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龙的骨刀刚交到沈砚手里,药庐的竹门突然发出“吱呀”一声脆响,像是被什么重物撞了下。陆老头的断剑“噌”地出鞘,金光扫向门外——只见三个黑衣人站在月光里,黑袍下摆绣着银线暗纹,正是罗刹皇族的“影卫”,只是衣料上沾着新鲜的血,显然刚经过一场厮杀。
“奉狼王令,特来取灭生剑。”为首的黑衣人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手里的弯刀泛着幽蓝的光,刀鞘上的骷髅头正对着梅树下的双剑,“识相的交出剑,留你们全尸。”
沈砚将骨刀横在身前,与“守心剑”形成交叉,青金色与银光在月光下织成扇形,护住身后的双剑。“灭生剑已非邪物,你们拿不走。”他的声音很稳,掌心的聚魂玉微微发烫,与骨刀的刻痕相呼应,“何况,这里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找死!”左侧的黑衣人突然掷出三枚透骨钉,钉尖淬着墨绿色的毒,直取沈砚双目。这暗器手法阴狠,与当年剑冢的飞镖如出一辙,只是速度更快,带着破空的锐响。
沈砚不闪不避,“守心剑”的青芒突然暴涨,生息之气在身前凝成护盾。透骨钉撞在盾上,瞬间化为齑粉,毒汁溅在光盾上,竟被蒸腾成白雾,散入梅香里。
“生息剑的路子?”为首的黑衣人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弯刀突然劈出三道弧光,刀风裹着寒气扫向梅树,想震落双剑。这招“裂冰式”是罗刹影卫的绝杀,刀风所及之处,连月光都像是被冻住了。
沈砚的骨刀突然挥出,银光如流星赶月,正撞在三道弧光的交汇处。只听“铛”的一声巨响,刀风瞬间溃散,黑衣人被震得后退三步,黑袍下渗出点点血珠——显然是被骨刀的刚劲所伤。
“沈龙的骨刀果然在你这!”右侧的黑衣人突然发难,身形如鬼魅般绕到梅树后,指尖扣着七枚毒针,直刺灭生剑的剑柄。他算准沈砚会护剑,这招正是声东击西。
“小心!”陈砚的竹杖突然横挥,杖头的剑纹亮起红光,正好挡在毒针前。毒针撞在竹杖上,“簌簌”落下,却有一枚擦着杖身飞过,直奔秦风的咽喉——那少年正举着药杵,想从侧面偷袭。
沈砚的“守心剑”比毒针更快,青金色光芒如灵蛇摆尾,将毒针轻轻挑飞。剑穗上的苜蓿秆缠着毒针,翠绿的颜色竟渐渐将墨绿的毒汁吸附干净,露出银亮的针身。“灭生剑说,这种小伎俩,三百年前它就见识过了。”
为首的黑衣人见状,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铜哨,尖锐的哨声刺破夜空。远处的竹林里传来窸窣响动,竟又窜出五个黑影,手里都握着缠铁链的短刀,链节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像是在模仿当年灭生剑的煞气。
“是‘锁魂链’!”陆老头的断剑金光暴涨,劈向最前的黑影,“这些链子浸过尸油,能缠上兵器的灵气!”他的招式大开大合,断剑在月光下划出金弧,竟将五个黑影同时逼退,“小沈,护好双剑,老东西我还能再战三百回合!”
沈砚没动,他看着梅树下的“守心剑”与灭生剑,突然明白这些影卫的目标根本不是夺剑,是想逼他离开双剑,好趁机毁了它们。“你们真正想毁的,是这两把剑代表的东西,对吗?”他的骨刀突然插入土中,银光顺着根系蔓延,梅树的枝桠竟无风自动,落下的花瓣在月光里连成线,像道天然的屏障。
为首的黑衣人眼神一凛,弯刀突然转向,直劈沈砚心口:“废话少说!狼王说了,留着它们,总有傻子信什么善恶同源!”
这刀比之前的招式更狠,刀身的幽蓝光芒几乎凝成实质,显然淬了更烈的毒。沈砚的“守心剑”却不闪不避,青金色光芒贴着刀身滑上,剑尖轻轻一点黑衣人的脉门。这招正是《百炼剑经》里的“点尘”,看似轻描淡写,却带着生息之气的韧劲,能瞬间卸去对方的力道。
“啊!”黑衣人的弯刀脱手飞出,脉门上浮现出淡淡的青金色印记,竟再也握不住兵器。他惊恐地看着沈砚,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你的剑……怎么会……”
“因为它守的是心,不是杀。”沈砚的骨刀突然横斩,刀背重重砸在另一个黑影的锁链上。铁链应声而断,短刀落地的瞬间,骨刀的银光已逼在他咽喉,“你们的链子锁得住兵器,锁不住人心。”
剩下的黑影见状,突然齐齐掷出铁链,想缠住沈砚的手脚。陈砚的竹杖、秦风的药杵、陆老头的断剑同时迎上,梅树下落英缤纷,青石板上兵器碰撞的脆响与花瓣落地的轻响交织,竟像支奇特的战曲。
沈砚趁机跃至梅树前,左手握住“守心剑”,右手抓起灭生剑,双剑的光芒在月光下暴涨,青金色与玄铁色的光流顺着锁链蔓延,黑影们突然惨叫起来——那些浸过尸油的链子竟在光中融化,烫得他们连连后退。
“不可能!”为首的黑衣人看着双剑合璧的光芒,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火药包,“那就同归于尽!”
陆老头的断剑比火药包更快,金光如闪电般劈中他的手腕。火药包落地的瞬间,沈砚的“守心剑”已挑着它飞向竹林,只听“轰”的一声闷响,竹枝被炸得漫天飞舞,却没伤着药庐分毫。
最后一个黑影想逃,却被秦风的药杵绊倒,陈砚的竹杖顺势压在他背上,杖头的剑纹印在黑袍上,竟显出个模糊的狼头——正是罗刹皇族的徽记。“说,老狼王为什么非要灭生剑?”陈砚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黑影刚要咬牙,陆老头的断剑突然拍在他后脑勺:“别跟这老小子犟,他的竹杖沾过百种麻药,让你三天说不出话!”
黑影果然蔫了,嗫嚅道:“狼王说……灭生剑里有中原的龙脉气……毁了它,