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昭昭的话让瑞琪回过神来,她不再看斯内普,转身和尹昭昭一起去了马尔福夫人为她准备的休息室。
尹昭昭给瑞琪端来一杯橙汁,“唐小姐,喝杯果汁会舒服一些。是不是不习惯喝酒?以后我会帮你提前安排一下。”
瑞琪接过橙汁,她很感激尹昭昭没有戳穿她见到斯内普之后的失态,还在人前帮她遮掩。
喝了几大口酸甜爽口的果汁,瑞琪这才感觉呼吸通畅了些。
斯内普是受赛尔温邀请来参加晚宴的吗?那他为何又戴着面具?还有克蕾西达……
“咚咚咚”三声轻微的敲门声。
尹昭昭去开门,一个身着墨绿色礼服的女孩站在门口,“我想见见唐小姐,现在方便吗?”
尹昭昭皱着眉,唐瑞琪此时状态不好,不宜见客。她正想把来人打发走,瑞琪轻声说,“让她进来吧。”
克蕾西达面带尴尬的走进休息室,站在离瑞琪不远的地方。“唐小姐,好久不见……”
瑞琪没有说话,也没有起身,她扶着额头,甚至没有看克蕾西达。
尹昭昭犹豫片刻,道:“唐代表,我就在门口,有需要您叫我。”
瑞琪应了一声,“好”。休息室的房门轻轻被关上。
“我……”克蕾西达面对这位曾经的同学、如今的东巫代表,胸口仿佛有东西堵着。
在外人眼里,她或许像是在攀附,可她心里清楚,自己是真的把唐瑞琪当成朋友。
这几个月以来,克蕾西达唯恐食死徒不知道自己和斯内普的关系。此刻,又怕瑞琪误会了自己和斯内普的关系。
“斯内普教授只是在保护我。”
“也许……有些风言风语,可是,我不是他的情妇。”
“情妇”两个字,克蕾西达说的极轻,但瑞琪听到了。
瑞琪终于睁开眼,缓缓将手从额头上挪开,语气平静却带着审视:“坐下说吧。”
克蕾西达坐在离她不远的椅子上,“德拉科说你已经回华国了,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能回来,我真的很高兴。”
瑞琪今天已经听够了寒暄,她看着对方,语气平淡,直截了当的问:“斯内普教授为什么会来马尔福庄园?”
“我……不知道。”克蕾西达低声说。
她当然知道斯内普为何会来。
难道要告诉唐瑞琪——他们的魔药学教授、霍格沃茨的院长,是个食死徒?
要告诉她,他此刻出现在马尔福庄园,是因为黑魔王的召见?
甚至……那位黑魔王,此时此刻,就在这栋庄园里?
……
门外响起叩门声。
尹昭昭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唐代表,马尔福夫人和宋夫人来了。”
克蕾西达几乎如蒙大赦,立刻起身。她低声道:“我先失陪。”说完行了一礼,匆匆朝门口而去。
门被推开。纳西莎·马尔福和宋昭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两人显然已经寒暄过一阵,此刻神情皆温和客气。
克蕾西达连忙欠身,避开两位夫人的目光,匆匆出了门。
几句寒暄之后,纳西莎便以引荐宾客为由,邀请瑞琪重返宴会大厅。
……
斯内普已经有一段时间未曾踏入马尔福庄园。
今日前来,是因为黑魔王召见——谁知抵达庄园后,才发现这里竟在举办舞会。
黑魔王问起德拉科的进展。
三月初,那孩子鲁莽得如同格兰芬多,竟在蜂蜜酒中下毒,企图借新的魔药学教授——斯拉格霍恩之手,将那瓶酒送给邓布利多。
可德拉科全然未考虑过,斯拉格霍恩那嗜甜又嗜酒的老毛病。一瓶上好的蜂蜜酒,正合他心意,被他用来款待深夜造访的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
愚不可及!
连波特小子都能轻易解的毒,德拉科竟妄想用这拙劣的手段杀死最伟大的巫师邓布利多。
此举除了让斯拉格霍恩逢人便夸波特在魔药学领域“天赋非凡”之外,简直一无所获。
提及德拉科的再度失败,斯内普忙在黑魔王面前伏地请罪。
然而,他等到的不是剜心钻骨咒,而是伏地魔并无不悦的声音:“西弗勒斯,今日是欢迎东巫代表的舞会。”
斯内普知道,黑魔王并非宽宏大量,而是有更值得高兴的事情冲淡了他的怒意。
那声音如蛇鳞摩挲般轻缓,却比任何责罚都令斯内普心生寒意:“她,曾是你的学生……不如,你也去喝一杯吧。”
说罢,伏地魔微微一挥手,示意他退下。
……
克蕾西达将斯内普引至走廊尽头的一处僻静角落,低声道:
“教授,今晚受邀的东巫外交代表……就是唐小姐。还有,最近赛尔温先生频繁来庄园觐见,今天的晚宴致辞,也是他。”
斯内普脸色陡然沉了下去。原来,瑞琪回到英国,是赛尔温的手笔。是他为黑魔王诱瑞琪回到这里。
克蕾西达犹豫了一瞬,“教授,刚才……唐小姐似乎误会了我们的关系。”
斯内普的脸色晦暗如铁。
“我知道了。”
……
晚宴正酣。唐瑞琪从侧门走出宴会大厅,去廊下透口气。
她身后只跟着一位防卫巫师——肖朗。他今年二十八岁,出自肖家一脉,擅修灵兵术,以气化刃、身法凌厉,是少有的实战型巫师。
长廊里风势甚大,瑞琪刚要转身回去,就看见戴着银色面具的黑袍巫师自阴影中走来。
肖朗立刻上前一步,挡在瑞琪身前,低喝:“谁!”
瑞琪又怎么会认不出斯内普的步伐,轻声道:“没事,你先回去吧,是熟人。”
肖朗的目光在黑袍巫师身上停留了几秒,虽退到瑞琪身侧,仍警觉地打量着他。
斯内普一言未发,走到瑞琪面前,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坚决。
他拉着瑞琪径直穿过长廊,朝花园深处走去。
肖朗下意识想跟上,瑞琪却回头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留在原地。
夜色笼罩的花园,静谧而幽深。尽管是三月,空气中却弥漫着湿润的花香。
直到再也听不见宴会的喧哗,斯内普才停下脚步。
他伸手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瑞琪肩上。
“伦敦这么危险,为什么回来?”他的声音低沉、克制,却带着明显的焦灼。
不等瑞琪回答,他又急切地补上一句:
“我和克蕾西达,不是你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