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医院特护病房的窗帘拉开了一角,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暖光,驱散了些许消毒水的清冷。林枫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像蝶翼般脆弱,随后缓缓睁开眼睛——视野先是模糊的白,渐渐聚焦,才看清天花板上悬挂的输液袋,透明的药液正顺着导管,一滴一滴缓慢流入他的手臂。
“醒了!林枫君醒了!”守在床边的雏田最先发现,她原本正轻轻为林枫擦拭手背上的汗渍,此刻惊喜地站起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连忙按响床头的呼叫铃。
静音很快赶来,身后跟着两名医疗忍者。她快步走到床边,拿出手电筒检查林枫的瞳孔,又摸了摸他的脉搏,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太好了,生命体征稳定,但还很虚弱,不能激动,也不能多说话。”
林枫尝试着转动头部,看向雏田和静音,仅仅这个简单的动作,就让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耳鸣声嗡嗡作响,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耳边飞。他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只能发出沙哑的气音,连自己都听不清。雏田立刻会意,搬来一张椅子坐在床边,将耳朵凑近他的唇边,轻声说:“林枫君,别急,慢慢说,我听着呢。”
“水……”林枫用尽全力,才挤出一个模糊的字。
雏田连忙倒了一杯温水,用棉签蘸湿,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他的唇上。清凉的触感缓解了喉咙的干涩,林枫闭上眼,稍微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每一次吸气都像在拉扯着脆弱的肺部,胸口传来隐隐的钝痛,提醒着他身体的残破。
他尝试着内视自身,查克拉海一片荒芜,像干涸了数年的河床,只剩下几缕微弱的能量在其中飘荡,那是日向一族“转生润物”秘术留下的生机,也是他身体自主复苏的微薄力量。曾经奔腾的寂灭核心彻底沉寂,经脉像被狂风暴雨摧残过的堤坝,布满细小的裂痕,稍微想引导一丝查克拉,就会传来针扎般的剧痛,让他忍不住皱紧眉头。
接下来的日子,林枫成了需要全方位呵护的“婴儿”。进食只能靠雏田或护士喂流食,细腻的米糊混着补气血的草药,一勺一勺送进嘴里,他连咀嚼的力气都没有;清洁身体时,需要别人帮忙翻身,每当这时,他都会下意识地避开雏田的目光——习惯了独立的他,这样的依赖让他感到羞赧,耳根总会泛起淡淡的红晕,而雏田总会温柔地避开他的视线,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
鸣人是第一个冲进病房的“不速之客”,他穿着橙色运动服,手里还提着一袋薯片,刚进门就大喊:“林枫!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睡成睡美人呢!”可当他看到林枫苍白的脸、插着输液管的手臂,以及连抬手都困难的样子时,声音瞬间低了下去,抓着薯片袋的手也变得僵硬。他走到床边,红着眼圈,轻轻拍了拍林枫没受伤的肩膀,语气带着一丝笨拙的关心:“你快点好起来啊,我还等着你教我那个能冻住雾怪的冰术呢,超帅的!”
佐助来得悄无声息,他穿着黑色便服,头发比之前长了些,遮住了部分额头。他站在病房门口,沉默地看了林枫几分钟,没有靠近,也没有说话,最后只丢下一句“没死就行”,便转身离开。但林枫从他转身的瞬间,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放松——佐助自己也在恢复期,或许更能理解这种从死亡边缘挣扎回来的无力感。
纲手和卡卡西也轮流来看望。纲手坐在床边,递给他一份精简的报告,声音比平时温和:“雨之国的异常暂时被压制,但那个地底生物只是重伤,没有被消灭,星影机构正在筹备,以后应对星空威胁,还要靠你。”卡卡西则带来了一本新的《亲热天堂》,放在床头柜上:“无聊了可以看看,虽然你现在可能没力气翻页,但先囤着也好。”
当静音提起日向一族为了救他,日足和宁次动用了族内秘传的“转生润物”秘术,损耗了自身十年的查克拉时,林枫沉默了很久。他看向正在为他整理被子的雏田,她的眼底带着淡淡的疲惫,显然这些天也没休息好。“谢谢……”他再次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这一次,声音清晰了些。
雏田抬起头,露出温柔的笑容,摇了摇头:“林枫君是为了守护大家才受伤的,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阳光落在她的发梢,泛着淡淡的金光,林枫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同情,只有纯粹的关心,他冰封的心,像是被这束阳光融化了一角,泛起细微的暖意。
苏醒不是结束,而是新生的开始。虽然身体脆弱,前路艰难,但身边这些温暖的陪伴,让他有了重新站起来的勇气——这一次,他不仅要恢复力量,还要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