一次撒一点,能盖掉我身上的草药味——马基要是用嗅觉追踪,至少能骗他半分钟。”
微型医疗包是最后做的。他把普通的伤药包拆开,只留下止血粉和兴奋剂——止血粉选的是“速凝型”,撒上就能结痂;兴奋剂是上次任务时剩的,能短时间提升速度,却有副作用,不到万不得已不用。他用防水油纸把药包了三层,边角压得平整,再用布条缠在腰上,贴紧皮肤,“这样跑的时候不会晃,也不会被水弄湿。”
状态:把“心”沉到最冷
装备整理完时,日头已经偏西。林枫吞下一颗改良兵粮丸,坐在地上开始提炼查克拉。兵粮丸带着甘草的微甜,咽下去后,一股暖意从胃里散开。他闭上眼睛,查克拉像温水一样在经脉里流淌,不疾不徐——不是为了攒查克拉,而是让它保持“随时能爆发”的状态。指尖能感觉到微弱的震颤,那是查克拉在经脉里轻轻跳动,像在随时待命。
他尤其注重温养“刚”属性查克拉。试着把查克拉引到小腿,让它顺着经脉绕一圈——之前练的时候总疼,这次却顺畅了些。“要是被马基追,这股查克拉能让我多跑十米。”他想着,又把查克拉引到手臂,反复练习“凝聚-散开”,直到动作变得熟练,才睁开眼睛,窗外已经染上了橘红色的晚霞。
最后是换衣服。他换上一身深灰色紧身衣,布料很软,不会摩擦出声响;外面套了件普通的黑色外套,是从二手市场买的,没有任何标识。忍具包背在身后,调整到最舒服的位置:烟雾弹在左侧口袋,一伸手就能摸到;绑着起爆符的苦无在右侧,拇指能碰到握柄;面具和气味掩盖粉末在最外层口袋,拉开拉链就能取。
推演:把“恐惧”压进心底
夕阳把地图染成橘红色时,林枫又摊开了地图。手指顺着行动路线走:从家到行动点,要经过七条巷,其中三条有巡逻队,“子时三刻巡逻队会换班,那时候走中间的小巷,能避开。”他闭起眼睛,在脑子里演电影:自己贴着墙根走,听到巡逻队的脚步声就躲进垃圾桶后面;到了行动点,猫着腰爬上屋顶,把通风管上的铁丝拧紧;烟雾弹扔出去,三角覆盖;起爆符爆炸,往西侧跑……
各种意外情况也在脑子里过:要是烟雾被风吹散了怎么办?“那就再扔一枚,往马基脚边扔,逼他跳开。”要是撤离时被暗部撞见怎么办?“就说‘看到有人在屋顶鬼鬼祟祟,过来看看’,手里攥着望远镜术式卷轴当证据。”越想,越觉得漏洞多,后背渗出冷汗,手心也湿了。
但他没退缩。双手攥成拳,指甲掐进掌心,疼意让他清醒:“没别的办法,只能赌。”他闭上眼睛,冥想了十分钟,把恐惧像杂草一样压到心底,只留下冷静和决心——就像上次在波之国面对再不斩时那样,只有沉住气,才能活。
潜行:把“身影”融进夜色
当最后一缕霞光消失,木叶的灯一盏盏亮起来时,林枫睁开了眼睛。眼神沉得像夜色,没有一丝晃动。他最后检查了一遍装备:忍具包的拉链拉好,面具在口袋里,医疗包贴在腰上。深吸一口气,推开窗户,夜风带着凉意涌进来,吹得他的头发微微晃动。
他的动作很轻,像猫一样翻出窗户,脚踩在墙外的排水管上,管身只发出极轻的“吱呀”声。落地时,膝盖微微弯曲,缓冲冲击力,身影贴着墙根,很快就融进了夜色里。远处传来下忍们的笑声,他却像没听见,脚步不停,朝着那个预定的屋顶方向,一点点潜行而去。
装备已妥,计划已明。剩下的,只有在夜色里赌一把——赌那三秒的爆炸,赌那五秒的查克拉,赌月光疾风能抓住那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