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易师傅身体向来硬朗！”刘海忠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眼底的得意却像藏不住的春光，嘴上偏要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可他攥紧的拳头和发烫的耳根子藏不住心思——跟易中海在厂里斗了十几年，次次都被压得抬不起头，如今自己升了小组长，那老小子却落得降工级吐血的下场，这口憋了半辈子的气，总算顺了！他心里早盘算开了：晚上先请徒弟们去大槐树饭馆搓一顿，再绕去供销社称两斤红糖，回去跟媳妇好好说道说道这扬眉吐气的事儿。
这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整个白天，轧钢厂的议论声就没断过。易中海被降工级的风声刚刮遍车间，广播里就炸响了刘海忠的任职通知——一贬一升的鲜明对比，把钳工、锻工两个车间的人都炸得议论纷纷。何雨柱在食堂后厨忙得脚不沾地，铁勺在大铁锅上“哐当”作响，偶尔从学徒嘴里飘进几句风声，也只淡淡扫一眼：“手上的活别停，菜凉了要挨骂的。”那沉稳劲儿，半点没受外头风波的影响。
另一边的锻工车间，刘海忠刚从李怀德办公室领回烫着红章的任命通知，就被徒弟们围得水泄不通。他拍着胸脯许诺晚上请客，唾沫星子都溅到了工服上，正说得热闹，一个小徒弟满头大汗跑进来：“师傅！钳工车间来的信，易中海听了您升职的信儿，当场就吐了血，被抬去医务室了！”
“哎呀，这可咋好？”刘海忠的笑容瞬间放大，眼角眉梢都透着舒坦，嘴上却故意沉声道，“易师傅平日里看着比牛还壮实，怎么说倒就倒了。”心里头早乐开了花，正盘算着要不要再添个硬菜庆祝，车间的下班铃声“叮铃铃”响得震天。
刘海忠把任命通知揣得牢牢的，快步往食堂赶，远远就看见何雨柱正收拾饭盒准备下班。他一路小跑追上去，脸上的笑堆得像朵菊花：“柱子！可算逮着你了！”何雨柱回头瞥他一眼，挑眉笑道：“刚当官就这么有精神头？脚步都快了三分。”
“这都多亏了你啊！”刘海忠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语气热得烫人，“要不是你在李主任跟前替我美言，还帮我琢磨那套管理法子，这小组长的位子哪轮得到我？今儿我高兴，必须请你去街口大槐树饭馆，咱哥俩好好喝两杯！”
何雨柱笑着摆了摆手：“今儿真不巧，家里媳妇还等着我回去呢，下次我准到。”见他确实有难处，刘海忠也不勉强，正准备作罢，就看见许大茂推着辆半旧的自行车，晃晃悠悠从厂区大门出来。
“大茂！”刘海忠高声喊住他，“晚上我请客，一块儿去热闹热闹？”许大茂眼睛“唰”地亮了，立马凑过来：“刘组长请客，那必须去！不过我得把我媳妇月茹带上，让她也沾沾您的喜气。”“没问题！多个人多份热闹！”刘海忠拍着大腿应下，半点不含糊。
何雨柱推出停在墙角的自行车，刚要跨上去，就被刘海忠拉住：“柱子你先别走，咱一块儿回院！”许大茂也跟着附和：“是啊柱子，路上还能唠唠厂里的新鲜事。”何雨柱无奈一笑，只好放慢脚步。许大茂拍了拍自己的自行车后座，献殷勤道：“刘组长，上来吧，我载您！”刘海忠也不推辞，一抬腿就坐了上去，还特意把腰板挺得笔直。
三人骑着两辆自行车往四合院赶，许大茂蹬着车打趣：“刘组长，现在都是当官的人了，也该置辆自己的自行车了，总蹭我的多没面子。”刘海忠坐在后座上哈哈大笑：“你这话说到我心坎里了！等发了工资，我立马去供销社挑一辆永久牌的，往后咱院儿里，我跟柱子也算是有车的体面人了！”何雨柱在一旁听着，时不时插两句嘴，三人的笑声顺着晚风飘远，没多大工夫就到了四合院门口。
刚进院门，就看见二大爷闫埠贵正背着手在门房旁踱步，脚尖把地上的碎砖踢来踢去——他自打中午得了何雨柱透的信，就没踏实过，这会儿是特意等着消息呢。见何雨柱进来，他立马堆起笑迎上去：“柱子，下班啦？”
“二大爷，”何雨柱停下车，把车支在墙根的老槐树下，“解放在家没？我找他有点事。”闫埠贵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刚回来没多久，在屋里啃书本呢！我这就喊他去？”“不用麻烦，我自己过去就行。”何雨柱拍了拍口袋里的工位条，径直往闫家西屋走去。
闫解放正对着一本《机械基础》发呆，听见敲门声抬头一看是何雨柱，赶紧起身让座：“何大哥，您来了！快坐！”何雨柱反手关上门，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盖着红章的工位条递给他：“事儿办妥了，这是李怀德厂长给的工位预留条，锻工车间的正式工，手续都给你盯好了。”
闫解放双手接过工位条，指尖都有些发颤，连声道谢的话都说得磕磕巴巴。“先别急着谢，”何雨柱抬手打断他，语气认真，“说好的八百块钱，你得提前准备好。我明天开始要请七天假，你明天一早去找刘海忠，让他带你去李厂长办公室交钱。完了让他领着你去人事科办入职，他刚升了锻工车间的小组长，说话管用。”
他顿了顿，又添了句实在话：“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你最好拜刘海忠为师。他技术过硬，还真教徒弟真东西，不像易中海，看着体面，骨子里尽是算计。咱们都是街坊邻居，他肯定不会亏了你。你现在就跟你爸说，让他带着你，备点水果点心，今晚就去刘海忠家拜师，把这层关系敲定，往后在厂里也有个靠山。”
闫解放听得连连点头，把何雨柱的话一字不落地记在心里，感激地说：“柱子哥，这次真是太谢谢您了，要是没有您，我这工作的事儿压根没指望。您放心，我这就去跟我爸说，按您说的办。”
从闫家西屋出来，何雨柱松了口气，转身往自家东屋走——他和小娥就住在东厢房，比之前挤在老四合院的小耳房清净不少。刚推开屋门，就听见屋里传来熟悉的说话声，走进一看，媳妇小娥正和妹妹何雨水坐在桌边聊天，桌上摆着一碟瓜子和两杯冒着热气的茶水。
“哥，你回来啦！”何雨水抬头看见他，笑着挥了挥手。小娥也起身迎上来，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外套，眼神中带着一丝默契的询问——她早就察觉出丈夫的秘密，知道他有个能存东西的特殊空间，只是没见过他要带亲人前往远方的样子。何雨柱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目光在两人脸上转了转，心里彻底拿定主意：雨水是亲妹妹，这事儿必须提前跟她说透，也好为日后全家去香江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